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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京都

嘛，归蝶爆出的这件事情让斋藤道三变得很纠结，显然他心理并没有办法那么快的转变过来。
在他心中，归蝶理应是要嫁给一名出色的大名或者家督继承人，这才能够配得上归蝶的身份。可如今，归蝶竟然有嫁给修罗丸的想法？好吧，修罗丸只是一个养子，并不存在什么伦理问题。但关键是一直以来，斋藤道三都把修罗丸当做亲生儿子一般在教育着。

好吧，这才是关键，恐怕没有任何一个父亲听到自己的女儿想要嫁给自己的儿子时，心情会是满满的幸福。而相比这个问题，归蝶想要成为姬武士什么的事情，早已经被斋藤道三抛之脑后了。

话说这老头之前不是打算回去再说的吗？怎么还在这边纠结？嘛，这也没办法，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样的事情再贴上了不一样的标签后，人的反应也会随之不同的原因。在这段时间里，修罗丸和归蝶之间那原本在斋藤道三看来是兄妹间相亲相爱的举动，开始变得让斋藤道三很不爽。

“赤兵卫，你看看他们两个，这像是什么样子？！”斋藤道三不断和赤兵卫抱怨着，试图寻找这唯一能够称为盟友的老头帮忙。可惜，赤兵卫对此只是回了斋藤道三一对大白眼，压根懒得掺和。

赤兵卫的态度，让斋藤道三非常非常的不爽，一张脸就差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了。只是很遗憾，也不知道是附近的山贼终于看出斋藤道三一伙人不好惹，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一路上竟然太平无事。

这种结果，不单单让一直想要发泄的斋藤道三很不爽，就连修罗丸和归蝶也同样不满意，“这个时代的治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修罗丸心中郁闷的想着。

嘛，在这小子看来，这个时代既然是乱世，自然是应该到处都充斥着杀人抢劫等恶*件了。可一路上修罗丸看到的除了那些满脸和善的平民外，竟然看不到半个山贼或者强盗，这让一直希望继续杀人升级的修罗丸落空了算盘。

好吧，也不是说修罗丸这小子杀人杀上瘾了，只不过……嗯，怎么说呢？暴力这种东西啊，有些时候真的是……

京都，又叫平安京，如果说整个日本哪座城和华夏城池最像的话，那就是京都。因为当初建造这座城的时候，就是完全按照长安城建造的。从街道的规划到整体设计，都是从长安留学回来的高才和尚亲自操刀的。当然了，虽然大部分东西很像，但最重要的东西它却一个都没，比如那高大厚实的城墙，比如那富丽堂皇的宫殿。

好吧，毕竟日本的财力物力外加地形都不可能和华夏相比，而且京都也确确实实的是当时日本第一都，这已经足够后世人们对其的向往了。这种向往，不单单是因为京都乃是日本最大的城都，更是因为这里居住着天皇、公卿们。

嗯？这有什么好让人向往的？不就是一群当官的吗？咳咳……怎么说呢？日本战国时代之前，实际上关于文化这种东西，是只限于贵族之间的。但是人类嘛，总是向往这些美好的艺术。于是乎，所谓的京都文化就慢慢的传播开来，而京都，自然也成为了整个日本的文化圣城。

翻开历史，能够找出一大堆的枭雄名将，在落户京都后被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文化所吸引，流连忘返不问军政，最后势力被敌人所侵吞导致家族落败。

不过京都在历史上的美好，显然比不上它的悲催，作为一座千年古都，它的命运就和所有王朝的都城一样，饱经沧桑和摧残。

嘛，怎么说呢？前面说了，京都乃是日本的权利、文化艺术中心。所以，那群想要得到权力，享受文化艺术的势力自然是拼命的往京都这边打了。比如那开启战国时代的应仁之乱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十年的时间，几乎把京都打的十室九空，如果不是他们最后终于良心发现停止了这场战争，恐怕京都城内，除了天皇、公卿们就没有别人了。

而虽然此时距离应仁之乱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京都依然没有恢复往日的繁华，可就算如此，拿它和其他町镇城池比起来，这里，依然还是乐土。

嗯，就是乐土，这里有一切你可以想得到想不到的东西，也可以得到一切你想要得到的东西。

这里是整个日本町镇中最繁华的地区，相比自由贸易的界町，这里更像是一个高级精品商场，所有高级的，昂贵的货物都会在这里进行买卖。

任何从京都出来的有能之士，就像后世的那些海归一样，都属于众多势力争抢的人才。嘛，当然了，人家也确实很牛逼，比如昔日那位开启下克上时代的北条早云，山阴山阳的霸主尼子经久，甚至斋藤道三这位老兄，可全部都是从京都里出来的。

可以说，京都在日本已经不单单是首都这么简单，它在各个方面都在不断的影响这个日本，因为，它是一切的源头……

当斋藤道三一行人终于来到京都后，修罗丸顿时被那壮观的町镇给震撼住了。好吧，修罗丸不是没有见识的人，相反，眼前的京都和后世的那些大城市相比，根本连个渣都算不上。

但这种比较显然是不公平的，如果将京都和修罗丸记忆中的稻叶山城城下町相比较，那档次就瞬间上去了。

“这就是京都？也太繁华了吧？”修罗丸震惊的嘀咕着，显然眼前的京都有些超乎他的想象了。本来，他一直认为稻叶山城城下町就算比不上京都，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毕竟，斋藤道三可是耗费了非常大的力气去整改和发展这座城下町。而且从那些游商等人的口中修罗丸也得知，稻叶山城城下町确实是非常繁华的一座町镇。

可和如今眼前的京都相比，好吧，虽然修罗丸非常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在京都的面前，稻叶山城城下町那简直就是农村。

一眼望去，仿佛看不到边的房屋，根据赤兵卫的解释，那些只是生活在京都边缘的平民居住的地方而已。“尼玛，这京都得有多大啊……”修罗丸目瞪口呆的嘀咕着。

“呵呵，这只不过是京都的外围而已，真正让无数人梦断魂牵的东西，还在里面呢~”赤兵卫拍了拍修罗丸的肩膀，好笑的说道。

缓缓走进京都，看着四周的景象，修罗丸突然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自己仿佛来到了贫民区……是的，就是贫民区，甚至连稻叶山城城下町的贫民区都比不上。破败的房屋，衣不遮体的平民，那面黄肌瘦的面孔和那充满恐惧的眼神，无不在告诉修罗丸他们有多么的不受欢迎。

“这就是京都？！”修罗丸疑惑的问道。好吧，如果这种景象出现在美浓任何一个町镇，修罗丸都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因为这段时间美浓虽然进入了和平时期，但常年的战争早就让大部分的町镇面目全非了。可这里是哪里？京都耶！日本的中心耶！

“这就是京都！虽然这里是天皇和将军等人居住的地方，同时也是日本最繁华的町镇，但京都，同样也是最为悲惨的地方。在这附近发生的战争数不胜数，就算是近两年，细川晴元和六角定赖两人就将军正统的问题，也发动过无数的战争。为此，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他们，都是战争的受害者啊！”赤兵卫有些感慨的说道。

“呵呵，这就是乱世，没有强大的武力，你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无法保护。所以……修罗丸，如果你想要保护身边的人，就一定要变得更强才行。”斋藤道三这时插话进来，一脸轻笑的说道。

“放心吧！父亲大人！修罗丸可是非常强的！”修罗丸拍着胸脯自信的说道，武力？他绝对超有自信的说。

“哼！我说的可不是武力！而是这里！”斋藤道三指了指脑袋冷哼着说道，显然他对于修罗丸没有领会自己的意图非常不满。

“武力再强，也不过是一介莽夫，木曾义仲、源义经……他们哪个不是武勇无双之辈？但最后呢？所以啊，想要成为最后的胜利者，一定要懂得用脑子才行！”斋藤道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劝道。好吧，这老小子从来就没有放弃过纠正修罗丸那已经完全扭曲的世界观，真是辛苦了。

听到斋藤道三又开始旧事重提，修罗丸只能闭上嘴巴，嘟囔着应付着，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旦还嘴，绝对会遭到斋藤道三的口水攻击。

见修罗丸如此，斋藤道三又说了两句后也就停下不说了，没办法，修罗丸这副模样，斋藤道三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压根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修罗丸突然发现眼前的景色变了，熙来人往的人群，充斥在耳边的各种叫卖声，街道两边看不到尽头的店铺，和刚才的那副景象，让人实在难以相信，它们都是属于京都。

“这里，就是京都，乐土和地狱并存的世界。”赤兵卫有些感叹的话，徘徊在修罗丸的耳边，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