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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深山诡村

话说上次张凡轻视贼人，以至侍女失被擒，寻之不着，心情糟透了，整个夜晚难以入眠。
第二天，快近中午时分，张凡方才醒来。他睁开疲惫的眼睛，心里仍然想着雪儿的事，抬头看了看那如洗的碧空，发现自己竟然睡到大中午才醒来，于是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快速找了一处小溪，洗漱一番，随后牵来黑风，翻身上马，又向前方行去，想找一户人家打听附近山贼的下落，快速救回雪儿。

张凡一人两马穿过一座座山林，走过一条条小径，又行了数里，都没有看见人家，心里有些难过。

临近傍晚，眼看太阳又沉重地下了地平线，满腹空空的张凡骑着马儿来到一处山谷。他机械地睁眼向前面看了看，隐约看见前方山谷里竟然有一片茅屋，心想：“该死的山林，终于让我找到了一处有人的地方。”于是脸上露出久违的喜色，立即坐稳，低喝一声：“驾！”骑着马欢快地向山谷里行去。

张凡一进山谷，发现山谷里面竟有一大片平野，一个小村落座其间，村中许多树木与茅屋相互交错，静静地坐落在大地上，有些模糊朦胧。然而，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天都还没彻底黑下来，整个山村竟然静悄悄的，没有炊烟，没有犬吠，更没有火光或村人出没。如果不是因为山村里的茅屋顶上的茅草看上去还没有腐烂，张凡定会以为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了。

尽管张凡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但是不得不接受现实，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一个村人。

张凡觉得有必要上前问问，于是翻身下马，向离自己最近的一户人家走去。他发现这户人家有四五间茅房，一个不大的院落，看上去还算富裕，心想：“希望我不要那么倒霉，碰到主人不在家的情况。哎，其实呢，虽然自己胆子不小，但是这么一个村子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心里却是有些郁闷和害怕。”他快步走进院中，来到这户人家的柴门前，朗声问道：“有人吗？有人吗？”没人应答，随后他再次呼喊了数声音，竟然发现仍然没人答应，心情更加郁闷了，于是自然自语道：“哎，这么好的一座茅屋，竟然被人荒废了，真是可惜！我也累了一天，也不想再跑了，就委屈委屈自己，勉强住下来吧。”张凡说完，就要推开柴门，进屋休息一晚。

“咳咳......咳咳......”

突然一阵咳嗽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接着那关闭的柴门发出“嘎吱！”的一声响，就被人打开，随后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人的头从门缝中伸了出来。张凡见状吓了一跳，随即打算向来人说明情况，不过还没等他开口，那老者就开口问道：“小娃儿，你是从哪里来的，天都黑了，怎么敢在外面呆着，你不怕被恶魔诅咒吗？”

张凡闻言，愣了一会儿，心中疑惑重生，心想：“什么恶魔啊，我看这山谷除了有点阴森之外也没有什么不好嘛，这老头竟然胡言乱语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他笑了笑，回道：“老伯，我是从这里路过的，现在天色已晚，向在您家借宿一晚，可以吗？”老者闻言愣了一会儿，随即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道：“原来你想借宿啊，快请进！”

张凡随着老者进了茅屋，老者先点燃了一小盏松油灯，随后指着一张放在桌子边的椅子对他道：“少年人，快请坐。我看你脸色不好，定是饿了。老朽给你去给你做点吃的，你就稍微等一会儿。”老者说完，就去隔壁房间忙活了。张凡来到一张木桌旁坐下，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间茅屋有些简陋，却还算宽敞严实，墙壁是木头做的，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屋子里的家具几乎都是木制品，不过数量不算多。

不一会儿，老人给张凡端来了一汤一菜和一碗小米饭，汤是野菜汤，菜是有些油腥的野菜。老人对张凡有些歉意道：“少年人，老朽家里就只有这些菜了，还请不要嫌弃。”张凡早已饥肠辘辘，对老者感谢道：“多谢老人家了，你这么好的菜，我感激都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他说完，端起碗筷，先扒了一口饭，觉得这小米饭很有风味，随后又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野菜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下，顿时一股又苦又涩的味道填满了口腔，想喝些汤缓解一下，于是立即端起汤喝了一口，又一股怪味包裹了他的舌头。张凡被这里的人的口味雷倒了，心想：“我从小到大还真没吃过这么难吃的菜，真是恐怖啊！不过我总不能拒绝别人的好意，还是把它吃了吧。”于是他皱着眉，咬牙快速把饭菜吃完。

饭毕，老者收拾了一下碗筷，回到堂屋，道：“少年人，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山里，能吃的东西确实不多。要是等到天明，村里人到山里打些蛮兽回来，你就可以吃上一顿肉餐了。”

张凡闻言，心想：“公子我只是忙于找雪儿，才一天饿着，等到明天，就是你不说过，我也不可能再吃你们这怪菜了。”不过他没有和老者谈论这些，而是想了解一下村中的情况，于是问道：“老伯，刚才我来的时候，天还没黑呢，为何我没有看见村里有人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呢？”

老者闻言，脸上显现出忧伤和感慨之色，幽幽说道：“这些年，村里出了怪事，村人晚上时常能听到奇怪的声响，小孩也会莫名得了怪病，起夜的村人时常莫名消失，我们一大村短短几年就死了近百人了。村里传言，这些死去的村人要么是被蛮兽吃了，要么是得到了莫名的诅咒，大家都非常担忧。因此，一到晚上，村里就没有人出来走动，就是家里的鸡狗都要好好藏起来，不然第二天就会莫名失踪了。”

张凡闻言，心想：“这深山野村不会这么怪异吧？不过这个世界上我了解到的事情还真不多，看来要慢慢探寻了。”他不禁又问道：“老伯，你们没有试试找找原因吗，说不定能找出村人失踪的原因。”

“哎，谁说我们没找？”老头心情有些复杂和无奈，道，“这些事一发生时，我们村里的数个猎人就一起守夜探查，可惜第二天竟然莫名失踪了。在随后的时间里，村人又有人陆续失踪，男女老少都有，不过却是妇女和小孩居多。有时候，村里人还会在村旁发现一些血迹，但是却拿恶魔没法啊。我们只得在晚上呆在家里，不敢出门。”

张凡听到村子里的遭遇，也想帮这位善良的老伯，于是道：“老伯，你放心，我有些武艺，这事情我替你们解决。”

老者闻言，脸色布满了担忧和恐惧之情，急忙劝道：“少年人啊，你不能去招惹那吃人的恶魔啊，不然你会没命的。”

张凡笑了笑，道：“没事，老伯。这些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你就放心吧。”

老者看着少年人信誓旦旦的样子，心中不禁叹了口气，同时也希望村人不再莫名失踪，于是语重心长地说道：“少年人，老朽我知道我无法阻止你，但是你一定要小心啊。不然老朽如何对得起这皇天厚土啊。”

张凡再次保证道：“老伯，你就放心吧。一切有我。”随后一老一少又聊起了村里的其他事。也许是老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人倾诉心中的苦闷，也许是张凡对山村有太多的疑惑，两人竟起了兴致，忘记了先前的担忧和恐惧，在小屋里聊了起来。

深夜里的山村，人兽俱熟睡，比起傍晚更加幽深寂静了，只是在村前的一间茅屋里，仍有油灯亮着。

突然，寂静的山村响起一阵马儿焦躁的嘶鸣声，正在和老者谈话的张凡听到自己马儿的哀鸣，马上对老者道：“老伯，我去看看！”他说完就急速背着剑出了柴门。老者闻言，满脸惊愕，随即叹了口气道：“老朽真是昏了头，怎么没有劝住那少年人呢。他竟然还带了马来，我早该多看看的，哎！”他说完也想出房门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然而这时隔壁卧房传来了孙女的哭喊：“爷爷！爷爷！我好怕！呜呜......”老者赶紧向隔壁屋里疾步走去。

同一时间，整个山村里正在熟睡的人都被马鸣声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