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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投诚者与阴谋的后续

一瞬之间，魔力的光枪就跨越了数百米的距离。理查德咬紧牙关，准备承受可怖的轰击。他之前就为自己加持过完美的防御法术，刚才又做了补充。现在在理查德的身前，有整整六道力墙术重叠在一起。他身上还加持了弹力护罩和法师护盾，以作为最后的防线。
客观的说，理查德的对策是正确的。力墙术是万能的防御性法术，有着针对物理和魔法的双重抗性。弹力护罩和法师护盾也能够中和魔法能量，即便遭到典型的能量型法术，飞弹风暴的轰击也无所畏惧。在遭到纯魔法能量的攻击时，没有比这些法术更适合的应对手段了。用八道法术来抵挡一道法术，理论上应该毫无问题才对。

但在现实中，力墙术像纸片般的粉碎了。奥术聚焦轻易的穿透六道力墙，连分毫的停顿都没有。空气中出现了重重的扰动，那是力墙术的碎片在四下飞散。理查德张口结舌，看着魔力光柱迎面而来。他怎么都没料到，几天不见，柯特的奥术聚焦竟然脱胎换骨，增强了数倍的威力。

直到撞上弹力护罩，奥术聚焦才爆散开来。数以百计的细小光柱飞向四面八方，在海面上激起无数根水柱。弹力护罩能够偏折力场，它的特性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不过在奥术聚焦的持续冲击下，弹力护罩很快达到了极限。它悄然的消融，丢下理查德直面奥术聚焦的后半部分。

法师护盾比力墙术还不堪一击，于是剧烈的爆炸产生了。当火云吞没理查德时。柯特轻嘘了口气。即便是艾欧厄姆，在遭到奥术聚焦的正面轰击后也不会毫发无损。这是道纯粹为了毁灭而创造出来的法术，是*师贾森花费一生才得出的智慧结晶。

随着空中绽放出火云，海面上也卷起了滔天巨浪。柯特启动飞行手镯。掠过白沫纷飞的海面。他希望理查德的尸体还保持着完整，那样会更利于回收上面的魔法物品。柯特很明白，每位*师的魔法书都弥足珍贵。它们的价值无法用金币来衡量，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但在柯特抵达预计中的区域后。他没有发现丝毫的魔法气息。柯特迟疑了几秒，然后施展出了侦测魔法法术。在广大的法术侦测区域内，柯特一无所获。刹那间，他误以为以为理查德还活着。不过在柯特严阵以待了数分钟之后，他也没有遭到来自理查德的攻击。

“老师没有亲自出马，他只派了拟像来对付你。”

通过传讯术，格里芬从远处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柯特。他面带苦笑，跟笑吟吟的阿迪奥斯并肩站立。柯特点点头，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拟像术是等级八的法术。能够制造出施法者的分身。分身大概具备本人三分之二的实力。在毁灭时会还原成魔法能量。

于是柯特立刻折返。回到黑珍珠号上。刚才竟然有艘海盗船拼死靠近过来，与黑珍珠号展开了接舷战。卡梅伦先居高临下的射过去一轮箭雨，之后戈登、霜巨人布鲁姆、牛头人布雷多争先恐后的冲过跳板。将海盗船连人带船一起干掉。布鲁姆和布雷多表现得尤其积极，他们都手痒了很久。只愁找不到敌人来发泄。

当柯特降落到甲板上时，布鲁姆恰好挥下巨锤，将海盗船砸成两截。解除人类缩小术后的他身高超过六米，站在海盗船上就像是站在小舢板上一般。几名还活着的海盗赶紧跳进的水里，他们的斗志早已被瓦解。现在海盗面临的问题是该投降，还是一路游回遥远的基地。

柯特摆摆手，制止了正在把海盗们当靶子射的卡梅伦。剩下的工作已经无足轻重，交给拉斐尔来处理会比较好。阿迪奥斯攻下的那艘海盗船没什么损伤，也可以当做拉斐尔的战利品。这么做可以起到安抚水手们的作用，柯特需要他们斗志昂扬的帮自己开船。

对拉斐尔而言，战斗的结果完全可以接受。他只付出一些火药和炮弹，就换回一艘不错的战船。更重要的是，柯特的表现实在是惊人。拉斐尔知道，在没有法制可言的海上开罪一位*师有多愚蠢。于是他明智的自扫门前雪，不去打扰另有要事的柯特。

与此同时，柯特正放松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的身边是兰德尔和阿迪奥斯，对面站着有些紧张的格里芬。为了防止晕船，兰德尔漂浮在半空，腰上系着一根绑在床沿上的绳子。她用丝巾蒙住眼睛，只留耳朵出来，以分辨格里芬说的是不是真话。

“呃……我想要投诚。”

过了半天柯特都没有说话，格里芬只好试着主动打破僵局。他在柯特的目光笼罩下局促不安，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因为柯特正暗中动用灵能者的力量，对格里芬做全面的评估。虽然他的读心能力已经被那扎封印起来，但直觉却变得更加敏锐。在面对面的距离上，柯特甚至能够察觉到格里芬体内的血脉流动。

“嗯……”

又过了好一会，柯特才点点头。他瞥了眼穷极无聊，跑去床边看海的阿迪奥斯，然后向着惴惴不安的格里芬说道：

“你可以留下防护性的物品和卷轴，其它的东西全都交给戈登暂时保管。多跟戈登聊聊天，他会告诉你一些过去发生的事情。我欢迎你这样有能力的人，只要你能对得起我的信赖就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戈登的搭档了。好好的为我工作，你会得到报偿的。”

“啊？”

格里芬愣在了原地，他还以为会遭受严厉的审讯，甚至被加持某些法术。柯特的做事手法太过简单直接，有点让格里芬觉得受宠若惊。他张口结舌的半伸出手，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柯特直接站起来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一句：

“立刻去找戈登吧，在抵达目的地前，你最好能跟他熟稔起来。”

“遵命……”

格里芬挠挠头，决定不做争辩。兰德尔适时的取下遮眼布，看着格里芬把身上的魔法物品全都掏出来。稍后兰德尔伸出手，取走了一颗乳白色的珍珠。格里芬露出心痛的表情，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对于柯特的安排，戈登显得既吃惊又高兴。他知道格里芬等同于柯特安排给自己的副手，这表明了在柯特的心目中，戈登的地位还在投诚过来的高级法师之上。假如往好的方向想，柯特是在暗喻，他不会因为得到更有能力的手下，就把戈登丢开。当然，对戈登而言，领导格里芬也是个考验。高级法师比佣兵们聪明得多，想要让他们听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经过考虑，戈登决定以平等的姿态欢迎格里芬加入。他遵照命令收起格里芬随身携带的物品，并告诉格里芬，只要有适当的理由，可以随时问自己来取。戈登甚至找来卡梅伦和布鲁姆，开了一场小型酒会。在闲谈中，格里芬得知了卡梅伦和布鲁姆的往事。他开始庆幸自己下对了注，柯特显然是个比理查德更加值得尊敬的主人。

‘就看柯特能不能彻底扳倒理查德了。’

带着这样的念头，格里芬放松了下来。他解除心理上的防线，与戈登等人畅所欲言。同样作为从底层打拼上来的人，他们其实颇有共同语言。戈登和卡梅伦有很多佣兵间的轶闻，格里芬也知道不少法师间的小道消息。他们聊了好几个小时，还意犹未尽。

同一时刻，在千里之外，*师理查德正在躺在舒适的长椅中。他眯着眼睛，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在重看战斗记录。凭借拟像传回来的影像，理查德能够把握到整场战斗的细节。他用手指有节奏的敲打把手，最后微笑着站了起来。

理查德看起来心情非常的好，他根本不在意失去了拟像以及两名学生，和一名强有力的海盗盟友。理查德只是背起双手踱步，自言自语的说道：

“纯魔法能量的攻击，完全原生的魔法能量……原来如此。呵呵，充其量，不过是两道等级七以下的法术罢了。真是的，竟然害我担心了那么久。……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柯特。其实你连跟我交手的资格都没有，之前我真是太高估你了。”

理查德愉快搓响手指，使得一套宽松的长袍出现在身上。他拉起附有暗日纹章的头罩，传送去了千法城的某个角落。在那里，一座不见天日的地下神殿中正在举行活祭。理查德昂然的踏入，向着数十名等待在那里的教徒和祭祀宣布道：

“暗日至上，千法城的毁灭即将到来。跟随我吧，侍奉我吧，孩子们。你们将分享恐怖和死亡带来的喜悦，亲眼目睹暗日之主的敌人步上终末。”

“遵命，大祭司。”

教徒们纷纷跪下，向着理查德敬拜。理查德傲然的接受，然后向几名矗立在边上的祭祀说道：

“去，联系我们的盟友。告诉他们，柯特是死忠于艾欧厄姆的无面者。动用所有的力量消灭他，把艾欧厄姆伸出千法城的手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