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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话 我不服！

啪嗒，啪嗒，啪嗒。
清晰可闻的脚步声在凌夜等人的耳边响起，人未到，声先至。

距离越来越近了，然而，就在众人准备面对这个素未蒙面的未知权帝的时候，裹杂着冰屑的极寒暴风雪突然吹了起来。

虽然视线受阻，但是这并不妨碍凌夜和上官凛这样的老手判断对方的位置。即便现在肉身已经损坏殆尽，即便自己活得犹如幽灵一般，即便身体依然在不断虚弱，但是凌夜却依然清晰地记得凌水月的魔力波动。

当暴风雪吹起的时候，凌夜的眼神骤然增大，那个熟悉的让他难以相信的魔力反应就在他面前不足百米的地方，然而雪白的暴风雪将这百米之距横断开来。

“老……姐？”凌夜嘴唇微微抖动，失踪许久的凌水月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不明白也不理解。

权帝的事情，凌夜是知道一些的，或许上官凛和慕容流光都将他当做了第三名权帝，但是凌夜非常清楚，真正的权帝不是他，而是被他附身的少女。

虽然凌夜自身并非八帝之一，但是他却能够清楚地判别理率者、神子以及权帝之间的区别，这或许与他身为所谓的‘亵渎者’有着什么关系吧。

当凌水月以如此姿态出现在凌夜等人面前的时候，凌夜就已经清楚隔在暴风雪另一边的少女已经化身权帝归来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权帝的圈子会这么小，小到这种终将互相残杀的地步。不论是八帝还是亵渎者，其相互之间的关系都是敌对的，九个人里最终能够活下来的只会有1个或者一个没有。

这是理率者的宿命，从神谕碑上得到的信息是如此的残酷与悲哀。不论现在他们有多么的亲密，最终必然只会以刀剑相向为结局。凌夜曾对这所谓的宿命嗤之以鼻，他不认为自己会和同伴相互搏命。但是现在，他似乎不得不信了。

不论是上官凛觉醒为权帝时候的失控状态。还是现在凌心舞和上官凛等人的莫名战斗，凌夜总觉得他已经变成蛛网中的猎物，一张名为命运的大网将所有人包裹其中，即便是权帝也依然只能沦为悲哀的棋子。

如果真的有神存在的话，凌夜发誓绝对会狠狠地对那家伙的脸上来一拳。

“小夜，因为我是权帝啊。”暴风雪的另一边，传来了熟悉而又陌生的话语，依然是那熟悉的声音。然而语调却又如此的陌生和冰冷。“从觉醒为权帝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自己了，权能在带给我们力量的同时，也在改变我们。”

凌夜轻轻地摇着头，他不懂。

然而，上官凛和慕容流光却沉默了，身为权帝的他们对凌水月的这番话深有体会，只是他们都在强迫自己忘掉这一事实罢了。实际上，不论是上官凛还是慕容流光，都能清晰地感觉自己正在逐渐变得冷漠。曾经不愿伤害人类的上官凛，此时却已经成为了双手沾满敌人鲜血的焚界帝。

凌心舞原本只是一个普通少女，然而因为与凌夜的相遇。这个少女的一生都因此而扭转，先是因为哀叹之庭的部分融合而拥有了不应该拥有的魔力，紧接着便是权能的逐渐觉醒，或许凌夜现在身体逐渐虚弱也和凌心舞慢慢向权帝的方向觉醒有关吧。

“没有别的选择么？力量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如何使用难道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么！”凌夜终于无法忍受了，从知晓权帝和理率者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不断地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什么宿命！什么权能！什么命运！都是放屁！

凌夜不想受到任何的束缚，他就是他。他的力量只会成为他破开枷锁的武器，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去做他不愿意的事情！年少轻狂的他充斥着这个年纪所特有的热血与冲劲。他要用自己的拳头闯出一条路。

“小夜，你果然还是单纯的如此无可救药。就像曾经的我一般，上官凛你的记忆应该恢复了吧，最终的结局你也应该知道吧。”凌水月的声音带着无奈与嘲讽，唯独没有曾经的那份关心与温柔。

“原来是在你那里么，难怪我的记忆回来了，力量却没有回来，这就是原因么。”上官凛闻言摇头苦笑，“真是让人笑不出来的恶作剧啊。”

凌夜无法理解的看着上官凛，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说这些他无法理解的话，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就是，权帝与权帝间的对话，已经容不下他这个八帝之外的人了。

“小夜，这是最后一次心平气和的见面了，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整个寒境都将染上你的血液。”凌水月的话语带着刺骨的寒意扎进凌夜的心中。

凌夜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种地步，权帝究竟是什么！理率者究竟是什么！这种如同儿戏一般的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一切都只是神的恶作剧么？难道只是神为了打发时间的无聊消遣么！

他不甘心，绝对不甘心如此任人摆布，没有什么可以困住他，他不论是现在还是过去亦或是将来都不会被任何的东西束缚住！

远在南极洲中心地带的地下遗迹里，一名小女孩暮然抬头望向远方，“又开始了么，无数次的轮回最终换来的也只是无尽的绝望罢了。”

“断界帝，你在担心那个亵渎者么。”巨大的石碑散发出微弱的蓝色光芒，石碑表面上的裂痕早已消失不见。

对于这块大石头的询问，小女孩笑了笑，“不是担心，我只是心疼夜临帝罢了。”

“夜临帝么，即便是我现在将这个数据记录下来，最后也会在轮回重新开始的时候被清除殆尽吧。”石碑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低沉和无悲无喜。

对于这个石头的话，小女孩耸了耸肩，“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挡时间侵袭的嘛。”

“我绝对不会相信这种狗屎的命运！宿命什么的都给我见鬼去吧！”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海量魔力瞬间从凌夜的身体里倾泻而出，不论是上官凛还是慕容流光，亦或是被哀叹之庭保护着的凌心舞，此时在面对如同大海一般的魔力时，都产生了窒息一样的幻觉。

轰！

巨大的神域再次降临这个世界，以凌夜为中心，整个山脉区域的天空在瞬间化为了黑夜，原本的极寒之地顷刻之间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凌水月的权帝神域被无情的驱逐出了这片星空覆盖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