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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暖虫粉

“离姐姐……你在干什么？”这个时候小七回来了，他用手摸了摸我的喉咙就知道我做了什么？然后急救法，抱着我的双腋，使劲地颠了两下，石块就嘴里出来了，刹那间，我感受觉得呼吸的美好。
小七把我狠狠地扔在地上，指着我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很痛苦，我想死。”

小七说：“我也很痛苦，但是我还想要活着。如果痛苦就要去死，那我受伤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救我？如果痛苦就要去死，那那些得癌症化疗的人，你们医生为什么又要想办法把他们救回来？而不是让他们安乐死？”

是啊！有什么痛苦比化疗更加痛苦？那时候的人其实已经不再是人了，那时候的肉体就好像一片即将残败的花叶，渐渐地腐烂，我见识过很多化疗的癌症病人，那种痛苦是一般人都承受不住的。

在化疗的作用下，他们的头发会掉，指甲会黑，甚至于皮肉会腐烂，但是他们还活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千疮百孔。

“你在乎的人都死了，难道在乎你的人也都死了吗？你一死了之就解脱了，你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因为你的失去而痛苦吗？”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小男孩这么教训，小七好像突然一下子变得很强大，让我想要在他的面前变得弱小。

小七里面穿着一件毛衣现在浑身都是雪花了，捡回来了很多树枝当柴火，还有拧了两只兔子回来，他看见我慢慢地地上爬起了起来，很是高兴。

扶着我问我说：“离姐姐，你感觉怎么样？还冷吗？还热吗？”

他抬手摸我的额头，说：“烧退了是不是？”

“小七……”我瞧着他满身的雪花，脸上还脏兮兮的，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心疼，我抬手拍了拍他肩头的雪花，问道：“你、你还好吗？”

“我好，我都好……”我觉得自己真的该死明明小七才是个病人的，我怎么还能够拖着他来照顾我呢？明明他是没有力气的，怎么能够让他背着我走道呢？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很明显是因为劳累导致的。

明明知道如果我死了，他会很难受的，却偏偏还想着去死？

“我很害怕，害怕我会拖累你。”

“不会的，离姐姐一直以来都在保护我……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下这么大的雪，他们一时半伙找不到这里来的，我找到了好多干柴火，还有松子，还有兔子，所以，你放心我们不会冻死，不会饿死的。”

小七是吃素的，上次也是为了给我养伤所以炖了鸡汤，这次又是为了我所以杀了兔子吗？

我看见他鼻孔边上还有沾着凝固的血渍，忙着抬手帮他擦掉，说：“小七，你又救了我一命，我以为我这就要死了。”

他递给我一把松子说：“这是松鼠用来过冬的粮食，我没有全部偷掉，都给它们留下了一部分。”

火始终都没有熄过，因为烧起来比较麻烦，他在山洞里捡了一些石头砌在火的周边，等着这些石头烧热了，周边的温度也就高了点，不那么冷了。

他还捡了很多树枝放在洞口挡住风，也就没有寒风入骨了，用山泥做成了锅的形状，烧好之后在里面垫上大树叶就可以当成锅一样的使用了，下雪，雪球就可以直接当成水了。

我们炖了一只兔子，虽然感觉很残忍，但是我们需要活下去啊！虽然我想过要放弃生命？但是小七说得没有错，我是医生啊？我为什么要放弃生命呢？我就在手术台上跟阎罗王抢人命的啊，我怎么可能去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但是大雪一直都在下，而且越下越大，积雪至少超过了二十厘米，警察也许追不过来，但是我们也根本就不能出去，甚至于找食物也是越来越难了，只能靠着煮雪球充饥。

我跟小七都是轮番看着火休息的，因为现在下雪了，根本就没有干的树枝，一旦这个火灭了，我们就可能再也烧不起来了，然后就只能活活地冻死在这里了。

天亮了，天又黑了，然后又亮了，我们似乎都坚持不下去了，小七本身身体就不好，然后在这种恶劣环境下，他终究也熬不住的。

幸亏他的烟斗在身边，每一次他很难受的时候，吸两口那个似乎就会好起来，我问道：“小七，你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可以治你的病呢？”

“是一种叫‘暖虫粉’的东西。”

“暖虫粉？”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这个跟你的病有什么关系呢？”

“我先天不足，从小就微尘过敏，只要身体皮肤接触到空气中的微尘，就会出现皮肤溃烂的情况，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我体内天生缺一种物质，后来，我做了一次手术，就是在我的心脏里按了个东西，这种东西可以释放出我体内缺少的那种物质。”

我好奇道：“是什么？”

“是一种虫子，他可以在我的体内释放出我身体里缺少的这种物质，但是这种虫子会休息，当它休息的时候，我的身体还是会过敏，所以需要一种物质召唤它重新复苏，就是暖虫粉。”

我听着迷糊，好歹也是个医生，但是我从未听过这种资料方法，我纳闷地问道：“这是谁给你做的手术？谁给你治的病？怎么会这么奇怪？”

“是啊！我都不知道是哪个巫婆给我做的手术？给我这么奇怪的治疗方法，如果我体内的虫子死了，那么我也要死了。但是我姐姐说，只要我能够活着，别的什么都无所谓的，经历了这么多，我才明白，不管是我姐，还是我自己，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了好好地活着，这个普通人唾手可得的东西。”

医学高深莫测，我国古代也有用蛊虫治病的先例，我想这个应该与蛊虫治病的方式差不多，但是同时，付出的就是一生的自由，生命已经无法自己去操控。

目前世界上微尘过敏还没有治愈的例子，因为这是先天性存在的，很多孩子因为这个疾病，痛不欲生，父母都会选择安乐死。

“那么这个暖虫粉又是谁给你的？也是给你做手术的人吗？他们是不是用这个来要挟你做事？你种罂粟是不是为了换这个？”

“暖虫粉本身就是一种令人上瘾的毒药，是在F国边境一个不知名的原著部落里生长着的一种植物，叫做‘伽罗’，它开的花叫做‘伽罗花’，可惜它十年才会开一次花，产量很少，我这辈子如果想要正常地活着，就必须靠着这种东西。”

他抬起来手说：“其实，我是可以开枪的，但是开枪会耗费我体内虫子的体力，平时它一次可以活跃三五天，但是开一次枪，它会很快地休眠，所以我不能开枪。”

“医学只会越来越发达的，将后肯定会有治愈的方法，你这种虽然能够暂时让你的病情得到缓解，但是并不是真正治病的方法。”

我拿过他的烟斗看了看，问道：“暖虫粉在什么地方？”

“就在吸嘴的地方，医学解释不通的，这种虫子只有遇见这种东西才会活跃，这种东西也只有在有虫子的地方才会散放，所以，他们是研究不出什么来的？对于他们而言，这就是个废物，但是对于我而言，这就是命。”

小七又捉了一只兔子，他用他的那双筷子在土锅里搅拌，其实没有盐是无滋无味的，肉也感觉很腥，我说：“如果这时候有包方便面就好了。”

“大雪封山，没那么容易出去的，运气好的话，十天半月，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要三四十天，在这附近我还没有找到更好的地方，我们只能先在这里……”他幻想道：“如果这里跟漪白山一样就好了。”

我往火里添加了一些柴火，因为都是湿的树枝，我们必须先把树枝放在火边烤干了，才能够放在火里烧着，幸亏我们燃起了火，不然我们早就冻死了。

“你真的在山上住了很多年吗？”

“也不是，漪白山是紫菱藏军火的地方，山里是军火制造厂，里面有隧道，直接联系两国，紫菱最大的利益来源就是军火，我姐一直都想要从安道手中夺过来，但是很可惜，安道从未松口过，我也是跟踪他们的人很久很久，才发现里面的秘密，这次行动局缴获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天哪？真是万万想不到啊？现在国泰平安地，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重型武器呢？兵工厂就建立在旅游景点的隔壁山里，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情？那得殃及多少无辜啊？

“小七，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如果可以从这里活着出去，我要去那个原著部落，十年快到了，我若想要活着的话，就必须用东西去换‘暖虫粉’。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是要去把我姐姐救出来？但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姐被关在哪里？”

他又问我说：“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我不知道！我活着还能够做什么？我的人生已经被毁掉了，我不会再有人生了？我的一切都不会存在了，我再也不能回头了，就让所有的人都认为楚燕离已经死掉了吧。”

我想如果我可以活着从这里出去的话，也许我会当一个赤脚医生，走到哪里算哪里，也许会去一些很贫穷的地方，用自己的医学也帮忙人，以此来证明我还活着。

“那如果，我能够顺利把我姐姐救出来，你跟我们一起吧！”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答应？但是我真的没有地方去？我内心的痛苦也许只有死才能够解脱，但是死，并没有那么容易，自杀的勇气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