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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宋缺无缺

眨眼间，宋缺的气势发生了惊人变化，刹那之间，磨刀堂周围扬起一阵微风，却吹来一阵腥味。
“你慢慢玩，我先走了。”

白无常轻笑几声，这可是刀路刀意和真实宋缺一般无二的人格，虽然这个宋缺非是真正的宋缺，但是就叶新那两下子不用鬼术想胜也难。

“宋缺”无言，手中化出一把刀刃，正是九歌神刀之一，东皇太一。

九歌神刀没把刀的风格都有不同，东皇太一一出，仿佛刀皇现世，云中君嗡嗡作响，发出一阵清脆的鸣叫。

东皇太一虽也是幻象，但也有真品三四分相似，云中君因此产生异动。

“接刀来！”

宋缺二话不说，东皇太一随之而动。

刀势一起，身体周围丈许的空间内，尽被刀罡填满，强大的刀罡形成巨大的龙卷风，向叶新卷来。同时为了让叶新心中有所准备，还开口提醒道：“天问第一刀，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刀一入手，立即带出滚滚刀浪，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叶新眼神一凛，真正自己面对才能明白这一刀的恐怖所在。

他感觉自己在宋缺眼内全是破绽，这一刀好像随时可能从自己每个方位袭至，挡不住，防不得，刀势刀风都化作无形，可谓达到刀之化境。

而这，仅仅只是白无常借着记忆和自身对武学的领悟创造出来的一个幻象意识，那真正的宋缺恐怕已经超脱先天之境了。

宋缺，果然不愧是刀法宗师。

叶新心底佩服，但越是此时此刻，他越要心静，否则没有半分机会。

深吸几口气，他刀沉意扬，招未发动刀意已经渐渐升腾，云中君渐渐散出一丝丝云雾，这些云雾都由叶新内力催发，比平时更加浓烈。

“风送暗潮波涛！”

金风送无常，沧海起暗潮，叶新，脚步一沉云中君悬空而上，金风和弱水三千合一之招。

锐利呼啸的刀风带着点点致命雨滴铺天盖地朝宋缺攻去，招式威力惊人，毫无死角，可谓是不得不挡。

但让叶新惊讶的一幕却发生了，只见宋缺东皇太一一扬，刀锋上吹出一阵刺骨的冰冷寒意，虽隔着四五米，但叶新还是觉得全身一阵哆嗦，甚至忘了这是幻境中。

叶新的刀幕好像布帛一般，被粗暴而简单的撕破开来，那一瞬，他感觉自己仿佛整个人就像剥光了一样站在宋缺之前，毫无一丝防备能力。

“刀境！”叶新脑袋不知怎么冒过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词语，刀境，宋缺模版上的技能，但是叶新一次也没有触发过，这似乎就是那种玄之又玄的刀境。

“轰！”

瞬间天地崩裂，幻境消失了，叶新尚在回味，但全身已经冷汗淋漓，死亡边缘的感觉，到现在还在脑海回旋，他从山上看下去，往着一片喧嚣的城市，一阵无言。

那一刀到现在还挥之不去，他干脆盘坐下来，安心领悟这一刀的意境。

他许久后，倏然手持云中君迅速模仿出那招天问第一刀，但他的招式徒有其形，没有那一意境。

“好强！”叶新再度叹息，他自傲而创出的风送暗潮波涛，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也不禁让他回思。

但他的武学积累毕竟太少了，虽然看得多，但真正深入领悟的还是不足。

“你没被打击到吗？”白无常一脸诡笑，出现在他身后，叶新摇摇头，他在被一刀差点击毙的瞬间确实颓丧，甚至感觉自己的武功也不堪一击。

当然如果他真的沉浸在这样的心境里头，武道之心渐渐破碎，最终在武道上再也不能存进。

所幸，叶新的武道意志足够坚定。

“那一刀的威力，果真是不同凡响，老白，那一刀有宋缺几分？”叶新眼中烁烁有光，甚至全身都激动的颤栗起来，“武道果然不比道法和鬼术差。”

“好吧，果然是武痴一个。”白无常甚是失望，“那一刀只有四分威力，如果你能打败它，那你或许可以去找老黑练练手。”

黑无常善于武功，而白无常擅长术法，他对武道的研究终究不如黑无常，如果是黑无常产生的幻象，叶新估计有宋缺八成实力。

八成的宋缺，叶新现在四成的一刀都接不下，还是不找黑无常虐了。

天问九刀，每一刀有自己的刀意，叶新的境界未到，根本操纵不了这一刀，他学到的也只是皮毛。

“你现在境界太低了，多亏你身份是王，否则鬼武双修的结果只会是灵肉两分，哪个都每讨好，最后走火入魔。”白无常说完身影渐渐消散。

天问九刀不愧是宋缺得意刀法，叶新心里静下来之后对宋缺只有满心佩服，武道和道法道不同，但殊途同归，叶新的武道之心更加坚定。

一连一夜，他都坐在山顶参悟，晨时的露水打湿衣服，寒气侵入身体。

但他的意识越发清晰，那一刀在脑海不断回放，渐渐也清晰起来。

“喝！”

叶新突然出刀，刀尖迸发一丝寒芒，苍茫的晨雾中舞动的云中君无声而出，他的气势和气息降低到了极点，这一刀毫无动静，将气息和势收缩在刀锋上。

“我明白了，明白了！”

叶新大笑，他的脸色露出一丝病态，但是精神越发爽朗，短短一晚上的悟刀。竟耗去他八成精气神，即便小小寒霜雨露的冰冷也抵挡不住。

他打了一个喷嚏，全身被寒意冻得一颤。

“刀意刀境，我明白了。”

明白是明白，但让他施展刀意和刀境他还是不能的。

倏地，叶新气质一变，仿佛变成了一个刀法宗师，刀瞬间出窍，极似天问第一刀的刀招倏然而出，但这一刀融入了沧桑刀法的秋风萧索，速度快却失几分灵动。

这就是叶新的法子，他施展不出这样玄妙的刀境，但刀法都是相仿的，他这一刀虽然不能无缝不入，威力无穷，但比之原先却强了数倍。

他收获的不是招，而是对刀的领悟。

白无常放心的离开，被他创造出的幻象击败后能从刀中领悟更高的境界，他的天赋已经不用质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