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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撞了英格丽；褒曼

达瑞尔·扎努克笑了，而且是那种明显不信任的笑容。
“维克托，你知道好莱坞现在最顶级编剧的价码么？”扎努克抛出了一句话。

“我还真不知道。”维克托实话实说。

扎努克乐：“那我就告诉你，即便是好莱坞最牛的编剧，也不敢在我面前说讲一个故事就能从我兜里拿走18万美元。我看过的剧本无数，我听过的故事无数。对于电影来说，最重要的固然是故事，但是这些故事，历来的文学都已经讲烂掉了，桥段都有。所有的小说，归纳起来，不过就是三个字，生、死、爱，而对于好莱坞来说，再好的一个故事，如果没有市场，也是没用的，所以最好的编剧，他的剧本也是千锤百炼出来的。你，明白么？”

扎努克完全把维克托当成一个想钱想疯了的白痴。

维克托呵呵一笑，道：“扎努克先生，试试呗，我说一个故事，你看值不值十八万美元，不过再说之前，我告诉你，这个故事我已经注册版权了。”

“那我洗耳恭听。”扎努克坐直了身子：“我对你，的确有点期待。”

房间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盯着维克托的那张嘴

别说扎努克了，连雷奥和派克都一脸悲催的表情。

“我要讲一个杀手的故事。”维克托道。

“别了！”扎努克随即将维克托打断了：“是不是想拍西部片？维克托，现在好莱坞最流行的电影，西部片算一个，但现在风涌而起，光今年就可能有十几部西部片同时上映，我对那些强盗、牛仔，没有一点兴趣！”

维克托摆手：“你错了，我说的不是牛仔，我说的，是一个杀手。”

“杀手有什么好说的，好莱坞都拍烂了。”扎努克依然不置可否。

维克托笑：“这个杀手，冷血，木纳，敏感，他救下了一个12岁的小姑娘，然后两个人相爱了。”

“啊？”扎努克目光一呆。

“要继续下去么？”维克托道。

“有点意思。”扎努克扔给了维克托一根烟：“这样的杀手，这样的故事，和以前好莱坞拍的抢劫银行、子弹横飞的杀手，的确不一样。”

维克托接过烟，点上，淡淡继续：“这个杀手，名字叫莱昂……”

整整一个小时，维克托都在将莱昂的故事。这部电影后世脍炙人口，不仅仅是因为视觉独特，更主要的，这个小萝莉和怪蜀黍之间的温情故事，早已经超越了杀手片这样的类型界定。

扎努克说的很对，人类的任何故事，都可以用生、死、爱三个字来概括，但其实，只用一个字就足够了，那就是：爱！

扎努克一直静静地在倾听，神情专注，除了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维克托的讲述，很慢，慢得如同在煮粥，慢慢熬，娓娓道来，最后，连雷奥和派克等人也都沉浸其中。

“太他娘的感人了。这杀手，我也想做。”当维克托讲完这个故事后，雷奥擦了擦眼泪，道：“这个莱昂，是不是从我的名字上取的呀！维克托，你可真懂我，你就是我的蓝颜知己。”

维克托无语地白了这个二货一眼，然后看了看扎努克：“怎样？这个故事，值不值十八万美元？”

扎努克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站起来，走到窗户旁边，看着这个电影院，良久之后，叹了一口气：“多好的一家电影院呀，可惜了。”

“问你话呢！值不值十八万呀！？”雷奥嚷道。

维克托笑了。

扎努克回过身，对维克托道：“一周之内，我要看到剧本，满意的话，这家电影院，是你的了。”

“我到时一定会将剧本放在你的桌子上。”维克托伸出了双手。

扎努克握着维克托的手，饶有兴趣地盯着维克托的脸：“威廉说得不错，你小子，的确很有编剧的天赋，来我们20世纪福克斯吧。”

“不好意思，我对贵公司的实习编剧没什么兴趣。”维克托婉言拒绝。

“这个好商量，慢慢来，花不了几年你会成为一线编剧的。”扎努克劝道。

维克托摇头：“我的理想，不是一个编剧。”

“哦，那是什么？”扎努克很感兴趣。

维克托还没搭话，雷奥在那边插进来一句话：“我这兄弟，是要做好莱坞大帝的！”

“哈哈哈哈。”扎努克大笑，然后点了点头：“年轻人，有点理想，是好的。我等你消息。”

……

送走了扎努克，房间里就沸腾了。

“一个故事就能值十八万！？我枪林弹雨出生入死才赚多少？难道电影真的这么赚钱？”安东尼傻眼了。

肖恩抹着眼泪：“好了！这下好了！”

只有派克，似乎有些想法：“维克托，虽然我对好莱坞并不十分了解，但你的这个故事我觉得如果拍成电影，肯定会有很多人看，这故事太棒了。18万就卖给了20世纪福克斯，有点亏了。”

维克托点头：“我也知道亏了，但眼下没办法，谁让我们没钱呢。”

安东尼拍着桌子，生气道：“如果是二十年前，别说18万了，就是180万，又能怎样？！”

“英雄不提当年。”维克托看着这家老旧的电影院，道：“往前看吧，这块土地，总会是我们的，这个时代，总会记住我们的。”

从洛杉矶回到好莱坞，已经晚上了。

一路无话，维克托都在自己的脑海里一点点重新回忆、构思《杀手莱昂》这个故事。

雷奥开车。这家伙自打从洛杉矶回来就兴奋得有点过头，喋喋不休和派克谈论维克托的这个故事。

“安心开车……”维克托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见雷奥大骂了一句狠打的一下方向盘，借着车子几乎横飞出去，咣的一声巨响！

车厢里一片浓烟，眼冒金星的维克托被雷奥和派克拖出来，还没等对雷奥开骂，就被几个人摁在了地上。

“狗娘养的！长着眼睛难道是为了喝胡萝卜汤的么！？”对方下手很重，维克托挣扎着爬起来，看见自己的这车已经全散了架，五米开完，是另一辆车，那是一辆崭新的福特，绝对的高端，除了车尾被撞得瘪了下去之外，屁事没有。

“你们突然停下，还有理了！？”雷奥冲上来就动手，双方打在一处，安东尼跟上，派克满脸是血。

“别闹了。”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身影。

一身黑色的晚礼服，画着淡妆，那一张精致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是，不管是雷奥还是派克，不管是安东尼还是维克托，都愣了。

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标志的人儿。

“太幸运了吧！”雷奥色迷迷盯着那女人，来了句混帐话。

“怎么了？”安东尼道。

雷奥指着那女人，结结巴巴：“这不是英格丽·褒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