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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警察之死

“我要的东西呢？”陈天都任凭天台的风吹乱自己的头，一张脸在镜头下明明表现的是毫不在乎，可这一刻旁人却能一眼看出他这是不把刘建明送到警察局决不罢休的决心，因为那幽深的目光太刻骨铭心了。风吹乱头发，挡住了视线，也绝对改变不了他双眼紧盯刘建明的视线。
“我要的东西你都未必带来。”

刘徳华有些慎重了，刚开始戴上手铐还一脸轻松的微笑也消失不见，完全在细微之处表演，起码在旁人看来，刘徳华这一幕的转变并没有太大表情上的变化，可谈话气氛已经完全变了。一旁久待的黄博、孙轰雷等人都要鼓掌了。

陈天都却忽然笑了，笑容中没有包含任何东西，和好像听到一个不好笑的笑话，道：“你什么意思，上来晒太阳的？”

刘德华低声下气求人，特写镜头捕捉到他的眼神晶莹闪烁，那是期望，是诚恳。“给我一个机会。”

“怎么给你机会？”

“我以前没一个选择，现在我想做一个好人。”

陈天都眼神微敛，似乎在考虑，可话头一转，“好啊……跟法官说，看他让不让你做好人。”双眼中的戏谑，颇有猫捉老鼠的戏弄感。这一刻，他才是警察，虽然黑色皮夹克加身，却光明正大。

刘德华脸部表情僵硬：“那就是要我死。”

“对不起，我是警察。”

“谁知道！”

场面气氛瞬间凝固，仿若一个天平，之前是两人的互相加码。可刘建明的这一句台词，立刻将天平的两端彻底失去平衡。场外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打扰这一幕。

“谁知道？”这一句话太严重了，两个警察长官都死了，陈永仁除了要抓出卧底警察之外最大的心愿就是恢复身份，可这一句话就能让陈永仁的一切覆灭。天台上风很大，吹动两人的裤子急促煽动。

陈天都在僵持的那一刻，唰的举枪。

双方眼神对视，形势一触即发。

“孙，该你上场了。”麦考威低声说话。

旁边助理一愣，“不暂停一下吗？”

“不用停，直接入戏。”

孙轰雷早等这一刻了，牙一咬，一脸狠劲冲入镜头中，“别动，我是警察。放下枪，放下刘警官。”镜头中的他一脸戾气，够狠。让人一看，“诶，这个内地仔也很有戏哦。”

“你的上司是韩琛的卧底。”陈天都直接对着不明身份的孙轰雷爆料，他根本不可能放过刘建明，冲着黄sir和陆sir两位警察的死，也绝对不可能：“证据在我手里，我们到警察局再说。”

孙轰雷盯着对方看，大牙再一咬，脸上皮肤抖了抖，喊道：“放下枪，马上放下枪！”这是他的表演方式，用牙齿撩高嘴唇说话，狠劲十足。甚至让人有股错觉，这样的人不该做警察，该去当土匪。

陈天都小心将自己的身子缩在刘德华身后，

时下许多电影中，都有拿枪指着人质威胁人的镜头，可做的都不够专业，包括好莱坞都是如此。香港的警匪片已经发展到一定高度，却很注重这个，你拿枪指着人质，如果有狙击手，身子一定要左右移动避开狙击手的瞄准视线。即使面对面，也绝不将头暴露给对方。

陈天都扯着嗓子喊道：“我报了警了。”

“我凭什么要信你！”孙轰雷饰演的*表现出的却根本就不是信或不信，而是在准星当中一直瞄着陈永仁有可能露出脑袋的方位，这一秒，他相信任何观众都能从连接的镜头中看得出他要干什么，都要为陈永仁捏一把汗，他该怎么将刘建明抓进警察局。

“你不用相信我。”陈天都一手抓着刘徳华，一手拿着枪顶了一下刘徳华的脖子，两人随即向前。

“ok！”

当麦考威喊出这一声之后，现场居然自发的响起一阵鼓掌声。

“精彩，陈快过来看看吧。”

陈天都笑了笑，“华哥一起过去看看。”又招呼孙轰雷道：“轰雷，你表现不错，其实刚才你有两个选择，小步聂聂往后退，抑或僵持一阵，再镇定往后退，这样就能起到承接的效果。一起去看看吧。”

“谢谢导演。”

镜头的确不错，但还不够，道：“再来一遍吧，这次我们换b方案试一试。”

刘德华也很高兴，刚才的戏份很过瘾，笑道：“又要用b方案了，简单粗暴？”

“嗯，简单粗暴、顺其自然。”

……

拍完天台的戏份，已经到下午了，佩克却突然带了一个人来到现场，让陈天都颇为惊喜。

这霸气的眼神，厚重的口音，自然是非道爷陈道明莫属了。

“陈老师，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陈天都迎了上去，“什么时候到香港的，怎么箱子都拖到这来了，还没去酒店吧。”

陈道明笑了笑，“拖了这么久，该来了。再不来就要过年了，所以我停了电视剧的活，也要赶过来。”

“好，好。”陈天都没说什么，“陈老师，我给你介绍一下剧组同事吧。今天还有一场戏就完结，到时候大家一起聚一聚。”陈道明来了，自然少不了一番热闹。他是最后一个到剧组的演员，却不是来了立即就能开工的。还需要量身定做服装，化妆制定定妆效果，等等一系列工作之后，才慢慢展开工作。

他来的正是时候，正好目睹了一场精彩的戏码。

电梯在身后打开，陈永仁些微的一个束缚，让孙轰雷一龇牙，狠狠开枪。

“砰！”

一枪正中陈永仁眉心，血从后脑勺碰出，撒满了电梯的墙壁。刘建明惊呆在现场，还铐着双手，却第一时间转头看向倒下的警察。剑眉紧皱，眼神近乎凝固。

警察倒下了，电梯刮着警察的脚不停开开合合，死不瞑目。

……

几天过去，圣诞节越来越临近，陈天都似乎也加快了拍戏的节奏。

“陈，这快慢特效镜头，我们认为可以这么处理下。你说了，要重点塑造警察死时的庄重。”租的临时公司地址内，艾曼和几个技术人员，正在跟陈天都讨论拍摄镜头特效问题。

已经快拍摄三个月了，两部戏混合拍摄，镜头也已经完成60%，剩下的在过春节前估计能完工。当然，前提是，他没有其他事要办。

“多煽情。”陈天都点出重点。

“好吧，煽情是你们的叫法。”

艾曼道：“那么我们就用快慢切的拍摄手法，警匪之间的慢动作表现，再配上黑白闪回镜头，远近距离镜头拉动，在后期进行处理的时候，我们先通过剪辑，之间将天台对峙的这段可能三分到五分左右的戏，剪成两分钟左右……试想一下，前一秒钟，前一秒还在到处看，下一秒一支枪指着背部。慢动作，加黑白回忆手法，保证让人感动到哭。”

“很好，就这么干。”陈天都满意的点了点头，跟着他们认真交流了一阵，当然这部戏重点不是烘托煽情气氛，关键还是要看剧组磨合跟几个主演的演技。

汉斯季莫也带来好消息，“陈，‘skyfall’那首歌，惠特尼休斯顿那边已经答应了，就看什么时候过去录音。我想明天就回美国一趟，把这件事办了。”

“good，太好了。”陈天都拍拍巴掌，道：“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剧组提前放假，我跟你一起过去。”

孔乙己一愣，“你亲自去美国吗？”

“嗯。”陈天都淡淡点头，“这几天的戏，我已经请了个人帮剧组拍摄。”

孔乙己呆了呆，随即想到什么，“早就该过去了。不过你到底请的是谁呀，要是能力不够，还不如等你回来再搞。”

“没关系，他比我厉害。”陈天都嘴角一笑，让孔乙己有点恍惚，似乎又看到了陈永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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