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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天方夜谭

“姑爷，大夫说你身体还不能动，您就老老实实歇着吧！”
兰儿一脸着急，看着强要站起来的左墨慌忙上前扶住。

脑袋由于躺的太久缘故有些发晕，而且刚站起来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就侵袭而来，左墨整个人的重心顿时全部压到了兰儿稚嫩肩膀上面。

“呼，扶我过去看看瑾儿！”左墨吐了口气，压住自己浑身上下无所不在的不适坚持道。

兰儿手足无措，有心不想让左墨过去，但看着姑爷平淡却坚持的眼神怎么都开不了口，心里一酸，忍着眼泪狠狠点了点头。

心想都说姑爷为人木讷低沉，胆小怕事，那些人怕是都是瞎了眼了！

……

“爹，您先回去休息，姐姐这里我照料着！”

柳菁看着柳道林花白的头发有些心疼，就这短短几日，爹爹满头乌发变得花白不堪，整个人一下子便苍老了很多。

摇了摇头，柳道林道：“大夫说瑾儿是没生命危险的，她说不得就要醒了，我不能离开！”

“爹爹，您再这样下去不行。姐姐垮了，现在的柳家您是主心骨，再这样下去整个柳家就完了！”柳菁柔声劝道。

“完了又如何，只要能换回我的瑾儿什么都值得，这件事都怪我被猪油蒙了心，若不是我功利心作祟带宗元去见秦大人，所有事情都不可能发生，我的瑾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柳道林呜咽哭了起来，看的柳菁也跟着掉泪，却没有丝毫办法，只盼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姐姐能醒过来。

柳菁心中复杂，她一直都知道姐姐在爹爹心中的位置比她重要的多，而且也明白为什么会如此！

她跟姐姐从小没了娘亲，但姐姐儿时便做事井井有条，这些年掌管柳家之后更是不曾让爹爹操心分毫，以一介女子之躯让柳家蒸蒸日上。但相对失去的却是一些普通女孩子天生具备的那种安逸，而且为了柳家还招赘了她不喜欢的韩宗元，放弃了自己心中所念，爹爹想必是对她有愧的。

“老爷，二小姐，姑爷来了！”

这时候门外兰儿脆生生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房间中本就沉闷的气氛。

柳菁是知道左墨醒来事情的，但见他这么快就能下地行走还是难免心中惊讶，慌忙上前打开了房门，就见门外左墨揽着兰儿的肩头脸色有些苍白的站在门外。

心中莫名有气，柳菁虽然知道这气来的蛮不讲理，但她还是目光不善的看了左墨一眼道：“你倒是命硬！”

姐姐是跟他一起出事的，即便是再知道这件事跟左墨没有关系，爱屋及乌下也难以让人看到他心中好受。

“瑾儿怎么样了？”左墨看着她问。

“还能怎么样？”柳菁不耐的回了句，不情不愿的让开了身子让兰儿跟左墨两人进去探望姐姐。

“到底怎么回事，你是否可以跟我说说？”柳道林回过了头冷冷看着左墨问。

左墨难掩心中惊讶，柳道林几日不见竟像是老了十岁有余，这种发现让他难以在意柳道林口中的不客气，但想回话的时候却是心无余力，他一路走来力气便差不多用尽了！

喉咙动了动，左墨没有回答柳道林，转而看向了躺在床上脸色安然的柳瑾。

她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如画的五官平淡如许，紧闭着的眼眸中再也看不到往日的理性跟神采。

左墨心中前所未有的升起了几分愧疚，旋即这种愧疚就迅速将他的思维全部占据！他前世有过露水缘分的女人不在少数，但一向自问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的他此时却悸动的厉害，而且一种责任感觉由衷而生，他感觉不管这女人将来会不会醒来他都要陪着她一辈子。

柳菁见他靠近姐姐，本能想上前拦阻，但被柳道林用眼神制止。

“老爷，秦大人的千金代表秦大人来看望大小姐跟姑爷！”仆人声音在门外响起，让柳道林暂时收起了纷乱心思。

“这就过去，你先领秦小姐去客房歇息！”

等仆人离去，柳道林对柳菁跟兰儿打了个眼色，两女各有心思的随着他走了出去，房间中只剩下左墨还有昏睡中的柳瑾两人。

左墨像是没察觉几人离去，只靠着床头坐了下来，脸色平和的看着柳瑾道：“好好睡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天也就亮了！”

柳瑾当然不可能听到任何动静，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左墨却不管不顾，只自顾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有什么秘密么？我这就告诉你！”

他开始自言自语，将自己前世从小到大所有记忆中的画面挨个跟柳瑾说起，如天方夜谭，若疯人发癫，若此时有人在旁听着的话一定以为左墨脑袋出了问题。

说了约半个时辰，左墨口干舌燥之余精神上却也扛不住了，无力将头颅靠在柳瑾chuang头睡了过去。

似乎感觉门响了，还有隐约的说话声音。

这些左墨都是不知道了，他本身已经太过疲倦，根本无力再去思考任何问题。

秦竹韵对左墨多少是有些好奇的，此次打着自己爹爹的名义来柳家探望，少不得一些客套之言跟安慰话语，完毕后却需要来病房瞧瞧柳瑾。

她跟柳菁有一面之缘，彼此印象倒也深刻，短暂的客套后两人便熟络起来，柳道林也不过多干预，只嘱咐柳菁好好待客后就去打理这几天乱成一团的生意。

“柳菁姐姐，事情还真是巧合，咱们俩也是有缘分！”秦竹韵笑语嫣然，说不出的自若，跟在秦武生身边的那种略带撒娇的口气简直判若两人。

柳菁点头称是，同样客套回了几句后就推开了房门，刚一进去她就感觉不妥的厉害，她原本以为左墨早应该走了，没成想他却是趴在姐姐床头睡着了，而且一只手还抓着姐姐的手。

“这是……”秦竹韵虽感觉左墨眼熟，但一时间倒也没认出来，迟疑问道。

“这是我……姐姐的夫君？”柳菁一句姐夫到了嘴边终归还是没说出来。

“倒是伉俪情深！”秦竹韵由衷而赞，心中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向往羡慕，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夫君在自己病后会不会如此不离不弃。

柳菁也没提叫醒左墨的事情，跟秦竹韵在房中又呆了会柳菁便随意找了个理由跟秦竹韵离开了这里，她心中也是不愿意打搅这份感觉，事实上她一点也不讨厌左墨，只是性格使然让她对左墨一直都难以好言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