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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心中有道，无可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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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云气深处，这里有着一梦幻之地，五片巨大无比的云朵不知为何，镶嵌在了一起，云朵呈五色，分别是赤金，青木，蓝水，阳火，厚土，暗合五行，相生轮回，使得此处五色光晕流转，可于外人看来，似乎这里只是无尽云气，显然那绚丽色彩被符印所掩盖，外人难以窥探丝毫。

在这五行云气之中，有着一高台，高台俨然成了此处的中心，五行之气绕高台呈轮回之势，散发着祥和宁静的气息，那高台高不知几何？厚重的压迫与那不可攀登的高，使人远远望之，都不由心生敬畏。

五行之力萦绕，化作星光点点向着高台顶端汇集，最后于虚无中，形成了一道巨大且繁杂无比的符印纹图，一眼望之，宛若面对浩瀚星空，神秘莫测。

高台上，有着一座古朴的石屋，石屋已经有些破烂，可那深沉沧桑的气息，却让人心生难言之感，岁月早已在此屋留下太多的痕迹，它的一任任主人，在它身上赋予了什么，只有岁月知道，那自然形成的势，就蕴含着无尽的道韵，观之，令人难以自拔！

石屋前，一中年文士，盘膝而坐，手里握着一柄羽扇，那羽扇似乎古朴无华，可轻轻晃动间，竟带着丝丝奇异色彩，随着其晃动而有规律的律动着，若是有人识之，必然惊异无比，此扇竟是传说中的天地圣物：诸葛羽扇，一代天机圣人诸葛青灯所留，世间难以寻出第二柄，实则是因为此扇乃是青灯圣人用毕生之道所铸，天机之道，无人能出其左右。

“不玩了，和你玄机下棋，根本就是找虐，贱。真他娘的贱”身着白色甲铠的高大胡渣大汉，阵阵黑白二气环绕，时幻游龙，缠绕其身。时化白虎，威势无尽，正坐在中年文士的对面，眼见就要赢一把，可突然就那么棋差一招，很是懊恼。

中年文士星光环绕，看着棋盘中的黑色甲士，杀得白色甲士溃败，即将夺得对方大营，淡淡一笑。这笑不知是赢得此局，还是对面大汉那粗鄙的话语？“玄机可没运用一丝天机之道，和你下棋，全凭在心，”羽扇一挥。那棋盘消失，换作了美食与佳酿。

白色甲铠大汉咧嘴一笑，那身后的白虎亦随之仰天咆哮，“嘿嘿，什么都逃不过你玄机，知道我力轮就好你这星云酒，”说着端起那弥漫星光的玉杯。品了一口，满是陶醉，话锋一转，“不过，这心念之道，比天机之道更加飘渺难测。古往今来，只有断桥书生成就最高，但最后依然没有得以证道，难，真他娘的难。”

“也是。也不是，我玄机可还没达到青灯圣人的高度，而且，此次赤云已寻得断桥墓藏，但要获得，难！”弥漫于星光之中，中年文士神色深邃无比，“我所求依然是天机之道，心念之道，不过是辅助我成就大道，若不是心念已窥得门径，玄机也不会如此执着于此。”

白甲大汉沉吟片刻，依然不忘再品了一杯酒，才道“这片天地已不同了，冥冥中，来自地下的威胁也越来越强，这是我最近悟道所感，怪，真他娘的怪！”甲铠大汉突然气势一变，黑白二气游龙冲霄，“不过，光是我天狼军，就强者无数，倒也不虞来自地下的威胁。”

中年文士摇动的羽扇停了下来，“天机混淆，必有惊变，现如今就天狼军而言，就如此强盛，由此窥全貌，整个域界，到底有多强盛？这地下，又该如何强盛？”

白甲大汉神色凝重起来，盛极必衰的道理，他可是深深体会过，神魔争霸天地，诸圣饮恨，那时，有多么强盛？难言，也不能言，而今，人族主宰天地，强势无比，域兽一族，元荒遗族，无边海族，依旧对人族各域虎视眈眈，万年以来，摩擦不断，隐隐已有爆发的趋势。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这是天地定律，神魔至今，唯有一人得以超脱，不知是真超脱，还是另陷囹圄？”羽扇晃动，星光万象，于虚空中呈现了一幅画面，正是铁木村，白色云气弥漫，断桥现身的场景。

画面中，未见那书生如何出手，赤炎神魔与怪鱼尽皆被擒，这一幕让白甲大汉瞳孔一缩，“这就是心念之道？果然诡异无比。”

中年文士目中星光幻灭，在这天机混淆之下，靠着吊坠，推出断桥莫藏，此时已然出现，看来有必要，亲自去看看。

“赤云可在？”中年文士看着画面中望来的书生，眼神一凝，画面随之被白色云气覆盖，已再难见丝毫。

“赤云正从军营过来，难道玄机要借身临神？”白甲大汉有些惊疑，那片天地已隔绝所有，唯有借助赤云的投影分身，才有降临那一片空间的可能，而那断桥书生心念莫测，此去吉凶难料，赤云若损失分身，那玄机则可能伤其神，是矣让力轮惊疑。

“必须得去，况且那里还有一具生魂灵身，这等至宝，诞生需有太多的巧合，天地再难寻第二具。”

不多时，远处一朵赤炎急速射来，正是赤云统领。

白色云气上，断桥书生看着铁灵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神飘渺，思绪很远。

“前辈可是断桥书生？”铁灵儿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轻声问道，同时心思活动，若是由前辈送落儿去那里，应该可行吧？

铁灵儿的话，打断了断桥的思绪，目中沧桑，不禁长叹，“物非人非事事皆休，你是她之念所化，与我颇有渊源，你们要去哪里？我可送你们。”随着其话语，一股心念之力笼罩了铁灵儿。

铁灵儿脸上有着惊异之色，她感到自身生机正快速恢复着，精气神也好了许多，看着对面略显虚幻的人影，铁灵儿拜谢道：“谢前辈，请前辈送我可怜孩子去这个地方？”

铁灵儿说出了坐标，断桥轻点了头，眼里有着钦佩之色，“还有什么请求，但说无妨，”其实铁灵儿心中所想，断桥心中早已知晓，这就是心念之道的强大与不可思议之处，念至心知。

铁灵儿迟疑了下，最后目中化作坚定，像似做出什么艰难决定，深吸口气，道：“前辈，灵儿不会随落儿一起去，但也不知何处去？若是能刺激落儿努力成长，灵儿愿意做任何牺牲。”

断桥陷入沉默，一如她的坚强与倔强，还有那总为身边人着想的纯净心思，可是，若我断桥这样做，于心不忍。

于迟疑中，断桥抬起了头，看向了演武场上的那道赤炎身影，此时赤炎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星光，星光升腾，升向了虚空，站在了云气之上，四目向对，一股无形的较量在彼此间展开，而后于轻叹中幻灭。

“不知这是多少万年后？竟能再遇同道中人，断桥幸会，幸会。”断桥抱拳作揖，看来不成全于你都难了，只是苦了你，念动则窥未来，知道铁灵儿有此劫，但也会在劫中重生。

“君之时代，乃元荒末，而此时，乃人族昌盛，已万载有余，”星光散开，露出了一身星辰长袍的中年文士，手摇羽扇，谈笑风生，“吾乃玄机子，能与断桥相遇，幸会，幸会。”

两人好似多年未见的好友，相谈甚欢，只是那氛围难免有些压抑，至少幽落感到很不寻常。

就在两人谈话间，怪鱼猛然腾空，巨大头颅盯着断桥书生，声若奔雷动，“断桥书生，数万年前的心念至强者，那你的墓藏应该就在附近了？”怪鱼瞳孔重合，有着致命的贪婪。

幽落眼里不由凝重起来，这赤炎神魔之身不知降临了什么至强，竟能与书生前辈抗衡，不仅如此，怪鱼也复苏，这让幽落陷入沉思，心思短暂停寂，娘亲不知道与那书生前辈交谈了什么？

“这世间唯天地永恒，断桥所备莫藏，不过是不想让自己一生所得失传，既是墓藏，自然有重现天日的一天，”虚幻人影平静无比，并没有因这两大强者的降临，而有丝毫情绪波动。

“真是意外，连一向踪迹难寻的冥使，竟然主动现身，所为何？不过是那生魂灵身。”一声淡笑，中年文士一步迈出，已至近前，“断桥兄心念之解博大精深，玄机十分佩服，可借一观？”那形势与强抢无疑。

“哼，玄机，你的天机之道于此地难寻，你还有何依仗？”一声冷哼，一条巨大触须捅破虚空，向着中年文士袭来，虚空被生生破除一条巨大通道，似乎天空都被刺破，另一条触须那妖娆面孔，双目开合间，有着灰光射出，跳跃空间阻碍，直逼断桥书生。

中年文士羽扇轻挥，七彩虹芒于空中化作了一张网，此网看似纤细柔弱，却泛着璨璀星光，向着触须撒开，宛如渔人撒网捕鱼，有着戏剧，却威能无边，使得那触须一触，即发出惨叫，猛然回缩。

断桥平静地可怕，甚至有点深沉，许是岁月让他沉寂太久，可突然整个文弱身子猛然一变，云气收缩，化作一杆栩栩如生的白色毛笔，书生虚握，于虚空中划出了一笔，勾勒了一个‘散’字，那道灰芒则随之消散在天地间。

这一幕，让中年文士惊咦了一声，原来这些白色云气皆是其念，以念执笔，心中勾勒，心念化符印，散攻击于天地，中年文士眼睛越来越亮。

幽落心中震撼，这是怎样的神通？一字散天地，果然武道包罗万象，无奇不有，心里的渴望在此时化作了平静，眼里有着迫人神芒，心中有道，则无可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