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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帮忙养只小妖

作为一个曾偷过桃，摸过鱼，翻过墙，做过弊，扎过老师的自行车轮胎，还偷窥过隔壁女生的熊孩子，林辰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俗话说，好人才有好报，身为农村的孩子，林辰还是挺相信这句话的。

所以当一个大大的馅饼冷不丁掉在他怀里的时候，林辰很长时间都有点难以相信：熊孩子也有人品爆发的一天？

将吃了一半还热气腾腾的泡面慢慢的放下，林辰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床底下的那堆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洗过的臭袜子。

臭袜子当然没什么好看的，而是臭袜子堆中的一个拳头大小，正散发了着暖暖金光的破乱紫砂壶让他移不开目光。

林辰记得很清楚，那个缺了一耳，还有两个破洞的紫砂壶还是五天前他发酒疯时在白水河边那些乱石头堆中无意捡到带回家来的。

除了做工精细，体型小巧之外，没什么奇特之处，像这种东西在那些茶点店或是超市里面多得是，便宜的二三十块一个。

想起那天的情形，林辰还是有些哭笑不得，同时心中又感到一阵难受，忍不住自嘲的低声骂了自己一声：“神经病！”

五天前，亲眼见到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夏晴在深夜坐上一个陌生男子的宝马车，林辰气得发了疯一般的上前质问。

当时的夏晴的确在他野兽一般愤怒的目光下感到羞愧和害怕，但结果已经无法改变：因为钱，夏晴甩了他！

那天晚上，林辰与他在这个城市最好的兄弟刘明伟喝了个伶仃大醉。

本来刘明伟是来安慰林辰来着，可惜那家伙实在是太过丢人，两杯白酒下肚就吐得天昏地暗，摸不着东西南北，最后反而是林辰找了个小旅馆安置了他睡下。

当时林辰心中五味陈杂，胸口憋闷难受，摇摇晃晃一个人出了门，在空无一人的清冷大街上行尸走肉的走着，迷迷糊糊的就到了流水滚滚的白水河。

清凉的河风一吹，喝酒后的脑袋好受了不少，林辰也想一个人静静，就翻过河岸护栏在离水边最近的一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头上坐了半天。

天空星辰寥寥，河水滚滚而逝，林辰也没有悟出什么人生哲理来，在深更半夜吹了半天的河风，身体实在是冷得不行。站起身来正准备回家的时候，一辆警车突然呼啸而来，一名漂亮的年轻女警和一名沉稳的男警身手麻利的窜到了他的身前将他一把拉住，阵仗之大，吓得从未与警察打过交道的林辰大惊失色，还以为自己莫名其妙的犯了事儿。

“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里干嘛！”

那名漂亮的年轻女警脸色极其不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么大冷的天儿害得她跑一趟心里很不高兴。

林辰从未与警察打过交道，心中本就紧张，被那名女警出声一喝，平常还算流利的嘴巴都有些哆嗦起来，慌乱之下结结巴巴的道：“没，没干嘛...”转头正好看到脚边的乱石头缝隙之中有一个小巧破乱的紫砂壶，连忙弯腰捡起来道：“我的东西掉了，只，只是找一下东西。”

那女警气得脸都绿了，柳眉倒竖：“大半夜的在这里晃荡两三个小时，就只是找东西！刚刚一个环卫女工打电话来说这里有人要跳河寻死，就是你吧！”

林辰这才搞明白什么事情，自己也是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赔礼道歉解释了半天，总算让那名女警消了气，最后还蹭了一下警车，将他送到了租住的地方。

回到住处，林辰早已呵欠连天，将因为紧张而一直握在手中的破乱紫砂壶随手往床底下一扔，倒头就睡得死猪一般......

对于从乱石堆中捡回来的这个破乱紫砂壶，林辰早就忘到脑后了。

此时它却突然亮起黄金一般的光芒，在这个狭窄的小房间里，林辰想不注意都不可能。

这个破茶壶该不会是什么古董吧！那岂不是要发财了！

作为一名二十五岁的宅男，时不时的总会在网上看到一些某某某翻地挖出古董的新闻，见到自己捡回来的东西突然产生异样的变化，林辰自然免不了一番遐想。

一瞬间，林辰感觉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起来。

咚咚咚！

如同擂鼓一样！

林辰激动而紧张的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床前，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宛如对待女人柔嫩的肌肤一般轻柔至极的将破乱的紫砂壶从臭袜子堆中捧了出来。

哗！

紫砂壶突然光芒一闪，一个老头子的声音突然从紫砂壶中钻了出来：“他娘的，花了五天时间，总算把养妖壶里的水弄干净了！距离交货的时间就只剩下一个月了！”

大半夜的突然从破壶之中冒出这么一个声响，林辰吓得一声大叫，甩手就将手中捧着的紫砂壶甩了出去。

脚步蹬蹬蹬往后一连退了几步，屁股撞在电脑桌的桌角上，几乎爆了菊，但这时心中的惊恐却完全压下了疼痛。

脸色苍白，牙齿都开始打颤，慌慌张张的的提高声音用来给自己壮胆，喝问道：“是谁！你给老子出来！我告诉你，我可...可不是吓大的！我的胆儿老，老大了！”

“好好，我出来就是，小友，老夫...”

没等那个苍老的声音将话说完，林辰哇的一声大叫，几乎手脚并用拔腿就跑，看看就要抓住门把，那个苍老的声音焦急的轻喝了一声：“定身术！”

嘎！

林辰的双脚猛然应声而止，宛如灌了铅，半分都无法挪动。

一瞬间，林辰的脸都吓绿了。

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穿着麻布衣的糟老头子的虚影，瞄了一眼，还好：眼珠子没有掉出来，也不见森森獠牙和鲜红长舌头......

“小友，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再闹了，老夫的时间可不多了！算老夫求你了，听老夫把话说完可好？”

那糟老头似乎比林辰还急，不等林辰答应，就赶紧连珠炮般的道：“老夫并不是你心中所想的什么贞子、鬼怪之类的，不过鬼呀、妖呀也没什么可怕的，老夫就养了几只小鬼，听话可爱得很，每天晚上捶背按摩可少不得它们。”

糟老头盯着林辰，见林辰脸上涌现惊疑之色，顿时得意起来，嘿嘿笑道：“不错，老夫跟你一样，是人，老大的好人！准确的说，老夫是一名妖师，专门养鬼养妖养僵尸的。这可是赚钱的大好工作，养一只听话可爱的小鬼卖给那些有钱人就是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呢！”

说到钱，糟老头顿时双眼大冒金光，但随即又是老脸一苦，皱着‘川‘字一样的眉头自顾自的叫苦道：“可惜老夫所在的这个世界空气质量太清新了，污浊之气少得可怜，养的小鬼小妖小僵尸都瘦得像猴子一样，卖不了好价钱！”

“还好，老夫的运气不错，无意中得到了一个残破的上品养妖宝器！”他伸手一指被林辰丢在地板上的那个破乱的紫砂壶道：“就是这个，这可是真正养妖宝物！用心养出来的小鬼又肥又可爱，而且，它还有自主寻找适合养鬼养妖的好环境！你们这里可是宝地啊！空气够差！信仰肮脏！”

林辰听了，只能呵呵干笑。

突然发现手脚可以动了，但这时已经没有多少恐惧，只有浓浓的好奇。将抓在门把上的手掌放下，小心的试探道：“你说的是真的？鬼，妖还有那僵尸可爱听话？这不科学吧？”

糟老头子顿时大翻白眼，鼓了鼓嘴道：“小友，对于养妖，是你知道得多还是老夫懂得多！废话不多说了，将养妖壶中的脏水弄干净浪费了我太多的法力，我可没有多少时间慢慢给你解释了。既然养妖壶到了你的手上，就说明咱们有缘。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既然你有法宝，又找到了‘宝地’，干嘛还要找我啊？”最初的惊恐过后，林辰立即变得谨慎起来。

“你以为老夫我不想？”

糟老头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向林辰：“难道你没注意到老夫现在的样子只是一个投影吗？也就是说老夫的法身根本无法到达你们这个世界！破碎虚空，进入另外一个世界，那可是无上的神通！老夫这一生都是无法达到那个成就的，就算是老夫的师父都无法做到。”

“现在能够用一丝精神力与你对话，这还是借助这个养妖壶的奇异功效呢。再过一刻钟，老夫寄存在这个炼妖壶上的精神力就要耗尽了，那时候想跟你讨价还价都没有机会。时间不多，小友，你愿不愿意跟老夫达成这个互利共惠的交易？”

林辰仔细一看，果然见到糟老头的虚影正在快速变得透明而单薄。

“什么交易？”林辰已经有些相信了，但还是小心为上。

那糟老头也不在意，似乎对于这个交易的达成充满把握，摸了摸黑白夹杂的山羊胡子道：“你帮我养妖，我教你法术！真正的法术！嘿嘿，保证都是你爱不释手的，神奇无比！比如缩地成寸，穿墙术，关键时刻就能救你一条性命！”

缩地成寸？穿墙术？都是传说中的存在啊！这么牛逼！

林辰顿时感觉全身发热，心痒难耐。

可是，怎么感觉这个交易怎么看都有点像个圈套？这老家伙该不会想要坑我吧？

“现在可是和谐社会，我又不惹事，学法术保命干嘛？”林辰心中虽然已经一百个想要立即答应，但必要的谨慎还是得有的！

“和谐社会？”那糟老头嗤笑一声，冷笑道：“那只是小友你见识浅短罢了！就是现在，老夫就感觉你们这个世界有不少让我都感到害怕的强者存在。时间不多了，就让你体会一下法术的神奇吧，免得你下不了决心。”

那糟老头突然猥琐一笑，“这个小法术绝对是你感兴趣的！”

“透视！开！”一声轻喝，那糟老头的双眼突然一亮，转头看了左边的墙壁一眼，突然吞了吞口水，啧啧惊呼道：“我的个乖乖！刚好碰到一个洗澡的女人！小友，你也来看看，老夫可半点都没有骗你！”

伸手往林辰肩膀上一搭，左边墙壁那边的风景立即清清楚楚的出现在了林辰的眼前，让他同样惊呼不已：“我去，房东大妈真的在洗澡啊！”

那边可是林辰的房东，一个五十多岁身体巨胖的正宗大妈，林辰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对那样的身材可没有半点兴趣，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那糟老头却看得津津有味，一点没有注意到他自己的虚影已经接近透明。

林辰已经被这样的‘神奇’法术完全征服了，哪舍得放弃这样得来不易的机会。此时反而是他焦急起来，出声提醒道：“老头！你的时间不多了！先办正事儿！”

一连提醒了三遍，那一脸猥琐的糟老头才依依不舍的收起了透视眼，摸了一下嘴角的口水，看向林辰道：“你是同意老夫的交易了？”

林辰涎着脸皮嘿嘿笑道：“同意！不过，你得先把这个小法术教给我，咋样？”

“成交！但先得说好啊，一个月后老夫就要交给一位客人两只胖乎乎的可爱狐妖，那可是老夫的一个新客户，打开市场就靠这批货了！小友，你可得准时给我交货啊！”

“另外，老夫得提醒小友一句，我们这一派的立派宗旨是‘证心’，简单说就是所学法术可千万不能用于害人，否则立即就会天打五雷轰！“糟老头的神色变得无比郑重。

“成交！”

林辰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话语这么的中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