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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重逢

她看到了他的眼睛，分不清是深蓝色还是黑色的眼睛在阳光熠熠生辉，她再熟悉不过。
不论他变化多大，只一眼，只需一眼，她就能认出来，那是小胖纸。

“小胖纸！”纪夕再看不到别人，再想不到其他。

她和小胖纸五年未见，真心十分想念。

“小心…”莫林科惊呼着紧紧护住落入自己怀里的身体，倒退了一步就挡住了从高台下直接跳下产生的冲力，抱着怀里的人再没舍得放手。

他的猪猪！

“哄…”在纪夕突然露出笑飞奔落下静谧了几秒钟后的广场再次沸腾起来，“谁?””谁呀？”“怎么回事？”…各种疑问声不断响起。

“莫林科学长…”站在他们旁边的同学看着雪花中抱在一起相同笑容的两张脸，喃喃自语。

他们从来没见过好脾气好像一直带笑的莫林科学长会这样的笑，他此刻的笑，日月失色。他们之前议论讨论过的不算漂亮的纪夕，在她突然绽开笑颜飞奔跃下那一刹那，风华无限！

“莫林科学长…”“竟然是莫林科学长…”议论纷纷中，台上奄奄一息浑身僵硬冰冷的尼昧被抬走，曼琳浑身颤抖的看着喜笑颜开的纪夕，僵硬离开追着尼昧而去。她的身后还跟着不少女同学，都是尼昧粉丝，不少人对着纪夕的方向满脸不高兴，却没人敢上前质问，只是担心叫嚷着跟着，引得曼琳懊恼不已。

这一刻，她不想看见这么多人，尼昧更不愿意让人看到他此刻的模样，可她却毫无办法。

喧闹中，坎伯兰、斯切尔隔着人群看着纪夕，木然僵硬着，静立着。一动不动。

他们短暂的失神，在喧闹的广场，在飞扬的鹅毛飞雪中，并没引起太多注意。又很快被人请去忙碌，热闹的广场也很快被劝散，人群熙熙攘攘离去。

这一切，在纪夕这一小圈内，影响很小。

“莫林科，这就是你妹妹？”莫林科半步后站立的南希看着抱在一起笑得不见眼的两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语气怪异问道，打破两人傻乎乎的拥抱。

听着莫林科字里行间的描述，南希脑海里形成的妹妹貌似不是这样的，总觉得是个笨笨的胖胖的需要照顾的小妹妹。却不想一见面就给了他这么大的冲击。不止纪夕的款式出乎他的意料，此刻的莫林科也给了他很陌生的感觉，笑容太过灿烂动人，仿佛换了个人。

南希看着两人第一时间怀疑的是两人的关系，这样的两人是妹妹和哥哥？

“恩恩。都长大了。”莫林科终于放开了纪夕，在南希怀疑的目光下兴高采烈承认，没注意到伙伴怀疑的目光，高兴将纪夕介绍给了他们，“她叫纪夕，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却没有把同学介绍给纪夕的打算，简单无比介绍完纪夕就开始赶人。“你们快走吧，不是都说很累了。”

“你好，纪夕，我是南希，你真是莫林科的妹妹吗？我刚才好像依稀听见你叫他什么胖纸而不是哥哥。”南希才不管他，立刻向纪夕问道。

“不是。”纪夕干脆否认。“我是姐姐，我从来没承认过我是他妹妹。”

“哈哈…姐姐？”南希哈哈大笑，“原来是自称姐姐的，那你是不是就叫他胖纸？”

“不是…”莫林科急忙否认，去捂纪夕的嘴。

“不是。我是叫他小胖纸…”纪夕回答很快，在捂住嘴前暴露了小胖纸的称呼。

“小胖纸…”南希得意洋洋笑，“我就说你该叫胖子，之前这么叫你你还不干！”

“没有，不叫小胖纸！”莫林科紧紧捂着纪夕的嘴否认，“我哪里胖了。”他的话一落，他们身后近三年才认识他的队员猛点头，莫林科一点不胖。

莫林科看见他们的动作，龇了龇牙忍着甩开纪夕嘴上捂着的冲动，内心暗想纪夕的咬人功夫真是不减当年，面上得意洋洋看着南希，“什么胖纸、小胖纸和我无关…”

“小胖纸哥哥！”话音未落就被一声激动的叫声打断，在另外一个方向的乌鲁木齐终于挤过人群挤了过来，激动的看着小胖纸喊了一声。

声音清越温雅，语气中的欢喜谁都能听得出来。

南希和同伴听着这个声音，看着眼前出现的人忍不住眼前一亮，看着雅人深致、清新俊逸的乌鲁木齐嘴角均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只有莫林科脸迅速就黑了，瞪着听了五年不想熟都不行的人片刻后移开了视线，看着周围稀稀疏疏还一直看着他们的同学，终于在纪夕再一次的齿力下放开了纪夕的嘴，龇牙甩了两下仔细看着纪夕长大后的样子，咧嘴道，“我都好几天没洗澡了，你也不嫌脏。”

“他就是乌鲁木齐！”纪夕白了他一眼随意抹了下唇，扯过乌鲁木齐向他说道。

“看到了，我眼又没瞎！”莫林科不满她的动作，掀起眼皮看了眼乌鲁木齐拉过她就往外带，“我又饿又困，先回家！”

不忘和南希几人道，“你们也快回家吧！”

“…没良心的！”留下南希跳脚，“重色轻友！”

“你…”莫林科就要反驳，却被纪夕拉住，停下脚步顺着纪夕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一着主教服的白胡子老人。

“爷爷，不好意思，我…忘记了…”纪夕窘迫看着希尔主教解释，希尔主教是为了她的专程来的，却被她忘在一边。

“没事，没事。”希尔主教摆摆手，“这就是一直照顾你的小胖纸吧？不错不错，都这么大了。”纪夕见了他之后和他说过她一直和一个叫小胖纸的少年生活在魔法森林，由他的师傅照顾。

“恩，他是小胖纸。”纪夕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主教爷爷。”莫林科听过纪夕说起过他，知道他对纪夕的维护照顾，纪夕介绍他后，立刻礼貌问好，无比恭敬。

“主教爷爷。”乌鲁木齐紧接着也热情打了招呼，他和纪夕一起找的希尔主教，是之前就认识的。

“好，好。”希尔大师微笑着满意点头，走上前拍了拍纪夕的肩头，目光如十年前般温和慈爱，“婚约解除了，以后你好好儿过。”

他曾经对纪夕的资质无比惋惜，却不想，十年后，这个他惋惜心疼的女孩子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爷爷…”纪夕喃喃。

“爷爷先走了，别送我了，你们也快些回去吧。”希尔主教笑了笑，坚决拒绝纪夕送她的请求，独自先离开了。

纪夕看着希尔主教已经微微有些拘偻的背影在雪花间渐渐远去，面露怅然。

莫林科上前一把搂住纪夕的肩膀，似乎没发现她的异样，“走吧，我们先回家。”说罢不待纪夕反应，搂着她就走，不忘再和南希几人说一句“你们也快回家。”

“重色轻友！”这次不止南希，几人一齐愤愤出言。

“我们先走了。”乌鲁木齐看着走开的莫林科和纪夕，眼神里兴奋中又带着些许失落，和南希打了招呼跟上。

看着走在前面和莫林科亲密无间没回头看他的纪夕，看着周围同学那熟悉的眼神，乌鲁木齐第一次觉得不舒服，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同。

之前纪夕不管是斯切尔还是谁在一起，总忘不了他，她的眼神总是不经意间关注着他，和谁都从来没有这么亲密，看着又走出好几步还是没回头看他的纪夕，乌鲁木齐嘟了嘟嘴，脚步慢了些片刻才又跟上。

见到他一直想见的胖纸哥哥的高兴兴奋感觉似乎越来越远去，只剩下纠结、担忧，是不是以后纪夕和胖纸哥哥在一起都这样呢？

那他怎么办？

乌鲁木齐的人生中开始迎来第一个纠结，而一直伴着他度过无数个人生第一次的纪夕，第一次没在他身边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纠结。

其实纪夕不止注意不到他的纠结，还非常神经大条的没注意到一路同学们看到她的眼熟以及议论。她一心都在分开五年重逢的小胖纸身上，一意在解救自己的头发。

别人眼里的他们处得亲密无间，其实是莫林科欺负纪夕不断乱揉她的头发，发泄他内心的不满，第一时间咬牙切齿质问她，“头发呢，你的头发呢？”

他练了多久梳了多少的长发，竟然不见了！好不容易养得那么长呀！

纪夕一头短发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

“厄…剪了…”纪夕很心虚，这头发虽然长在她头上，可其实并不完全属于她，因为那是当年某人梳了无数次操心无数心的头发，虽然那时她还小不过头发已经及腰了。栗色的自然卷发，细细柔柔的，不管披在身后、扎马尾、扎小辫都很好看，是小胖纸当年最喜欢，也是最骄傲的。

只不过后来他回来上学了，她没心情也没本事打理那突然变得一点不听话随时乱蓬蓬的头发，他走后没几天，在一头长发变成怎么也梳不开的死结后，她心虚却毫不犹豫咔嚓剪掉了。

然后，自然再没养过。

“为什么剪了？！”咬牙切齿的质问，是真的生气。

“它老是乱蓬蓬的…”纪夕也很委屈来着，委屈看向莫林科，重逢后还没仔细看过呢，纪夕有了机会看他一看自然是仔细的，这一看纪夕委屈、心虚麻溜飞了，只剩下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