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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谈判与立威

当天晚上，柯特拜访了首席审理官奥尔加。四名审理法师毕恭毕敬的为柯特引路，把他护送去奥尔加的办公室。当柯特在奥尔加的办公桌前坐下来时，对方刚刚才处理完大量的卷宗。柯特来得不是时候，奥尔加看起来有些暴躁。
“有什么事就直说，我快忙死了。”

奥尔加丢开被磨秃的羽毛笔，显得很不高兴。于是柯特谦虚的躬了下身，向着又累又烦的奥尔加说道：

“首席审理官大人，我是来送上一些谏言的。我知道您刚正不阿，是千法城的道德表率。但我希望您能放过高级法师埃德温，这是我跟他约好的。”

“法律不讲情面，否则它就没有威严。只有这件事我没法答应你，不过我会酌情减轻对埃德温的处罚。”

奥尔加摘下金丝眼镜丢到一边，不耐烦的回答。柯特想了一想，接着把互握的双手放到桌面上，非常诚恳的说道：

“首席审理官大人，请允许我坚持自己的主张。这不是我持宠自傲，也不是我想要维护自己的颜面。我只是觉得，暗日教会的势力还残存着，试图对整个千法城不利。但他们是心胸狭隘的一群，容不下出卖自己的叛徒。假如埃德温没有受到处罚，甚至还得到了嘉奖的话。那么在进行下一步的阴谋，甚至于谋害首席法师艾欧厄姆大人之前，他们应该会在黑名单上先写下埃德温的名字。这对所有的人都有利，包括我……好吧，我不是没有私心。假如您处死了埃德温，那么我就会变成暗日教会的首要目标。”

在柯特侃侃而谈的期间，奥尔加的面部肌肉由紧绷渐渐的变成了舒缓。稍后他双手抱胸，认真的考虑了一会。经过半分钟的沉思，奥尔加点了点头。他浮起调侃小辈时才会用到的戏谑笑容，用手指指着柯特说道：

“你呀，真是个讨人厌的小鬼。每次跟你谈过话后，我都会觉得自己老了，脑筋不够灵活了。唉，这是聪明的做法，我应该能够想得到才对。不过除了你以外，没人敢于堂堂正正的来顶撞我。这些年来我一直刚愎自用，都快忘了自己是把落伍的老骨头。”

“您是千法城的栋梁，奥尔加大人。”

柯特恰到好处的恭维奥尔加，换来对方的爽朗笑声。奥尔加背着双手站起，露出严肃的表情说道：

“好，我答应你。我会顶住千法议会的压力，宽恕埃德温的所有罪行。在嘉奖仪式上，他甚至能站在你的旁边。好好的利用埃德温，柯特。你一定要尽快的往上爬，艾欧厄姆会需要你的力量。另外我想任命你为我的助手，兼任一级审理法师。具体的职责你可以向格兰询问，当然，如果你打算潜心学习魔法，我也不会勉强你。”

“这是我的光荣。”

柯特毫不犹豫的答应，他知道审理法师在千法城中的地位。一旦有了审理法师的权限，柯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处理很多事情。尤其在从盗贼公会的手中接下走私渠道之后，审理法师的身份能替柯特避免掉许多麻烦。

“很好。”

奥尔加重重的点头，很是欣赏柯特的果断。他将一些只有审理法师才能阅读的卷宗交给柯特，接着语重心长的说道：

“拿去，好好的研究。要是你能根除暗日教会对千法城的威胁，我就可以安心的退休。柯特，你是有天赋的法师。相信二十年之内，你就可以触摸到第六层的魔网。到了那时候，你将真正的有所成就。不仅千法议会中会有你的席位，我的这把椅子，也不是不可以交给你。”

奥尔加拍拍自己的办公椅，结束了对话。这是老前辈对新秀的推心置腹，根本不需要柯特的回答。柯特一脸肃然的接过卷宗，将一枚放置在卷宗顶上的徽章拿下，挂到自己的胸前。徽章呈现为六芒星的形状，中央有个浮雕。那是一只摊开五指的手，手心上悬浮着燃烧的火焰。

两天后的清晨，凯莉规规矩矩的敲响了黑塔的门。与她同来的还有两名盗贼，他们在见到柯特的第一时间就弯腰行礼。

柯特大咧咧的点头，在凯莉的带领下前往码头区。戈登双手抱胸的跟着柯特，在吹了声口哨后说道：

“哇噢，我该说，您diao爆了吗？我还以为您要花个七、八年才能走到这一步，但您好像不喜欢慢慢的往上爬，而是连蹦带跳的超过了许多人。我越来越佩服您了，我的主人。”

“你的眼光让你决定要跟随我，你也是个聪明人。而且我得提醒你，就算你再怎么捧我，我也不会给你更多的奖励了。”

柯特瞥了戈登一眼，没好气的回答。在戈登的身上，好几件魔法物品正在秘法视力的范围里闪光。从高级法师们的遗产中，柯特找出了食人魔怪力手套、霜巨人力量腰带、和一把锥心短矛送给戈登。除此以外，戈登的口袋里还有张价值一千金币的通用汇票。

对柯特而言，这些东西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戈登无疑是发了大财，战斗力也跟着翻了几番。依靠食人魔怪力手套和霜巨人力量腰带的帮助，现在的戈登已经有资格坐下来跟霜巨人掰手腕。附有魔法的短矛也是件凶器，戈登可以用它来贯穿一长串排好队的重装战士。

理所当然的，戈登还背着狙击步枪。他用油布把枪整个裹了起来，以免狙击步枪的奇特造型太显眼。这番话有些刺激到凯莉，不过她只是翻了翻眼睛，没有说话。柯特笑着伸出手，搭上凯莉的肩膀。他慢慢的把手向下移动，没有遭到任何的抵抗。

当柯特收回手时，凯莉的掌中多了一把魔法短剑，长一尺半的剑刃上刻满了魔法符文。它能改变持有者的容貌，是件优秀的伪装工具，也是用于刺杀的利器。

“晚上我再教你怎么用。”

柯特笑吟吟的挪揄凯莉，没想到凯莉居然红着脸点了点头。这让睾丸激素在柯特的体内大量分泌了出来，宽松的法袍险些掩盖不住身体的某处变化。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当柯特站到简陋的木台上，俯视着上百名胆战心惊的盗贼时，他深深的领悟到了这一点。贼王卡米拉被捆在木台中央的架子上，正在接受致死的酷刑。

蒙面的侩子手双手翻飞，娴熟的运用各种工具。他先阉了卡米拉，然后止血。再割下卡米拉的舌头，然后止血……在长达两个小时的肢解过程中，卡米拉一直在精力充沛的扭动身体。最后侩子手点起一堆小火，开始把卡米拉体内的脂肪慢慢煎熬出来。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老大。”

当卡米拉睁大空无一物的眼窝，一抽一抽的弹动时，柯特开口了。他用被魔法伪装过的声音震慑全场，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对于过去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凯莉是我的副手，她会重新安排你们的工作。牢牢的记住，你们是盗贼，盗贼就有盗贼的本分。我需要的是利润，不是麻烦。所以从今以后，所有年龄小于十六岁的奴隶全部由我来处理。毒品也暂时只准送往固定的销售点，等到形势稳定下来再拓展新的客户。”

“遵命。”

“是的，大人。”

“如您所愿。”

一些地位比较高的贼头纷纷脱帽行礼，向柯特献上他们的敬意。柯特不置可否的站着，过了一会才继续说道：

“相信你们一定知道，千法城是法师的城市。因此我重申，绝对不准插手法师之间的事情，尤其是高级法师的委托。婉拒他们，不要得罪人，就算牺牲些其它的利益也无所谓。我们需要长期、稳定的盈利……巴德曼，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时至今日，你还跟暗日教会有往来？”

“我……”

被柯特点到名的贼头张口结舌，他不知道自己在审理法师的卷宗上留有大名。柯特等了几秒钟，然后打了个响指。站在他背后戈登立刻取下锥心短矛，扔了出去。众目睽睽之下，投矛贯穿了巴德曼和他的副手，挂着他们钉进十几米外的石墙。接着魔法的光芒一闪，锥心短矛又回到了戈登的手里。

在一片死寂中，柯特静静的说道：

“这是一个榜样，希望各位都能记在心里。千万别把我的话当放屁，不然我也会把你们的命当个屁。”

说完，柯特走了下木台。凯莉紧随其后，与戈登肩并肩的走在一起。喜悦的光芒在凯莉的眼中闪动——今天柯特确立了凯莉的地位，用雷霆万钧的手法压服了盗贼们。从今以后，所有的贼头都会争相对着凯莉献媚，以求在新的组织架构中谋求利益。他们将毫不吝啬的敞开钱袋，拼了命也要把金币塞到凯莉的手中。

“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在离开地下的秘密基地后，柯特回过身，微笑着发问。凯莉咬紧白洁的牙齿，迟疑了一会。她先重重的踩了戈登一脚，才红着脸，点了点头。

“嗯……”

凯莉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