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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往事如烟

走到瀑布之上见到还在修炼的易云，凌南冲着易云轻轻一笑。见到凌南，易云很是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难道突破煞气诀融血境了？”
“刚刚摸到门径，离突破还有段距离，回来是因为修炼的地方被人抢去了。”凌南苦笑道。

“这绿岛我们来了不少次，灵气并不是特别浓厚啊，再说你在那海修炼吧？”易云收起飞剑，拎了壶酒递向凌南，在旁边坐了下来。

凌南望着深邃的夜空，慢慢的喝了口酒，淡淡的说道：“明天我们便去陵霞岛吧，早一天过去看看情况吧。”

“嗯，这几天越来越多的人往陵霞岛飞去。”易云回忆着这些天御剑往陵霞岛方向的人群道：“不少人还在这附近停留过。”

“话说这秘境本是玄水阁弟子历练之境，我们能进去吗？”凌南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秘境只是筑基前期能进的，而且开启次数少说也有几十次，玄水阁应该不屑这种秘境，也就玄水阁外门弟子会来些吧。”易云一脸严肃地说：“想来不会有那种情况，不过这种开放次数多的秘境，玄水阁应该有秘境地图吧。”

“我收集的玉简之中有块玉简曾经有提到过关于秘境的传说。”陷入沉思的凌南缓缓道：“秘境是渡劫期修者在灵气深厚或者灵脉之上开辟的空间，因为灵气所建，所以会蕴育天材地宝，比如灵药、灵矿甚至法器。有些修者会在开辟的空间内修练还有些甚至在秘境内建城。不过因为秘境空间太过神秘，不同秘境开启的方法、状态及进入的限制都各有不同。”

“秘境应该是因灵气而自成的空间吧，渡劫期修者只是有能力开辟进入空间的能力，现今残留的秘境都是那些前辈留下的开启方法及开启时间。”易云很确定的说道。

“看来对秘境的说法有很多，我倒是越来越好奇这陵霞岛秘境是混然天成还是修者筑建了。”凌南愕然道。

“你最近好像变了许多。”易云看着凌南犹豫的说道：“你以前对任何事情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段时间你似乎变了不少。”

“在学院测试心诀的第二天我去了城东的深山，在那我遇见了两只三阶妖兽，在死亡边缘又再走了一次，想起些早该忘掉的事。”凌南淡淡的说道。

“三阶妖兽，两只。”易云吸了口凉气，惊恐的道：“那你怎么逃出来的，要知道三阶妖兽的实力如同筑基的修者。”

“要是妖兽想杀我，我哪能逃得了？”凌南想起被重伤的山艮小妖踢了一脚心有余悸的说道：“它们是为了抢夺一株化形草垂死争斗。”说完，从戒指中取出一株化形草。

“妖魔灵兽精怪，四阶即能食草化人形，成人形吸纳灵气的速度可是成倍增长，这草对我们人族却是毫无用处。”

“当时我见两兽都重伤，并不知道它们为争草而垂死相斗，现在想来我太过托大，以五阶炼气想在重伤妖兽身上讨便宜。”凌南自嘲道。

“难道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就让你放下以前难得一笑的臭脸？”易云打趣道。

“如果第一次我不能放下情有可缘，但要是经历了第二次我还活在过去的自责与埋怨之中，那我的修行之路也到头了。”凌南满脸回忆的苦笑道：“其实像现在孑然一身，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做为交换，我也跟你说我的事。”易云亦是一副苦瓜脸的说道。

看着易云，凌南微微一笑，望着夜空，思绪回到五年前。

凌家位于流洲云阳派管辖八大城之一的耀阳城，云阳派在流洲实力略低玄水阁介于二三流之间，凌家是云阳派的附属家族。这天是每月凌家领丹药及晶石的日子，凌家每月都发放丹药及晶石给凌家子嗣，这些都是提升凌家后辈的重要资源，凌南由于修炼慢，而且还没有灵根，每月的丹药及晶石都只能领取一枚中品晶石及十颗回灵丹。领完准备回去修炼时却被凌枫叫住。

“真不知道族长怎么想的，留个废物在凌家，浪费资源。”凌枫嘲笑道。

“枫哥。”凌南微笑着说。

“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还有脸留在凌家，要知道没有灵根的人可是凡人，凡人就应该去遗忘海域，那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凌枫不屑的说道：“要不是你三叔极力保你，五年前你就应该在遗忘海域度过你的凡人一生，五年后的你虽然能修炼，但就你这炼气二重，也只配在凌家打打杂。”

凌南这五年可以无时无刻都努力的修炼着，也多亏父亲每天给他各种丹药，为他洗经伐脉，只是无奈没有灵根，修炼总是停滞不前。看着凌南因愤怒扭曲的面孔，凌枫一记掌风将凌南扇倒在地。

“像你这种废物就应该放逐至海域之外，省得给凌家蒙羞。”凌枫阴邪的说道：“你父亲保不了你了，明天就是五年之期了，你连御灵五重心诀都未能达成，在我们凌家可没有你立足之地了。”

凌家的家规五岁检测灵根，按灵根品相品质授予相对应的修习之法及御灵心诀。十岁必须御灵心诀五重，练气期五重，才能留在凌家，然后考核进入云阳派。而凌南因无灵根已经被家族视为耻辱，人人都对他极为不屑。

“反正你明天一过就要被送去遗忘海域，这些丹药及晶石我便替你保管吧。”凌枫说完便将凌南的须弥戒抢过，转身便大笑离去。

凌南起身拍了拍衣服，摇了摇头，转身往自己的住所走去。不远阁楼之上，凌傲将一切看在眼里，望着这个连一丝反抗的勇气都没有的儿子，眼中尽是无奈与叹息。

深夜，凌傲身边带着孙明，出现在凌南的房间前。示意孙明在外守候，便推门进去。凌南正在入定打坐，听见推门声醒来，见凌傲急忙起身行礼。凌傲看着凌南，淡淡的说道：“明天一过你便要离开凌家，会被送至遗忘海域的海岛终止余生，你可有话要说。”

凌南不悲不怒，淡淡的跪下回应道：“父亲，我已经努力修炼，我尽力了，只是有愧于您的教导。”

“你没错，修行之事本不能强求，遗忘海域是片孤岛，已经千百年没有人被送去那里了。”凌傲犹豫了一会，沉思道：“自五千年的种族混战，遗忘海域基本被毁之殆尽，如今那存在的应该是一些凶兽妖兽，送去那就算能活下来也注定孤独一生，人自出生必有灵根，那里已经没有和你一样的所谓凡人了。”

凌南静静的聆听着。凌傲看着这个从来都一副无所谓态度的儿子，苦笑道：“今晚你便走吧，离开凌家，孙明会带你去黎村，你去那里好好的活下去吧。在这实力说话的世界，如果没能力就呆在小村子里度过此生吧。”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枚须弥戒，交给凌南，摸了摸凌南的头转身离便消失在凌南眼前。凌南流着两行泪水，恭敬的磕了三个头，起身往门口走去。孙明见凌南出门，便跟了上去，两人往后门离去。

“少爷，我们已经出了城，去黎村以我们的脚程要一天，我们在山顶上住一晚吧。”孙明看着神情恍惚的凌南说道。

“孙大哥，我已经不是凌家少爷了，你叫我凌南就好了。”凌南脸色一缓说道。

“少爷，家主叫你离开也是为你好，遗忘海域已经千百年没有人去过，被送去那凶多吉少，家主吩咐过我，在黎村也要好好修炼法诀。”孙明说道。

凌南看过须弥戒，里面各式各样的法诀、丹药、甚至还有法器、飞剑。凌南心头暖暖的，虽然与凌傲没有太多的话说，但凌南知道这便是他自己的生存之道，凌傲不能给予太多的帮忙，毕竟一个家族不可能永无何止的往一个无灵根的废物砸灵丹妙药，这五年凌傲已经为了凌南心力交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