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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放他娘的！

首映前的这场纠纷，被英格丽·褒曼天使般的微笑化解得无影无踪。
“都说女人永远比枪炮厉害，这一点，我算是服了。”伯纳诺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

“时候不早了，该开始了。”尼古拉斯·辛克晃了晃手表，对维克托道。

“我统计了一下，咱们影院上座率百分之九十，还算不错。”雷奥和辛克一个意思。

“啊哈！我中了！中了！褒曼小姐，我中了三等奖！”观众中有人爆出一声高喝，顿时引起无数人注意。

只见一个衣着破烂的老年人，握着一张电影票，对着售票厅门口的兑换号码手舞足蹈。

“三等奖，一万美元！？我的上帝！“

“真的假的？”

……

人群议论纷纷。

维克托对雷奥使了个眼色，雷奥走过去，当场检查了一下老头手中的电影片刮开区，仔细检验了一翻，对维克托点了点头。

“兑奖。”维克托深吸了一口气。

那边一叠一万美元整整齐齐递给了老头手里，老头捧着前，欣喜若狂。

“感谢褒曼小姐！感谢传奇电影公司！感谢！这下我的几个孙子再也不用露宿街头了！”老头对着维克托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圣母玛利亚，竟然是真的！真的有那么多钱。”

“早知道多买几张了！”

“现在也不迟呀！”

……

人群疯狂了。

1940的一万美元，是个什么概念，买栋房子都足够了。

“这才卖出去几张票，就被人搞走了一万美元，入不敷出呀这是。”安东尼这叫一个心疼。

“眼光要放远一点。雷奥，把褒曼小姐请上二楼，安东尼叔叔，开始放映电影。约翰叔叔，你也来。”维克托道。

众人转身进电影院，此刻正好是晚上八点，电影院大门敞开，首映式正式开始。

电影院二楼。一进门，约翰·福特就把贾利·库柏给转了过来：“怎么回事，克拉克为什么没来？！”

库柏苦笑了两声：“他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答应过的事情，什么时候爽约过？他不来，还不是梅耶那个狗娘养的打了个电话。”

“我想我大概清楚了。”维克托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这个杂种！”雷奥暴怒。

尼古拉斯·辛克点了一根烟：“这的确像梅耶的手段，和很多年前的那次几乎一模一样，那一次，我就是彻底栽在他手里。”

“克拉克不来，这事儿传出去坏透了，肯定说我们欺骗观众。”约翰·福特嘟囔着。

“克拉克想来也是无奈，这种事情，不能勉强人家。库珀先生，你刚才在外面说克拉克准备了东西，是什么？”维克托道。

“克拉克录制的一卷胶片，你们电影放映前给放出来就知道了。”贾利·库珀十分有义气：“克拉克虽然不能来，但他绝对会负责。”

“那就行。”维克托管不了这么多了，看了一下外面的大厅，外头人头涌动。

“安东尼，告诉肖恩，按照原来预定的，赶紧开始吧。”维克托揉着太阳穴：“我还真怕夜长梦多。”

房间里一帮人下楼，约翰·福特走在最后：“维克托，你不登台露面么？”

维克托苦笑一声：“我就算了，现在哪有这心思。你主持好了就成。”

约翰·福特不好意思说什么，下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维克托和褒曼两个人。

“你不下去？”看着褒曼，维克托笑道。

褒曼来到房间的窗户旁边，看着下方，莞尔道：“你不也没下去么。”

“我那是因为紧张。”维克托说了实话。

“紧张？”褒曼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一个当导演的，登个台还紧张？”

“小姐！这可是我第一部电影，砸了的话传奇电影公司就没了，我自此之后再也没有翻身之力。还得搭上约翰·福特的养老费，你说有没有压力？”

褒曼笑而不语。

走到褒曼身边，维克托道：“你今天怎么来了？”

“不欢迎？”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维克托急忙摇头：“我十分感谢。”

“我也就是闷了，来你这走走，顺便看一看你到底能拍出什么样的作品来。”褒曼回过头，一双大海般碧蓝的眼睛盯着维克托，让维克托怦然心动。

“但愿不让你失望。”维克托笑道。

褒曼搬了一把椅子，在窗户跟前坐下，从那里，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外面的荧幕。

“你真不下去了？”维克托道。

“不去了，太吵，没这里安静。”褒曼道。

两个人一时没有更多的话说，静静地看着下面，气氛也就有些**了。

“维克托，不好了！狗娘养的！这帮狗娘养的！”就在这美妙时光温馨流淌之际，雷奥骂骂咧咧闯了进来。

“又怎么了？”维克托微微皱起眉头。

“不放映了！有不少电影院不放映我们的电影，就那些已经答应放映的。”雷奥道。

“什么情况？”维克托觉得天雷阵阵。

“就在刚刚，咱们送拷贝过去的雇员打来电话，说这些电影院以各种理由不放了，说什么放映机坏了的，说什么影院要维修的，还有说放映员回家生孩子的，反正都是各种各样的狗屁理由！”雷奥道。

不仅仅是雷奥，很快，尼古拉斯·辛克等人也进来了。

坏消息接踵而至，和雷奥所说的情况差不多，在已经答应放映这部电影的四十多家影院中，有三十多家电影院突然以各种不靠谱的理由声称没法放映。

“釜底抽薪。这是梅耶的典型做法。”辛克仰天长叹。

“这帮杂种，我去收拾！”连伯纳诺都怒了。

“算了。”维克托摇了摇头，对伯纳诺道：“即便是你派人过去，这些影院老板也不会因为一部电影丢了他们养家糊口的饭碗，传出去，我们更不好。”

“那怎么办？我们这放还是不放呀？”雷奥道。

众人齐齐望着维克托。

此时的维克托，内心悲壮而恼怒，自己只不过想老老实实拍一部电影放一部电影而已，他娘的怎么就这么难！？

好莱坞，他娘的怎么就这么欺负人！

“放他娘的！”维克托重重点了点头：“必须放！”

“放！”雷奥等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很快，一帮人涌下楼去。

很快，楼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约翰·福特和格兰特作为主持人登台。

两个人插科打诨了一翻，把现场的气氛调动起来，介绍了这部电影的始末和花絮，然后，由格兰特宣布电影开始放映。

在电影放映之前，贾利·库珀携带过来的克拉克·盖博自拍的那段胶片被投射到荧幕上。

这段胶片，时间只有四五分钟。

画面上，盖博坐在沙发上，一脸歉意地解释自己为什么不能来：“我很喜欢费尔罗先生，很欣赏他对于电影的理解，我相信这是一部优秀的电影，但是抱歉，我不能亲自前来，因为一些你们都能够猜到的原因。我是一个演员，上头管我的人很多，我必须得听话。”

“但是，我承诺，凡是买过这部电影电影票的观众，只要将电影票邮寄或者带到我的住所来，我一定会亲笔签名送给你。”

盖博的这番话，让观众反应强烈。

对于见盖博一面都难的观众来说，能够得到一张亲笔签名的电影票，显然**力太大了。要知道，克拉克·盖博最反感的就是给人签名，这事儿他从来没有干过。

“倒是难为他了。”维克托叹了一口气。

说话之间，楼下响起一阵气势雄浑的音乐，一把锐利长剑呼啸而下，传奇电影公司的厂标第一次出现在了荧幕上！

电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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