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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牺牲

巫妖某些时候是比较喜欢睡觉的，尤其是不喜欢研究什么法术，也没什么战争游戏可以参与一下的军巫妖。
比方说王睿之前刚出了新手村就误入军巫妖夏亚的心象世界时，这个熊孩子巫妖已经遨游梦境了四五百年了。

从这点来看，巫妖的性格和其他玄幻世界的巨龙有一点相似之处，至于阿拉大陆的巨龙，差不多已经死绝了没什么参考价值了。

说这么多的意思是，这位熊孩子巫妖想要再大睡一场的想法可能是没法达成了，至少近期是没法达成了。

至少任何人都不能在身后有一位因为世界观问题，总是在提刀追杀自己的人时高枕无忧，尤其是自己还总是在一边被追杀一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想要修正这个人错误的世界观。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当军巫妖城堡的又一个阁楼被一剑砍塌后，拿着汤勺煲粥的王睿有些无语的问道。

“放心吧，夏亚命大着呢。”就差敲着碗筷要饭吃的凯丽一副自信满满的说道，她的话刚落音，几人的耳边又传来一阵像是定位爆破的声响。

“额，希望吧，至少希望他们别把厨房给砸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王睿不得不感慨一下，不愧是初代的灰烬使者，刚从灵魂熔炉里面出来后，看到一个骷髅架子正在身前飘着，也不管自己还处于浑身光溜溜的状态。就不知道从哪里拔出灰烬使者对着夏亚砍了过去。

而且每一剑都是攻击力爆表的范围伤害，好像技能栏里的12345都是地图炮一样，当时同样在现场的王睿差点就殃及池鱼的栽进去。估计还是因为莫格莱妮看到王睿一身光明使者的圣骑士套装，虽然疑惑这个圣骑士为啥跟亡灵混在一起，但至少下意识的避开了主要攻击方向，让王睿顶多是受了点小伤而已，吃点药水就补回来了。

“放心吧，就算是亡灵也会饿的，饿了就会吃饭的……。”凯丽刚说完。被好几个写着“禁止入内”“餐厅重地”“禁止打架”“还想吃饭么”等内容的木板条拴起来的餐厅大门“轰”的一声碎成了好几块。

随随便便穿着一身不知是男式还是女式的衣袍，背着堕落灰烬使者的莫格莱妮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啪嗒一声熟练的坐到餐厅上喊道：“军需官……上菜”

“哟，换衣服啦。”王睿从厨房里探出头看了一眼又改变装束的女性版大领主莫格莱妮吐槽道，因为光着膀子实在有伤风化，王睿和凯丽在军巫妖家里找了好多件衣服丢给了追杀夏亚的莫格莱妮。可问题是那些衣服看上去很正宗，但实际上改变不了自己山寨的本质，在那些只是为了造型而被收集起来的夏亚收藏里，你不能指望它们的质量有多高，至少是经不起一个总是拿地图炮开路的妹子破坏。

于是每次重新看到莫格莱妮，王睿总会很惊讶的发现对方的装束又换掉了，而且这一次穿的，王睿怎么看都觉得怎么像夏亚家里某个走廊的窗帘。

“不说我还忘记了，你身上这套盔甲还有吗？给我来一套。你们之前给我的那些太脆了，根本就不合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堕落过一次，原本一直很严厉认真的大领主性格稍微有一点变化。不过雷厉风行的属性还是没变的。

“有倒是有……”王睿在想到底坑还是不坑夏亚一把，适合圣骑士穿的各种传奇神器，他的金库里的数量都足够组建一个小骑士团了。

“那还犹豫什么？”对王睿有些迟疑的样子很不理解的问道。

“算了，等会再说，先吃饭吃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王睿一只手端着锅，一只手给莫格莱妮先舀了一碗粥说道。

“怎么又是粥！就没有干一点的食物吗？”看到王睿盛给自己的不知道算是午餐还是晚餐的稀粥。莫格莱妮盯着被当成军需官的王睿大声道。

“别闹！吃什么厨师说了算……”涉及到自己所精通的专业问题，王睿挥着大粥勺把莫格莱妮的想法打消了回去。

“盯……”女性版的初代灰烬使者用着能让艾泽拉斯世界的亡灵天灾们胆战心惊的眼神盯着王睿一言不发。

“盯我也没用。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吃那些固态食物，再加上你运动量过大，只能吃这些营养含量丰富又容易消化的东西。”王睿对莫格莱妮的注视毫不畏惧的说道，反正他又不是亡灵。

王睿说的这些倒是真心话，虽然现在的莫格莱妮看上去风风火火，活力十足的，实际上她的身体只是刚刚构成的，介于亡灵和生者之间的存在，她的身体强度并没有那么夸张，消化系统无法满足身体活动所需要的动力。

这也是灵魂熔炉的特效而已，如果连躯体都无法构成，那就太对不起那位诸界龙王的灵魂铸模科技了。

“好吧，这个身体，实在是太让人厌恶了。”莫格莱妮看了看自己没有一点老茧的手心，算是默认了大厨王睿的话。

托莫格莱妮的福，还有王睿的生性懒散，围观这场已经持续好几天追杀战的德鲁伊，半妖精，某位大军火商，还有那位一会出现一会失踪的信使也跟着喝了好几天的稀粥。

幸好王睿会变着法子改变口味，到不会有人说什么不好吃的，对苦日子很习惯的克罗埃和罗罗娜已经很满足了，凯丽则一门心思想着怎么重塑出一把史诗甚至传说的灰烬使者，什么东西吃到嘴里都分辨不出来。

至于文文，她有自己的主食。比如各种垃圾食品，这几天那些塑料垃圾已经让负责打扫卫生的骷髅侍从头疼许久了，尤其是收拾的时候手脚还得快。要是慢一点让这位肚子饿了的初代灰烬使者看见了，那就得重新找个身体了。

给每个人都盛上满满一碗稀粥后，王睿走到了大餐桌的另外一头，看了一眼抱着双腿，蹲坐在座椅上，双目无神的瘦小身影，叹了口气后将她面前已经冷掉的满满一碗粥收了起来。换了一个新碗倒满后往这位行尸走肉一般的妹子面前推了推。

就如同熊孩子办事总会掉链子一样，军巫妖夏亚在复活莫格莱妮的时候。也出了一丁点的小问题。

那就是除了把初代灰烬使者从那把剑里拉出来了以外，还顺便买一赠一的复活了某位刚刚杀掉自己父亲的皇女。

恩，阿尔萨丝皇女，而且是刚刚杀死了自己父亲时。并不是未来叱咤艾泽拉斯世界的巫妖王二代目。

而且她的记忆里也保留着夏亚王睿一起把她的弑父过程祸祸的完全不成样的事情，从某些角度来说，这位被复活的阿尔萨丝并不是真正游戏历史中的那位。

因为灵魂熔炉本身没有买一赠一的功能，在夏亚发现事情不太对的时候，灵魂熔炉就已经宣告报废了，虽然王睿不知道灵魂熔炉造价多少，不过从家大业大的凯丽听到灵魂熔炉报废了这件事都一脸肉疼的表情，谁都能对灵魂熔炉的价值究竟有多高有个心理准备。

可惜忙着被追杀的夏亚已经没有计算一下自己损失了多少资产，更没空管一下这个已经心智崩溃堕落皇女。于是和正史中不太一样的阿尔萨丝就被交给了王睿的手里。

“吃点吧，再不吃就真的饿死了。”觉得这么下去不太好的王睿小心翼翼的说道。

“饿死活该！白银之手不接受叛徒！”早就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谁，莫格莱妮看到王睿的行为有些怒气冲冲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被灵魂熔炉塑造出来的灵魂不能互相攻击，也许对付阿尔萨丝的优先级还在那位军巫妖之上。

“你就少说两句吧，大领主阁下，现在的她也只是受害者而已。”王睿就差对大领主莫格莱妮说去去去，别闹了。而且王睿说的也没有错，这个时候的阿尔萨丝虽然是有些偏激。但说到底也只是被初代巫妖王耐奥祖控制的可怜人而已。

如果夏亚复活的是坐在寒冰王座上冻屁股的那位阿尔萨丝，王睿也会尽量选择离她远点。那可是一个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的反派*oss。

“哼，在她杀死那么多斯坦索姆的无辜百姓时，她有想过自己的今天吗？受害者？让她去和死在她手里的无辜者灵魂说去吧……”莫格莱妮的口气没有丝毫原谅阿尔萨丝的意思，王睿也不指望让灰烬使者的持有者会和霜之哀伤的持有者握手言和。

圣骑士和恐惧魔王也许可以，这两个冤家死对头就算了吧。

“我没有错……”似乎是听到了斯坦索姆或者白银之手这几个字，几天来一直蹲坐在椅子上没有动静的阿尔萨丝突然小声的开口道。

“什么？”因为声音太小，就连近在咫尺的王睿也没听清楚。

“我说……我没有错！”阿尔萨丝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也更肯定了一点说道。

“什么没有错？”大致上猜到阿尔萨丝在说什么的王睿还是再问了一句。

“斯坦索姆的事情，我没有错，那些人已经感染了瘟疫，如果不杀死他们，只会造成更多的危害，所以我没有做错，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理解我，认可我的选择？”阿尔萨丝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已经用上了口号级的高分贝。

“好吧，好吧。”连忙抬起手想要阻止有些冲动的阿尔萨丝，王睿的脑筋急速转动之下说道：“先不管你有没有做错，至少从结果来看，你也没能拯救自己的国家不是么，所以这些过去的事情，就先放一边，吃点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那是因为，没有一个人理解我，所有人都在责怪我，乌瑟尔，穆拉丁，就连法瑞克和玛维恩都在背后悄悄的说我，说我做错了，不应该谁随我。”王睿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一样浇灭了阿尔萨丝的激动，这位堕落皇女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标准中二病晚期特征，正因为生活在英雄环绕的时代，作为出身高贵的阿尔萨丝急需做到什么来证明自己，所以才会一步一步滑落深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听着阿尔萨丝的话，王睿基本明白这位皇女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不……你做错了。”夏亚的声音突然在餐厅之中响起，听到熟悉话语的莫格莱妮摸上自己身后的剑柄就想要砍出一刀的时候，只看到应该是骷髅架子的军巫妖变成了一位杵着蓝宝石权杖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这位小男孩身上散发的和自己身上一样的半生半死的气息让莫格莱妮愣在了原地，就因为这么一迟疑，凯丽已经冲到了她身边把她的武器卸到了一边顺便竖起了一个“餐厅禁止打架”的牌子给她看。

“我做错了？我做错了什么？我有做错什么吗？我一切都是为了我的人民！你为什么说我做错了？”虽然不认识这个小男孩是谁，但是阿尔萨丝知道他是对自己说的话，立刻开口反驳道。

“你做错了，因为你只想着证明自己是正确的，而从来没有想过，每一位死在你手里的，他们也应该拥有自己的未来。”

“可是如果不杀了他们，他们只会让瘟疫传播的越来越广，最后让更多的人死去。”阿尔萨丝再次重申了一下自己做出为救百人而杀一人的理由。

“你还没有明白吗？你既然身为皇女，你为什么只想着让你的人民因为你的行为爱戴你，而不是你去爱着你的人民，你理解自己的责任，那么你为什么不理解自己的义务呢？”听到阿尔萨丝的理由，正太版的夏亚摇了摇头说道。

“义务……？”很显然对于这个词，阿尔萨丝并不理解。

“你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你可以为你的人民牺牲一切……”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夏亚解释道。

“可我是皇女，未来的女皇，如果我牺牲了……”就连阿尔萨丝也知道自己这个理由说不过去，声音越来越小，情绪也越来越低沉。

“正因为如此，你更应该牺牲一切，阿尔萨丝皇女殿下。”说道最后，夏亚看了一眼被凯丽制住的莫格莱妮，身形渐渐的从餐厅之中消失了。

“……”

杀一人救百人的第三条路，那就是代替这一个人去死，只为了拯救另外的一百人。

这就是牺牲精神。

夏亚给了阿尔萨丝一个最准确的答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