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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尴尬的刑讯

刑讯室内，一声声浓重的呼吸宛如心脏的跳动，显得极有规律。方石低垂着头，双目微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从双鬓、额头划过脸颊如同雨水从下巴处一滴滴的落下。
的确，方石还真是第一次体会到如此痛不欲生的刑讯。陶小乐的手段似乎很是高明，每使用一种刑具都能让方石感受到撕心裂肺之痛，但在方石身上却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陶小乐似笑非笑，轻声问道：“想清楚了吗？要不要老实交代呢？”

方石微微抬起头，看着陶小乐漂亮的脸蛋，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劫持言小诗，我不是劫持犯。”

“很好。”陶小乐脸上闪一抹残忍的冷笑，走到刑讯工具柜前，拿出了一个细长盒子，从中夹出了一支长约二三十厘米细若发丝的银色细针，“有一点我必须承认，你的确有些骨气，竟然撑过了我的五轮刑讯，不过，接下来这一轮不知道是否能承受的住，这次我要让你痛到骨子里去。看见这根银针了吗？我会将它慢慢刺进你的骨头中，让你尝尝骨头被洞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话毕，陶小乐将那支细长的银针对准了方石。

“啊！”

很快，那种骨子里剧烈疼痛传到了方石的脑部神经，尽管他狠狠地咬着牙，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陶小乐眼睛微眯，双目中是一丝玩味，笑道：“痛到骨子里的感觉还好吧？呵呵，要不要来第二针？”

陶小乐一边说着，一边又从细长盒子中拿出了一支银针，在方石的面前轻轻地晃了晃。

方石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大喘着气，挤出了两个字，“等等。”

正欲再次施针的陶小乐闻言，手中的动作一缓，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外，说句实话，我可没想到这才第一针对方就妥协了，前面可是承受了五轮刑讯而没有开口，心中暗想：“难道是到极限了吗？”

陶小乐冷笑一声，轻声问道：“你说什么？”

“等等。”方石有些艰难地重复了一遍。

陶小乐直视着，沉默了数息，微叹一声，说道：“小子，你若是早说不就不用受这些苦了，你说，这是何必呢？”

“咳、咳……”方石颤抖着连咳了数声，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说着说着，只见方石嘴巴在动却是没什么声音了。

陶小乐眉头微皱，问道：“什么？”

方石声若游丝地说道：“你……你能凑近些吗？”

陶小乐看了一眼方石，顿了顿，最终还是将头凑了过去。

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方石嘴角露出了一丝惨笑，嘴巴一张一合，“你……他妈……的……就是个……王八蛋。”

短短的几个字却是一个字比一个字响亮。

陶小乐脸色骤变，怒意陡生。不过，下一刻，一个颗宛如坚石的头颅猛地砸在了他漂亮的脸蛋上，并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撞击。

“你……”

陶小乐还没有说出第二个字，眼前便是一黑，倒在了地上，鼻子处已是鲜血直流，整个鼻梁似乎被一下子撞得塌陷了。

方石喘着粗气，看着地下昏厥的陶小乐，心中一阵舒爽。刚才一击，他可是用尽了全力，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做出的反抗。

刑讯室内并没有安装什么摄像头，而且四周墙体以及室门都采用了特殊的隔音材料，即使偶尔有人走过门外的廊道，也不会听到任何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安静的刑讯室内响起了一阵门铃声。

此时的方石早已恢复了平静，半低着头，没有丝毫反应。不过，脸上却是一抹担忧之色，他有些害怕地上那名长着漂亮脸蛋的男子就此不醒人事，那他可真要背上罪名了。

几分钟后，鱼正阳带着一名治安警员走进了刑讯室，然而当他们看到刑讯室的情况后，不禁有些目瞪口呆，堂堂的刑讯官竟然倒在了被刑讯人的面前，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趣闻呢？

很快，陶小乐被送到了医疗部，而方石则是被送回了三号拘禁室。

两个小时后，躺在医疗部某间病房的陶小乐才缓缓地正开了眼睛，目光有些呆滞，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飘了一眼正站在病床不远处负手直视窗外的老大。

“醒了？”

鱼正阳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嗯。”

陶小乐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老大，给你丢脸了。”

鱼正阳坐了下来，看着陶小乐，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说道：“脸早就丢光了，再丢一次也无所谓了。话说，你小子也算是一个奇葩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正在刑讯的人把刑讯官给揍了。这次我们俩的清誉算是毁在了那小子手中了，恐怕不久后，就会成为他人的笑柄了。”

陶小乐双目中闪过一丝凶厉，轻声哼道：“操蛋的，等好些，看我怎么弄死那小子。”

“你心思还是收起来吧，我们已经没机会了。”鱼正阳露出了一抹苦笑。

“怎么？”陶小乐微露疑惑。

鱼正阳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言家那边已经发话了，劫持事件只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只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陶小乐嘴角微抽了一下，沉默了几秒，说道：“那我们算是白挨揍了？”

鱼正阳无奈地说道：“差不多，难道你还想怎么样？”

“一个治安长，一个刑讯官，好歹也算是马马虎虎的中低级军官，被一个平民给揍了，实在有些窝火，至少让他知道殴打军官是不对的吧。”陶小乐微微有些愤怒。

鱼正阳平静地说道：“在五大家面前，我们这种小人物就是地上的蚂蚁，可不能违背他们的意志，否则会死得很难看。不过，话又说回来，小人物也是有脾气的，我决定在在不违背大人物的前提下，适当给予那小子一点小小的惩戒，算是殴打两名现役军官的代价，就让他进拘留所待上几天，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