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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怒与情

（ps：停电，停水，发晚了，抱歉。不过今天不会少更。）
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盘腿而坐，缓缓闭上了双眼。

只是，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几个呼吸，又一声惨叫传来，彻底粉碎了他的感悟。

心，已经不静。

虽然已经成为过去，虽然已是过往云烟，但，亲眼看着这些家族子弟被惨遭灭杀，他还是无法做到淡定，无法坦然。

双目蓦然开阖，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凝重，眼睁睁的看着蜘蛛领主快速地收割着一个个家族子弟的生命。

电光火石间，几个曾经与程枫有过擂台比试的家族子弟便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包括他们的魂。

“啊！……”

一声声怒吼传出，吼声有不甘，有愤怒，其间，更多的是来自于内心恐惧。

大厅内，很快多出了一些家族子弟，程枫扭头看去，在程杰的带领下，又有十几名家族子弟出现在他那已经泛着血丝的双目中。

“杀！”

程枫茫然的看着这一个个衣衫褴褛，身心疲惫的家族子弟，显然，在刚才过去的这段时间，他们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拼杀。

程杰面容扭曲，咆哮着向蜘蛛领主冲去，身后各家族子弟也纷纷掠出。

此刻，他们已经不在乎生命，不在乎今日的错与对，世间本没有对错，有的只是立场，今日，他们要把这该死的蜘蛛灭杀。

哪怕，不是对手，也要拼，付出生命，也要战。

啊！啊！啊！……

惨叫声继续，一个接着一个熟悉的人在程枫眼前倒下，一个接着一个生命消失在大厅。

程杰惨笑，他怎么也没想到今日会造成如此结局，他似乎失去了理智，发狂般的攻击。

只是，他的攻击对蜘蛛领主来说无疑没有多大威胁，家族子弟依然在它那恐怖的速度中绝望的倒下。

忽然，一道异常白色身影速度极快的掠进大厅。

程枫瞳孔猛地一缩，目光直射过去。

来人一袭白袍，面容俊朗……那人，是他程枫，几个月前的自己。

那个程枫望着地上倒下的尸首各异的家族子弟，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但，更多的是一种痛，一种来自内心的痛。

他们，是他的同胞，他家族的血脉。

那个自己快速接近蜘蛛领主，向那蜘蛛领主轰出让人感到震惊的一击，一阵轰鸣声后，蜘蛛领主蹬蹬蹬登猛地倒退几步。

它那人头大小的眼珠闪过一丝血芒，目光落在程枫身上，血盆大口留着绿色唾液，发出嘶嘶鸣叫，似，受了重伤。

那程枫显然不知今日的所有一切都是程杰布置的一个局，虽然这个局出现了意外。他充满怒，充满暴戾之气的目光落在众人正攻击的巨大蜘蛛领主身上，大喝一声：“我来牵制它，大家全力攻击。”

紧接着双足一点，身形几个闪动，朝蜘蛛领主掠去，留下一道白色残影。

不过，意外很快发生，那蜘蛛领主见得程枫再次掠来，张开巨口喷出一团白色液体，那液体迎风而开，形成一张巨网，向程枫笼罩下来。

那个程枫闪避不及，被包裹在巨网之中，巨网紧紧收缩，在他身上勒出条条印痕，他脸上露出坚毅，不顾一切的挣扎，他要撑破这张巨网，救下这些家族子弟……

众家族子弟见得那程枫被蛛网困住，目中仇恨再次闪现，发出震天怒吼，朝蜘蛛领主掠去。

这一战，败也好，胜也罢，他们付出生命，只为灭杀掉这蜘蛛领主。

几个呼吸后，大厅内出现另一道身影，他，赫然就是伪娘。

程枫目光落在伪娘身上，伪娘正一个接着一个的翻开穿着白袍的尸体，目光中一次接着一次的失望，当所有倒在地上的身穿白袍的尸体即将翻遍，他脸上似有了绝望与哀伤。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远处，一个被蛛丝包裹的白袍人身上之时，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猛的发力，朝那尸体飞奔而去。

只是，伪娘没注意到，远处的蜘蛛领主把那些家族子弟震开之后，也朝那被蛛丝包裹的程枫疾驰而来。

终究伪娘距离较近，先一步到达，他一把抓起程枫，提着那个程枫的身躯朝一个通道飞驰而去，蜘蛛领主速度之快让伪娘心里一凛，他瞬息间扭转身躯朝另外一个通道奔去。

就在距离通道不到五米的距离，伪娘用尽全力把那程枫朝通道扔去，看着少爷身躯被送入通道的瞬间，伪娘脸上露出了微笑。

他的笑容在下一刻变得僵硬，一条蜘蛛腿无情的穿透他的背部，直达前胸，在蜘蛛腿抽出的霎那，伪娘身躯喷洒出一道血柱，嘴里说出一句别人听不到的话。

“少爷，楠楠走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好好修炼，替楠楠报仇。”

话语落在盘旋而坐的程枫耳中，却如同雷鸣，他面容扭曲，青筋鼓起，只能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无能为力，再一次深深的体会到了那种无助。

他缓缓站起身躯，朝伪娘走去，静静的看着身前的伪娘，他的眼中有了泪，一股带着血丝的泪。

“楠楠，我这辈子如若不死，一定会让你快快乐乐的活着，无忧无虑的活着，任谁也不能欺负你，除非，他从我的尸体上走过。”

他的泪，滴落在伪娘脸上，化为晶晶点点，融入其内，那泪中有他的血，更有他的魂，伪娘笑了，看着程枫笑了，也许他并未真的看到过程枫的身躯。

但，那笑容告诉程枫，伪娘看到了真实的他……

轰！轰！轰！

大厅内发出一阵巨响，程枫知道，那蜘蛛领主正朝通道内的那个自己发出攻击。

时间流逝，程枫又一次见证了蜘蛛领主的灭亡，他看着那个自己抱着伪娘奔出通道，目睹了程杰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威胁那些家族子弟，恩将仇报，要灭杀自己。

此刻，他的身躯在颤抖，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让他咬紧牙关，他要破，破而后立。

给我破！破！破！

他仰头大吼，吼声幻化成一颗颗灰色音符从他口里喷出，喷出的灰色符文在程枫身前一阵盘旋，

那些灰色音符瞬息间变成了红色，仿佛带着无尽的怒，带着无尽的恨，穿透山洞，划破天际，在整座矿山高空盘旋，随后逐渐散开，充斥着整个凤羽城……

这一刻，所有画面消失，一道白光迎头而下，把程枫整个身躯罩在下方，形成一个巨大光罩。

时间一天天过去，程枫仿佛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这样静静的闭目静思，沉浸在这一次明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