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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给我一个痛快

“枪神“晏雨泽被压上来时已经是万念俱灰。
自己这次在圣上面前誓言旦旦，一定要彻底剿灭“天狼神刀”，还朝廷一个安宁，结果呢，五千名蒙古铁骑损失一千多人，“小神通”粟珲成为废人，“猛张飞”肖雄峰死亡，“神人”胡靐也丢掉了性命，欧凌天没有乘胜追击，否则的话剩下的四千多名骑兵也在劫难逃。

被沈逸仙抓获后他一路低头不语，说什么呢，自己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圣上面前的红人，可以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将，提前锦衣卫谁不害怕哆嗦，五百锦衣卫骑兵是他的杀手锏，这次倒好，根本没有用上，在北锡林郭勒大草原当了一回看客，亲眼目睹一场惊天动地的神战，最后输的莫名其妙，成为阶下囚。

晏雨泽庆幸的是“箭神”蓝岭熙带着四千多名骑兵撤回去了，总算给朝廷保留了一点面子，可是明成祖朱棣会怎么想吗？蓝岭熙回去后如何交差，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朱棣是一个出了名的不讲理，战场上失败还情有可原，可是输在朝廷叛逆手里，这个脸算丢大了，晏雨泽甚至看到的朱棣倾全部兵马前来报复，大军压境，兵数万，战将千员，浩浩荡荡，铺天盖地，北锡林郭勒大草原成为血肉战场，遭难的还是牧民。

欧凌天没有让他跪下，晏雨泽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他四下看了一眼，“天狼神刀”的所有将领都来了，“太极旋风剑”欧凌天和寨主李及坐在最中间，两边分别是季康、“箫圣”沈逸仙、“赤面蛟”蒋清瀚、“叉神”黑虎、“铁胆神枪”吕震和“苍狼”孛日帖赤、“飞天狐”廖杰，达林台，达仁台和达日台三兄弟，刀枪林立，杀气腾腾。

晏雨泽看着欧凌天说：“今天我被抓获。没有什么可说的，我知道你们欧家与沈家的冤屈，但是我是锦衣卫指挥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只能这么做，如果你要报仇，请给我一个痛快，不要羞辱我。”

欧凌天没有回答，身边的季康说话了：“晏雨泽你也是堂堂的朝廷命官，明明知道欧敬爱和沈家是被冤屈的，还痛下杀手，沈家和欧家几乎被灭门，血流成河，你们甚至连家丁也不放过。说什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纯粹是狡辩。”

晏雨泽点点头：“是狡辩，也是事实，我不杀你们，圣上会杀我。圣上的残酷你们不是不知道，这次我们失败了，不等于朝廷就会善罢甘休，锡林郭勒大草原的牧民因为你们将遭受巨大的灾难，欧前辈，以你们的微薄之力想对抗整个朝廷，是不是过于乐观了呢？”

欧凌天反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呢。乖乖投降，然后被朱棣灭九族，数千条生命就此烟消云散，是你愿意看见的吧。晏雨泽，你是锦衣卫指挥使不假，这次你率领五千蒙古铁骑。志在必得。你也处心积虑，计划安排的都不错，勾结马匪胡和鲁围点打援，还请来‘神人’胡靐，步步为营。逼我们和你决战，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还是失败了，你说说看，朱棣动员全部军队来剿灭我们，结果又会怎么样呢？”

晏雨泽说：“你们依靠妖孽取胜不算是真实本事，说到神兵，圣上会寻找全国所有的奇人来与你们对抗，这些人不会听你的，他们必须服从圣上，拼死一战，那时你们就真的麻烦了。我不说这些了，来吧，给我一个痛快。”

欧凌天点点头说：“晏将军也算是一条好汉，两军对阵，死伤难免，我原本不想为难你，但是你杀了我们的亲人，血债累累，放过你我无法面对死去的亲人，他们在天之灵也不能得到安宁。不过我不会羞辱你，晏将军手里的‘虎头湛金枪’也曾天下无敌，勇敢的将军要死在阵前，怎么样，你敢不敢一战？”

“枪神”晏雨泽立刻来了精神头，他大喝一声：“好，这才是欧前辈对我最大的安慰，我愿意一战，输了，就是死也瞑目了。”

欧凌天看了身边将领一眼问道说：“谁来迎战？”

“叉神”黑虎应声而出，“赤面蛟”蒋清瀚又迟了一步，遗憾的直摇头。

黑虎骑着赤龙驹，手持牛头三股叉看着晏雨泽说：“我来会会你这个锦衣卫的指挥使，你不会是银枪蜡烛头，中看不中用吧？”

晏雨泽回答说：“你就是‘叉神’黑虎，也算是一员虎将，你骑的是赤龙驹，好马，来吧，我们大战三百回合怎么样。”

众人来到比武场地，把晏雨泽的战马和兵器拿过来，晏雨泽穿上盔甲，抖动精神上马，手里的“虎头湛金枪”指向“叉神”黑虎说：“来吧，不要让我太失望。”

“叉神”黑虎二话没说，举着雪亮的牛头三股叉迸射出一道犀利的寒光，凌厉的扑向晏雨泽，晏雨泽大喝一声：“来的好。”手里的“虎头湛金枪”也化为一股白光朝黑虎刺去。

砰的一声钢铁撞击声，隆隆的巨响震得晏雨泽耳膜隐隐刺痛，黑虎力大无比，那牛头三股叉上传来的巨力更是撞得他身体里面的气血激荡翻滚起来。晏雨泽暗叫一声不好，重新抖起精神，两马一错蹬，双方转过身来准备再战。

“叉神”黑虎精神抖擞，持叉疯狂的向着晏雨泽攻去。??晏雨泽来不及思索，几乎如本能一般，舞动着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很艰难迎击着黑虎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欧凌天看出其中的诡秘，“枪神”晏雨泽不是没有力量反抗，他是在聚集气力，准备寻找机会一战成功。黑虎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光知道一味的拼杀，这样下去要吃亏。

欧凌天有点焦急，这时一个姑娘来到他身边，乌云姑娘神情平定，她轻轻对欧凌天说：“前辈放心，黑虎不会轻易上当的，他已经看穿了晏雨泽的诡计，好戏在后面呢。”

果然，“叉神”黑虎的动作迟缓下来，“枪神”晏雨泽见有机可乘，大喝一声，端着“虎头湛金枪”一个猛刺，黑虎身体一晃，牛头三股叉阻挡落空，“虎头湛金枪”风驰电制，箭一般刺向他的胸部。众人都惊叫起来，好一个黑虎突然一转身来了一个蹬里藏空，躲过晏雨泽的“虎头湛金枪”必杀的一招，从马肚子下面伸出牛头三股叉一个突刺，三股叉扎在晏雨泽的大腿上狠狠刺进去，晏雨泽惨叫一声，鲜血喷出来，他身体只是摇晃了几下，猛然又坐直了，拨回马头作困兽犹斗。

黑虎冷笑一声，举叉击落他的“虎头湛金枪”，晏雨泽不服气，还是拼力厮杀，动作却越来越迟缓，最后实在拿不动钢枪了，惨烈的大叫一声，迎着黑虎的牛头三股叉扑上前，黑虎来不及躲闪，牛头三股叉刺穿了晏雨泽的胸部，他摇晃几下坠落马下，临死时面部表情很轻松，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枪神”晏雨泽死了，不知怎么回事情，在场的所有人却恨不起来，都用一种尊敬的目光看着他，连欧凌天都点点头说：“晏将军虽败犹荣，欧家和沈家也算是报的深仇大恨，厚葬晏将军吧。从此以后，我们和朝廷的恩恩怨怨蒋重新开始，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沈逸仙回答说：“欧叔叔，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朱棣不想让我们活的痛快，我们也不让他活的舒服。”

欧凌天点点头：“逸仙这话让人解气，自古以来都是官逼民反，我们也不例外，准备迎接更加残酷的战斗吧。”

锦衣卫指挥使“枪神”晏雨泽被欧凌天抓获的消息很快传到朝廷，明成祖朱棣大惊失色。

“箭神”蓝岭熙也回到朝廷，现在他跪在朱棣的议事堂下面，大气都不敢出。大堂上空无一人，连朝廷的官员此刻都不见了身影，朱棣正在宫内大发雷霆，宫女们一个个屏神敛息，谁也不敢乱动一下，否则将招致杀身之祸。因为朱棣的残酷是天下闻名的，他杀起人来有一种快感，不管眼前是男女老少，他照样不会手软。

“枪神”蓝岭熙跪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不敢乱动，甚至不敢坐一下或者活动活动身体，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稍不留意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朝廷就是这样，尔虞我诈，落井下石是经常的事情，锦衣卫平时杀人太多，里面有多少冤屈，连蓝岭熙自己都数不清了，指望大臣们来解救他是根本不可能了。

夜已经很深，议事堂前的灯火都已经熄灭，蓝岭熙独自跪在堂前的石砖地上，两条腿已经麻木，神智还算清醒，明成祖朱棣的影子都没出现过，天下起小雨来，渐渐沥沥，转眼把他全身都打湿了，秋风吹过，冷的他全身打战，蓝岭熙伤心欲绝，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