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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任性的手术

我敢说这是我从开始做手术以来的成千上万台手术之中做过最惊心动魄的一台手术，我的双手几乎是在发抖的，杨凌好几次打断我说：“楚医生，你切哪里？”
等着他脑袋里的血飚了我一脸，几乎要模糊我的眼时，我才真正的把他当成一个病人，而不是一个曾经与我有过感情瓜葛的男人。

整个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我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崩溃的，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护士扶着我说：“楚医生，你今天好像很累，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我摆手道：“不必了，病人还在危险期，我再等一等，以防有什么变故。”

护士说：“不会的，杨医生说把您刚刚掉在脑袋里的止血棉取出来，再缝合上，病人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的。”

“啊？”我有点不可置信地瞧着她，她安慰我说：“没事，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这么重的伤能够保住命已经不容易了，家属不会怪你的！要不是你牺牲休息时间来做这个手术，他可能就到阎王殿报到了。”

我可怜兮兮地瞧着她道：“我、我今天是不是特别的反常？”

“是啊，给情敌做手术都能够心无旁骛，今天怎么感觉心不在焉的？”她弱弱有些怪罪的说道，我想说我这哪里是“心不在焉”啊，是我根本就没心了啊！我太紧张了。

再过了两个小时，杨凌才彻底地完成缝合的工作，我看着脑袋被纱布绑得结结实实的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想着他能够快一点醒过来，他这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交往三天，我连他的职业都没有搞明白，不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被人追着打的，而且我看他的行事作风，估摸着不是在正经地方上班的，杨凌让医护人员将他推入病房，我本也想着跟着去的，却被杨凌给叫住了。

他对我说：“楚医生，这是我有生以来，做过最惊心动魄的手术，你知道吗？我感觉手术四个小时，我死了四百次，心脏每隔36秒钟停顿一次，你不要告诉我，你也是第一次做开颅手术？”

满满的都是责备与嫌弃啊，如果这个人没有救回来，我觉得他能够一口咬死我。

“喂，好歹我也是你的前辈，能不能尊重一下，做开颅手术都这样好吗？这是人脑，你以为是电脑啊，里面是一堆稀巴烂的脑神经，不是一堆没有生命的零部件……”为了不丢脸，我忽悠道。

不过杨凌并不受我的忽悠，继续对我说：“我本来觉得我当主治医生还有一段距离，楚医生，你的水平让我看到希望啊！至少我不会把止血棉落在病人的脑子里，这是脑子，不是肚子，会让人变傻的。”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子，然后潇洒地离去了，看背影我都能够感受到他的得意，好小子，你以为医院的主治医生是那么好当的啊，没在一线呆个三年五载的，不要妄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