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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梦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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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

今天外面的光线够好，本是春天的季节，却带着夏天的味道。外面的植物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这场灾难的影响依旧葱葱郁郁的，绿油油的看着十分可人。推开窗户，原本的视觉享受就被空气中的味道破坏。秦家的位置比较靠近郊外，这地方相对人少，空气自然也比城里好上不少。

但是莫凡衣依旧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莫凡衣知道自己很快就会习惯这种味道，直至认为这种味道本就应该存在于空气之中……

“包子，鼻鼻难受吗？”莫凡衣记得秦三少的嗅觉十分灵敏，想必遗传到三少返古化的包子也是如此。莫凡衣竖抱着包子站在敞开的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突然想到这一茬就低头看向包子轻声问道。

也许包子出生的时候空气就变成这样，包子甚至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劲，只是抬起头疑惑的看了一眼莫凡衣，然后继续看着秦家的院子十分开心。

莫凡衣也说不上包子的反应是好是坏。

毕竟，适应这个环节自然是好的，但是连原始的样子都没有接触过那是不是有点可悲……

这几日，莫凡衣每日晚上都在做梦，恍若变成了“梦罐子”。

梦，说不上美梦，自然也是说不上是噩梦。

每日都被置于同一个梦中……

莫凡衣梦见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被浓浓的黑雾包裹住，但她偏偏能看的清楚自己。自己的手脚，自己的衣着，连自己的头发丝她都能从那片黑雾之中分的明白。

随后，身上变得煞白。然后直至透明。

衣服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连肌肤都看不到了。落入到她视野的是紫色和红色相互交错的经脉，然后是腹部的一团黑雾。那团黑雾本是十分平静的，像是知道她的视线一般突然变得十分欢脱起来。那坨黑雾开始在她身体内乱窜，沿着那紫色、红色的经脉在她身体内流通，速度越来越快。

直至……

红色的经脉变成深红色，紫色的经脉变成深紫色，然后颜色在那黑雾的每一次轮回之下变得更加深。

终于，只剩下了黑色。

莫凡衣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裂开了一般，而且是一寸一寸裂开的。整个人都没法着力。却又被不知名的力量支撑着。似乎强迫着她站直一般。

那些黑雾渲染了她的经脉。然后开始疯狂的膨胀起来，似乎要把她原本的经脉撑到爆开一样！

莫凡衣觉得如果现在死去，那一定只能用穿前网上流行的语言来形容。

她的身体都碎成了渣渣！

莫凡衣不得不自娱自乐的忍受着痛苦，促使这种疼痛在心理的作用下减去几分。

在黑雾的孜孜不倦下似乎达到了一种饱和状态。它们不在她身体内膨胀，而是恢复到循环流动的动作。这回没流动一回，莫凡衣身体的血色就消失一分，莫凡衣突然又能看到自己的肌肤了。她变得苍白的样子，好像能被风一吹就走的那种。这模样看上去十分具有欺诈性！

只有莫凡衣知道自己因为这场黑色的洗礼变得更加强大。身体变得轻盈，速度愈发的快了，力气好像源源不尽。看的更远，听的更广，连气味都灵敏了太多。

就在莫凡衣为这种变化感受到兴奋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那团黑雾中钻出一块黑色，那黑色看上去与那团黑雾格格不入。或者说那块黑色不是雾状，看上去似乎是一种浓度较高的液体。对！没错，那就是一团黑色的液体。

那团黑色液体侵略性的给她二次洗礼。明明就是那么一小块，却不容忽略。那气息有点熟悉的意思。莫凡衣耸了耸鼻子，那黑色的液体好像带有血液的气味……

黑色的血液？

就在莫凡衣一伙的时候，这块黑色的血液已经开始和她体内的黑雾搏斗了起来，就像是在争地盘。而作为地盘的莫凡衣就要忍受折磨般的痛苦。莫凡衣想，酷刑也不过如此。

她能够忍受，她能够忍受，她能够忍受……

莫凡衣洗脑式的对自己不断在心底念叨。这种痛苦她必须忍受，她还有包子，还有那个在外地的三少。包子还小还需要她的照顾，至于三少她都说好要等她。就算仅仅是为了自己她都要活下去！更何况现在的她不是一个人！

那块黑色的血液瞬间散开，看上去就像雾一样，但只是变成了更小的一滴一滴的，然后疯狂的扎进莫凡衣的血管，然后顺着血管流动全身。它侵略的目的本就不是经脉！

丧尸病毒就是从血液侵入，然后渗透皮肤，最后掐断心跳。

莫凡衣现在就走着这个流程。她感觉十分的冷，而且是愈来愈冷，就像血液正在从她身体流出一般。随后，苍白的皮肤似乎沾染上了一些灰色，看起来更加病态了。

“砰咚，砰咚，砰咚……”，一直强壮有力的心跳突然猛地一下停止。

莫凡衣想现在自己是死了？但是为什么她还是拥有思想！

这时候，包裹住莫凡衣的黑雾不甘于此了，它们也开始猛地扎入莫凡衣体内。莫凡衣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血腥味也不知何时闻不到了，周围的景色早就变成了黑茫茫的一片，她连自己都看不到了。但是她却知道这一切正在进行，她能感受的到。

她知道自己身体的器官都已经停歇，但她却十分清楚的知道这一切。

莫非她成了一抹孤魂？

经历过穿越、死亡、重生的莫凡衣这样猜测到。

她想张口试着说话看看，却被自己一开口的一串“嗷嗷嗷”给惊吓到了。

她这是变成了丧尸？

她这是变了丧尸啊！

那黑色的血液是三少的？应该是三少的，毕竟咬她的人是他，难怪有种熟悉感。她能说不愧是秦三少身上的一滴血么！这么强势！这么霸道！就犹如秦三少一般！一滴血都做到这样了！

“砰咚……”刚刚，她的心跳好像又跳了一下？

像是回答莫凡衣的疑惑一般，心脏又“砰咚”了一下。

“砰咚……砰咚……”莫凡衣的心跳开始复苏。

她不禁疑惑，她没听过丧尸还会带有心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砰咚，砰咚……”心脏再次回到了原来的节奏。那强壮有力的声音让莫凡衣觉得十分神奇，说好的变成丧尸呢？虽然不用变成丧尸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过不变成丧尸她的生命就没法和秦三少一样延绵不绝。

或许她死亡的那一天叫秦三少殉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在莫凡衣脑洞大开的时候，她的所有观感正在恢复，就黑雾的驱动洗恢复的越来越快。

那原本散开的黑色血液就像被黑雾揪出来了一样，一滴一滴的漂浮了起来，然后再次聚成一团。

黑雾开始追逐着那团黑色血液，那黑色血液像是十分不甘心的样子在莫凡衣身体内逃离起来。黑血跑一段，黑雾就追一段。就像是戏耍它一般。

然黑血终于被逼无奈。突然猛地一下使出最后一股力气钻进了莫凡衣的左眼之中。

“啊！”莫凡衣这回真是尖叫了出来。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左眼就像爆开了一般。

没有镜子，莫凡衣没饭看见自己左眼眼白出已经被黑色布满。原本黑溜溜的眼珠子和黑色融成一片，就仿佛莫凡衣的左眼中没有眼珠。左眼一阵冰冷，莫凡衣忍不住就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左眼的位置。

她感觉左眼里很冷很冷。就像眼眶里的眼球是一块冰做的一样。

这是那原本黑黝黝眼珠子的那块位置突然浮了一抹红色，然后愈发的变红，知道变成秦三少眼里那股色彩。

莫凡衣一定不会想到那股黑色血液是秦三少对她的标记。只有在秦三少的促发之下，她才会慢慢的变成丧尸。然而这次黑雾的洗礼激发了那股沉寂的血液的占有欲，逼得它不得不在莫凡衣身体里占领地盘。它是不能容忍自己被黑雾吞噬，甚至被黑雾逼出她的体内。

莫凡衣的左眼俨然变成了一副样子。原本的眼白变成了黑色，原本的黑色眼瞅被红色替代。

“咿呀！”看见莫凡衣发呆，好半天都没有理他的包子就是抬起手一下拍到了莫凡衣的脸上。

莫凡衣一惊，浑浊的眼睛开始变得清明。

回过神。就看见包子软嫩的小拳头在她眼前挥来挥去。

莫凡衣弯下眼，笑眯眯的摸了摸包子的小光头，然后温柔的说：“别担心，我只是在想昨晚的那个梦而已。”

“咿呀。”包子歪了歪自己的小脑袋，显然现在你还没发笑话莫凡衣这句话里的意思。

这幅模样可爱极了。莫凡衣笑眯眯的把包子举高了一点，然后“啪嗒”一下亲到了包子的小脸上。

这时，敲门声响起了。

“咚咚咚”之后，就是佣人说话的声音。

“三少夫人，莫家的莫夫人和莫二小姐前来看你了。”

莫凡衣再次亲昵的在包子另外一边的脸上么了一个，嘴角的笑容依旧不变，只是眼神冷了几分。

有些人不做死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