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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章 夫妻

齐氏不再胡思乱想，而是专心的想着王姨娘的事。相比于顾卿涵在外面的风光，她手再长也难以够得着，可王姨娘要是闹妖，就是内宅，她的事了。更别说这还是王姨娘主动找上她的。其实一直都不敢小看王姨娘，她到要看看，这次，王姨娘到底所求如何。想借着自己的手把她送去江州？这么想到也行得通....
这时，齐妈妈又告诉了齐氏另一个消息，江州别院的门匾，从顾宅变成了顾府，二爷和二奶奶这是要去掉这个二字，自立门户啊.....

这下齐氏有点坐不住了，穿鞋就要找老太太闹去。张氏可是自立门户了啊！！接着第一反应就是，张氏要分家？！冷静了下再一想，不可能的事。那么，张氏的嫁妆还能留得住嘛？那些店铺，她是放手交给奴才们去打理，还是盘出去拿现银呢？

这念头刚一起，内外院的阴云，就飘到了齐氏头顶了。她也是这才知道，老太太那里，一准也不高兴了。

说起来，老太太这称呼，还是从她嘴里说出去的。她背地里和陪嫁妈妈嘟囔习惯了，一时嘴快，就说了那么一句。而就是这一句，就被传了出去。齐氏心里懊悔的想周嘴巴，赶忙就去婆婆那里请罪。谁知婆母不单没打骂于她，反而说她年纪小，心里没城府，心直口快什么的，是个单纯又良善的好孩子....

齐氏心里明白，这马屁没拍在马腿上。老太太的称呼，和公公大老爷的称呼，差着辈分呢，更别说家里老太爷还在呢。那么。唯一能被齐氏想到的，就是太太和真正的那位老太太之间，关系不好.....自从这个称呼传出去之后，家里亲近的人在家里，都管太太叫了老太太，管老太太叫了老祖宗。对外，还是我们太太我们老太太的说。

这也是顾老太爷和大老爷没意见。顾三爷也代齐氏跟两位长辈请过罪了。这两位也没说什么。一直闭门礼佛的老太太那里，更是连风都没有。齐氏觉得，她做人就是成功，婆母好说话好相处好讨好，夫君体贴小意又忠贞不好女色男色，儿女双全，家庭和美，齐氏觉得，她这辈子。真是太成功了。当然，如果在有一份巨大的意外之财，那就更完美了....

晚上，顾三爷顾梓涵回来了，齐氏小声的絮絮叨叨和他说了她听到想到的所有事，“我这心里真是可惜。那么多钱呢。可二嫂要是真在江州定居了，那也不错，就是大房在风光。也风光不到京城来。母亲那里这回也不高兴了，那王姨娘也绷不住了，二嫂可要倒霉了。我可要好好看着，有热闹就瞧热闹，没热闹就捡好处.....”

顾梓涵笑的一脸无奈，“二哥在江州，也是奉了皇命和祖父之命，不然他那性子，怎么会安定在一个地方呢。再说江州那里，是藩王齐王的地盘。齐王为人孤芳自赏，一向不好说话，养的亲兵家将又是特别暴戾的。说不了两句话就动手杀人。二哥在那里，日子也未必就好过了。母亲心情不好，可不是生二嫂的气，而是担心二哥的安危。”

说到这，担心的叹口气，放下酒杯，顾梓涵叮嘱齐氏，“这些事，你千万别说出去，娘家人都不许说，当今和藩王不睦，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藩王网络人才，江州已经近十年没出过登科之人了，都是齐王搞的鬼。当今一直为此，分外忧愁。大皇子前日找我喝酒，还在说这件事，只希望这次二哥去了，能为朝廷教养抢夺出一些人才....这里面的危险，唉，二哥可是为了咱们顾家去开疆辟土争荣耀去了....你身居内宅，一定要感念二哥的恩德，多多在母亲面前说一些宽慰的话，莫让母亲伤心难过....”

齐氏瞪大眼，她就读过一年的女学而已，能背下女诫，也会一些诗词歌赋，但是国论大事，就真不通了。后怕的拍拍心口，依偎进夫君的怀里，“我还当江州是二伯的风水宝地，没想到，是个阎王殿....怪不得一下子就能授册进太学呢，这是用身家性命在争啊....三郎你可千万别去，千万别撇下丽娘一个人....”

顾梓涵没低头，伸手环住妻子，“丽娘，你放心，我没有二哥那么大的本事，我那里也不去，就这么和你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好好过咱们的安生小日子....”齐氏幸福的叹口气，娇憨的嗯了一声，然后瞪眼反驳，“谁说我家三郎没本事了？我家三郎是天底下最有本事的人！！比二伯那等游士不知强了多少倍！！”

“好好，爱妻说甚便是甚。”顾梓涵宠溺的叼了齐氏鼻子一口，“至于王姨娘，她应该不是想去江州。二哥二嫂没说接她去，她一个小妇，怎可随意出门？和你说这件事，多一半，也是想借你的手，给二嫂添堵罢了，你可别着了她的道....”

齐氏一琢磨，可不是嘛。小妇是家里主子奶奶能管教的。就算是婆母，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妇和二嫂黑脸。王姨娘能指望的，可不就是她了。齐氏嘟嘴，“三郎，你看啦，她就是一肚子的鬼心眼子，所以我才这么防备她，可差点还是被她算计了去。人家就是太单纯好骗了....”

顾梓涵喂了妻子一口酒，“那种婊子骨子，不用置气与她。来来，这里好酒好菜，咱们夫妻二人对饮，来，喝个交杯酒....”齐氏最喜欢自家夫君私下里这种颇具情趣的勾魂德行，半边身子都酥了，娇嗔着软倒过去，春光无限....

清晨。王姨娘照例早起，去花园里采朝露，漫步行知一丛花木下，忽然绊了一下，手里的朝露瓶子骨碌碌，就滚进了花木深处。王姨娘可惜又懊恼的叹口气，不得不提着裙子，也钻进了茂密的花木深处.....

晨起的鸟鸣声，此起彼伏的在花园深处响起，细细听来，还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男女说话声....

“.....要去江州....你不该.....齐丽娘蠢笨....”

“....是我的...你答应过.....”

“.....暂时.....不行.....别的.....等.....”

“......不然，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