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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刺杀的结局

柯特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艾欧厄姆的住所。这里是术法圣堂，艾欧厄姆的私人住宅。比起主塔上段的会客室，术法圣堂的魔法气息更加浓郁。艾欧厄姆甚至恒定法术，在房间内打开了一道连通魔网的入口。他正面带微笑的整理茶具，用荧光闪闪的茶叶泡茶。
作为灵能者，柯特绝不是容易动摇的人。即便他刚刚死过一次，也不可能轻易的被欺骗。而且在搏命的攻击中，柯特已经将灵能力量拓展到了极限之外。但从艾欧厄姆的话中，柯特的直觉只能探查到真实。

在以白色为主基调的宽阔空间中，艾欧厄姆搓了下手指。茶壶中的水立刻沸腾，弥漫出泌人心脾的芳香来。他唤来两只水晶杯，慢慢的注入茶水。直到柯特迟疑的坐起，艾欧厄姆才微笑着说道：

“你有权力知道自己的身世，想从哪里开始听？今天我推掉了所有的事情，有的是时间，也算是对你的一点补偿吧。”

“……从头开始。”

柯特干巴巴的回答，用焦躁的动作的拿起了茶杯。艾欧厄姆随手一指，让柯特手中的滚烫茶水冷却下来，然后静静的说道：

“我，艾欧厄姆，是献身于魔法的殉道者。我曾经游历整片大陆，单枪匹马的毁灭军队，与巨龙作战，甚至在白金龙神巴哈姆特的面前全身而退。那时候我坚信自己无所不能，是魔法女神的代言人。当然，我在年轻的时候也曾经爱过，只可惜没有被接受……”

“于是我奉献一切给魔法，无所牵挂追求魔力的极致。某天，千法城的主人恳求我接手这里，保住法师们在大陆上的最后一片净土。他的名字叫塔克，是我的老朋友。捍卫魔法即吾命，所以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真的。那时候除了魔法之外，我什么都不关心。虽然诱惑我的女人多如牛毛，但我只是把她们当做某方面的工具而已……”

说到这里，艾欧厄姆喝了一口茶。他望着柯特。挪揄的说道：

“在这方面，你跟我很像。不过我没有真正的迷恋任何一个女人，只是为了平复内心的冲动，才偶尔的光顾某张床。我根本没想过要留下子裔，直到有人提出一个想法……”

“那个想法非常的大胆和寡廉鲜耻——拥有我的血脉，和顶尖灵能者天赋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我一直站在顶点之上，是否就意味着无法超越？真的，我被说动了。无面者不过是群嗷嗷待哺的孩子，他们的力量不值一提。那么我的嫡子会达到什么程度？我可以全力以赴的教导他。无耻得难以置信对吧。结果我还是实行了计划……”

“在原本的想法中，我担心会找不到适合的配偶。但有趣的是，灵能者们早有类似的计划。于是我遇到了你的母亲，被她的才华所折服。用爱来形容可能过于浅薄，我们的结合就像是命运给予的祝福……”

“之后过了很多年。我们满足于拥有彼此。因为经常接触到剧毒的施法材料，我们还以为不会再有后代。但你突如其来的降临，占据了你母亲的身体……狂喜！是的，当时我第一次失控的大笑，还手舞足蹈了老半天……”

艾欧厄姆轻声叹息，从双目中透出幸福的光芒。他把思绪沉浸在回忆里，悠然的往下说到：

“那是一段无法形容的快乐时光。我每天都在等待你的降生。但是敌人……我有数之不尽的敌人。在你降临的那天，上一代的自然之主，也是我的死敌，传奇德鲁伊拉克丝忽然袭来。她控诉我抛弃了她，但活见鬼的我跟她只有仇，没有爱……”

“紧接着是惨烈的战斗。你的母亲为了你而身负重伤。趁我保护你母亲的时候，拉克丝带着你逃之夭夭。她也中了我的法术，据说很快就死了……”

“从那时起，我的生命陷入了黑暗。为了治疗伤势，你的母亲被迫进入休眠。我重新变成冷酷的统治者。发誓要杀尽所有与拉克丝有关的人。我处心积虑的进行安排，直到你忽然回到了千法城……”

“血缘是奇怪的东西，我不需要任何法术，就知道你回来了。我仔细观察你的一举一动，却不敢立刻相认。因为麦克多诺总在你的附近，他一定安排了计谋。我已经失去了很多，无法再承受更大的损失。出于谨慎，我不断的忍耐着……”

“有趣的是，通过经年累月的观察，我竟然开始开始感激麦克多诺。他确实在欺骗你，想让你置我于死地。但如果没有他，你怎么能够成长到今天的地步？我毫不怀疑，要是你没有被掳走，就一定会变成我的掌上明珠。我会没有原则的宠爱你，直到你变成一个废物……”

“所以我把你弃之不顾，哪怕常常为此彻夜难眠也好。反正无论你遇到什么不幸，我都有能力挽回。这是一个父亲的爱，我希望你能按自己希望的方式来成就一切。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身上流淌着我的血脉……”

“我不是你的儿子。”

在良久的倾听后，柯特终于开口了。他僵硬的抽搐着脸，冷冷的说道：

“我的父亲叫奥克，母亲叫艾米，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杀了他们，所以我来取你的性命。”

“我知道。”

艾欧厄姆淡定的点头，随手替柯特斟满杯子。他自己也喝了口茶，然后才浮起挪揄的微笑。

“我们这么说吧，柯特。我，戏龙者艾欧厄姆，千法城的主人，多半也是全大陆最强的法师，会跑去你的故乡，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施法材料，杀害一对只会种田的夫妇？你有没有觉得荒诞？嗯，这个故事是那扎告诉我的，它读取过你的记忆……”

“作为法师和灵能者，你可以自己来推导一下逻辑。我想到两种可能性：一，确实有对夫妇收养了你，然后他们被冒充我的法师杀害。二。有人伪造了你的记忆，混淆了你的逻辑，控制幼儿的记忆一点都不难。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让你刻骨的仇恨我。无论最后你能不能杀了我。或是我杀了你，这都是对我的恶毒报复……”

“让我更进一步的来证明吧，柯特。你应该听说过通神术吧？这道神术可以直接让施法者与神祗对话，并询问一个问题。如果被提问的神祗知道答案，祂就会用一个字来回答。我这里有能够施展通神术的魔法物品，你可以竖起耳朵听答案。”

说到这里，艾欧厄姆取出了一枚魔法戒指。他小心翼翼把魔法戒指激活，没有向柯特隐藏任何的细节。忽然间，房间里的空气停止了流动，通往魔网内部的通道中涌出阵阵白雾。莫名的威压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因为某个神祗正在关注这里。

柯特握紧椅子的把手，他第一次体验到发自内心的敬畏和恐惧。他看着艾欧厄姆举起手，朗声的说道：

“我，艾欧厄姆，向伟大的魔法女神密斯特拉致敬。并寻求一个问题的答案。在多年前，我是否杀害了柯特的双亲？”

不

巨大且轻柔的声音在四周回荡，犹如实质般的冲撞柯特。随后惊人的压力开始消退，同时艾欧厄姆第二次激活了魔法戒指。数倍于上次的威压立刻返回，夹带着怒意激荡。艾欧厄姆霍然站起，面无惧色的说道：

“我，艾欧厄姆。恳请魔法女神密斯特拉回答另一个问题。我，艾欧厄姆，是不是命运之剑柯特的亲生父亲？”

是

无尽回响的声音层层叠叠，柯特看到艾欧厄姆的鼻孔中流下一道血线。数秒后，充斥房间的压力席卷而去，遁入魔网的开口之中。艾欧厄姆脱力般的坐下。爆发出一阵咳嗽。他抬手捶了捶胸口，接着浮起微笑，向面如白纸的柯特说道：

“那么，我的孩子，你还有什么疑惑吗？如果有的话。我和你一起去解开。”

“没、没有，艾欧厄姆大人。”

柯特感到脑袋嗡嗡作响，他已经没办法思考问题。当艾欧厄姆流露出一丝失望的时候，柯特摇晃着站起，词不达意的说道：

“我……告退……感谢您的接见……我……”

“你不想去看望一下自己的母亲吗？”

艾欧厄姆平静的接话，打断了柯特。柯特僵在原地，他举起手，想做些手势来配合说辞。但柯特的指尖不断发抖，他咬紧牙关，最后用力的弹了一下传送耳环，消失在空气之中。

那扎悄然出现，六根触须在脸上急速的爬动。它睨视着伏低身体，用双手抱住脑袋的艾欧厄姆，有些困惑的说道：

“需要我去帮你看着柯特吗？免得他做出傻事来？”

“不用了，他是我的儿子，再大的事情也能挺过去。”

“哦……”

那扎点点头，似乎觉得这个解释蛮靠谱的。它把两根长须打成结，再松开，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柯特真的是你儿子？”

“对诸神发誓，他是我唯一的儿子。”

艾欧厄姆的声音中带着怒火，于是那扎打了个响须，若有所思的说道：

“好吧，看来你还有很多个女儿。”

ps：

艾欧厄姆是柯特父亲的伏笔，是从一开始就埋下的，所以一些读者很早就揣测了出来。

说起来，昨天评论区忽然多了不少发言，油然令人我有种报复了世界的快感。。。

那么，剧情开始进入下一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