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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明智光秀出奔

岩仓城天守阁。
明智光秀再次求见斋藤辉龙，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被拒绝。“明智大人，父亲大人有请……”阿松跪在门口恭敬的说道。

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阿松，话说本来明智光秀此次前来，也只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根本就没有想到斋藤辉龙会见自己。

随着拉门的拉开，一副让明智光秀震惊的画面印入他的眼帘，只见斋藤辉龙穿着他在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白色武士服正坐在那边，他的眼神充满了让明智光秀无法读懂的神情，但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的斋藤辉龙，绝对不是那种纵欲过度之人。旁边，是表情有些复杂的斋藤归蝶，两人的中间，放着一壶茶和一壶酒。

看到这种情况，明智光秀顿时就明白了斋藤辉龙的打算，霎时间，他的脸色就变得异常复杂，有愧疚，有后悔，有不敢置信，也有担忧。而斋藤辉龙看着明智光秀这番模样，心中同样充满着各种复杂情绪，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最后，还是斋藤归蝶笑着打趣两句，“你们两个在看什么呢？像个木头人一样~”才稍微化解了一些尴尬。

入座，斋藤归蝶为明智光秀泡着茶，“这是特意为光秀你准备的，可是从界町专门带回来，上好的明国茶哦~”斋藤辉龙轻笑着说道。

“多谢主公……”明智光秀淡淡的应着。

两人似乎都恢复了平常的心情，只是看他们说完这番话后依然存在的沉默，就知道这份尴尬显然是难以解除的。

“夫君，妾身先退下了……”斋藤归蝶突然说着，惊醒了依然还在沉默的两人。

“去吧……”斋藤辉龙点头应着，在斋藤归蝶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后，才转过头来看向明智光秀，结果却看到他同样也刚刚转过头来。一瞬间，气氛似乎变得更加凝重了。

良久之后，斋藤辉龙慢慢拿起面前的酒壶喝了一口，看着面前的明智光秀淡淡的说道，“桃丸，你喜欢归蝶吧……”是说，不是问，而且叫得更是明智光秀的幼名。一句话，就让明智光秀回到了昔日几人尚在斋藤道三身边学习的时光。

愣了片刻，明智光秀这才缓过神来，举起桌上的茶杯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回道，“不错。”明智光秀并没有否认，因为他觉得也没有什么必要好否认的。斋藤归蝶，毫无疑问是当时整个美浓中最娇艳的一朵鲜，无数的豪族子弟哪个不希望得到她呢？

“归蝶最后嫁给我了，而你对她的感情，随后转移到了优的身上……”斋藤辉龙语气依然平淡的说道，似乎在说一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这番话，却让表情一直很是淡然的明智光秀变了脸色。也看不出是羞愧、不甘还是嫉妒，不过最终，他依然还是平静了下来，“不错……”依然还是同样的答案，只是这一次，明智光秀说完之后，却仿佛失去了力量一般，整个人看起来都无精打采。

“父亲大人曾经说过，你有着自己都未能察觉到的野心和**，不过如今，恐怕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斋藤辉龙轻笑着问道。

闻言，明智光秀有些苦笑的应着，“不愧是道三殿下，竟然这么早就发现了。不过，在下如今也很难弄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些什么……”明智光秀用了在下这么一个词，看来他已经是做出决定了。

“呵呵，但绝对不是如今的这种生活……”斋藤辉龙笑道，“我喜欢喝酒，你喜欢品茶。我做事情只喜欢按照个人喜好，而你却喜欢顾全大局。我们名义上是君臣，可从理念到现实，却是南辕北辙……”

“呵呵……修罗丸，老实说，我确实小看你了，你不单单只是拥有无敌的武勇，只不过这个强大的能力遮掩了你其他的优点……”明智光秀笑道。事已至此，他再称斋藤辉龙为主公，也已经没有太大意思了。话说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这位认识十数年的人。

话以说开，两人似乎再次回到了当年学习时的时候，或者说，如今的两人，比当时更加的敞开心扉了。

“桃丸，我建议你可以去京都看一看，那里，或许能够找到属于你的野望……”斋藤辉龙建议着。

“嗯？难道你不打算让我切腹吗？”明智光秀闻言有些愣住了。刚才交谈甚欢，是因为明智光秀明知已经必死，所以才会如此的敞开心扉和斋藤辉龙聊天，可如今他却发现，自己似乎不用死了？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毕竟在他看来，自己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出奔，那是绝对的背叛，斋藤辉龙甚至将他斩首都不算过分。

“哈哈~桃丸，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难道我是那种人吗？而且说实话，斋藤家也确实欠明智家的情……”斋藤辉龙大笑着说道。

他所说的情，得一直追溯到斋藤道三的时代了。斋藤道三的成功，就是明智赖高鼎立支持的结果。而随后，更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斋藤道三，帮其巩固在美浓的统治。当然了，相应的明智家也成为了斋藤家第一重臣。可随着土歧义龙的谋反，明智家在美浓的基业在这几年已经被土歧义龙彻底的摧毁了。而在尾张，却因为斋藤辉龙的原因，明智家的地位根本就比不上原来的地位。第一重臣？嘛，在斋藤辉龙的心中，明智光秀的地位可能比最近才投效的前田利益还要低。

没办法，谁让这小子二五仔的案底实在太让斋藤辉龙难以忘记了呢？而且……好吧，斋藤辉龙承认，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很大度的人，明智光秀暗恋归蝶这种事情，他能够忍下已经不错了。所以，斋藤辉龙才会说斋藤家欠明智家的。

这一点，明智光秀或许原来不清楚，但如今他又怎么可能想不明白？所以，他只有苦笑着说道，“那就多谢了……”

明智光秀离去后，斋藤归蝶就从屋内走了出来，实际上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躺卧在斋藤辉龙的怀中，很自然的将斋藤辉龙的手拉到自己的酥胸上。话说，虽然这种荒唐的生活是有政治目的的，但显然，不管是斋藤辉龙和斋藤归蝶她们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只是他们似乎并没有察觉到。

“修罗丸哥哥，你真的就这么放过明智大人吗？”斋藤归蝶舒服的**了几声，随后问道。

“嗯……不过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斋藤辉龙一边把玩着斋藤归蝶那柔嫩白皙的酥胸，一边随口应着。他确实是不知道，刚才那所谓对不起明智家的理由也只不过是现编的。如果斋藤辉龙真的想杀明智光秀，他会在乎这些吗？显然不会，而且他并不是没有杀明智光秀的理由。二五仔就是最大的理由，更何况就如明智光秀所说，他的行为已经让斋藤辉龙有了最好的借口。

可斋藤辉龙就是下不了手，这一点让斋藤辉龙有些头痛，因为他知道，他不杀明智光秀并不是因为明智光秀是历史名将，毕竟他也不是没有杀过所谓的名将。而之所以不杀，却是因为……明智光秀二五仔的身份。好吧，斋藤辉龙很想看看这个二五仔在他出现之后，又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道路。终究，斋藤辉龙还是很难以一名大名的身份去看待所有人。

1552年8月，斋藤家重臣明智光秀出奔了，随行有其家眷以及明智秀满和斋藤利三，共计13人。对此，斋藤家家督斋藤辉龙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连面都没有露过。这个事件一经传出，瞬间在整个上四郡造成了动荡，甚至波及到了美浓和尾张下四郡。

土歧义龙和织田信贤立时派人详查此事，同时往来的书信也更加的频繁，而织田信长更是直接跑去了岩仓城。不过他只在岩仓城呆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返回了清州。据传，织田信长离开岩仓城的时候，一脸的怒气，同时衣服还有些散乱，似乎……

总之，织田信长的一来一回，瞬间加重了上四郡的局势，以前还只是暗地里搞鬼的豪族们，也纷纷浮出了水面。而织田信贤更是在观察一段时间后，直接打起了织田家的大旗公开招揽那些尚在犹豫中的豪族，而美浓那边，更是频频传出土歧义龙连续数日召集家中重臣议事，显然，明智光秀出奔而引起斋藤家内乱这么好的时机，土歧义龙并不打算错过。

只是风暴的中心斋藤家，似乎没有感觉到这一切，依然是那么的平静。天守阁内依然不断传出靡靡之音，阿松和宁宁还是红着小脸全程观看着，练兵场上，死神似乎永远都没有休息。只是，不管是立志超越自己兄长的长尾景虎，还是岛左近他们，眼中都透露着极度的兴奋。武士，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荣誉，而显然，一场大战正在有条不絮的接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