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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借刀杀人

杨副市长出事了，出大事了。
消息灵通的人很快就听闻了杨副市长出事的消息，据说杨副市长是去找他的情妇干好事儿的时候，司机开着车停在路边，却不明不白的被人撞了。本来撞的也不严重，就是蹭掉了点漆，好话好说也就罢了，可问题是杨副市长那位他从京城带来的司机，脾气不是一般的大，愣是抓住对方的司机打了起来，可怜刚好一个路过的“热心群众”看不过眼，就把杨副市长的司机给打了，然后市局的人到场，几句话下来，杨副市长的司机就亮明背景，试图利用杨副市长的大名让市局的人偏帮他一把。

市局的人哪儿肯相信，不知道怎么的，杨副市长的司机竟然昏头的将杨副市长的当前所在说了出来，市局当即派人过去“请示”领导，却不想一下子抓了现行！

这下问题麻烦了，即便市局没有当场将搞不正之风的杨副市长带回去，可现场多人亲眼目睹，杨副市长的问题可谓证据确凿，别说抵赖了，就是想压住风头都难能！

消息传开，市里上下不乏一些好事者满心期待的等着看市里的好戏，不过这场好戏却迟迟不肯开演……

“这个杨夫人，真是不同一般啊……”吴天不禁摇头，大感失望的说道。

“唉，真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老公在外面胡搞，她竟然一点都不闹腾，还想方设法的帮他男人圆场，真是极品……”范小建鼻梁上贴着胶布，很有些不满的说道。

要知道正是因为杨夫人对于杨副市长胡闹一点都不在乎，才导致范小建不得不开车撞了杨副市长的司机，被那丫打了一顿，虽然伤不重，可实在影响形象啊。

而消息传出来，杨夫人却依旧不说去和杨副市长闹腾。反倒掉过头来，向市里声称那位杨副市长的姘头其实是她的干姐妹，而杨副市长和那女人衣衫不整的在一起，也不是在干那事儿。而是她的干妹妹在帮杨副市长按摩，市局那帮警察不调查清楚就胡说八道，诋毁领导名誉，应该给他们处分！

不得不说，杨夫人的说辞的确具备一定的扰乱事情的能力，毕竟当时有没有拍照录像，事情如何的确难以证实，市里也不得不顾虑一下杨夫人的证词，说不得只能暂时将事情压着，而不能对杨市长下手……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吴天转口向范小建问道：“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有些眉目了，至少现在可以证明新光厂的确存在问题，不过还不能证明就是张金娥动的手脚。”范小建说道。

“哼，不是她还能是谁？”吴天说道。

张金娥就是杨副市长的情妇，原来就是新光厂财务科的副科长。不过几个月前，杨副市长上任没多久，就突然被提拔到了科长的位子上。而另有好传言，这位张金娥据说和新光厂的厂长还有些瓜葛。这样一个手握财权，又一手牵着厂长，一手拉着副市长的女人，要说厂里的财务有问题。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必然和他有关系！

只不过要调查这个问题，却必须要纪委出面才行，风云公司虽然和新光厂关系密切，却也只能通过资金往来推断出新光厂的财务存在问题，不过具体的账目细节却是无从查起，给出吴天的答案。也只能到这个程度罢了。

“天少，要不将现在掌握的情况报给市里？”范小建说道。

“报给市里？结果不过是石沉大海，浪花都不见得能溅起几朵。”吴天摇头说道。

“也不见得，我听说这次宋书记对杨副市长也很是不满，出了张金娥的事儿后。宋书记还在办公室里骂了娘的。”范小建说道。

“嗯？你听谁说的？”吴天疑惑道。

“嘿嘿，跟这天少时间长了，我在市里也有了点关系的，嘿嘿。”范小建挠着脑袋笑道。

“不错啊，呵呵……”吴天随口夸奖一句，抓了桌子上的电话，直接拨给了易庆书。如果真是如同范小建听到的传闻一般，宋书记对杨副市长存在不满的话，那这事儿完全就可以交上去，让宋书记解决去了……

杀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是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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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啊，老汪，干的不错，呵呵……”

吴天笑呵呵的抓着电话说道。

《赌神》播映已经基本结束了，在春节档期，《赌神》陆续登陆台岛、日岛、棒子国、以及东南亚等地，所到之处，一片火爆，好评如潮，如今累积票房已经突破两亿港币！而后续即将推出的录像带，预计还有几千万的收益，如果再加上吴天策划中的大陆播映，估计最终收益将达到三个亿！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中正影视的利润就有三个亿，毕竟发行分成占据的比例相当高，录像带的收入也是有成本的，总体算下来，中正影视的纯利润能有一亿多一点就不错了。

三千万的投资，收入一个亿，这个比例也算相当高了。要知道正常情况下，港岛电影往往都是一千万左右的投入，收个两千万票房，纯利润能保持在几百万就已经足够乐开花了。像中正影视这样的高比例，简直要让人眼红死！

不过相对来说，这个比例其实也不算太高，要知道《赌神》的制作周期可是相当长的，在港岛这个影视产业普遍倾向“高效率”的市场，一部电影从拍摄到上映，往往半年时间都算长的了，可赌神愣是搞了两年，如果纯粹算利润的话，也不见得沾光。

而吴天本来所要求的。并不是为了赚钱，更希望的是形成文化效应，本来只要不赔钱，吴天就很满意了，赚了这么多。当然更高兴，说不得很是欣慰的亲自打电话给汪胖子表示表扬。

“都是天少领导的好，其实我没什么功劳的，呵呵……”汪胖子很是谦虚的说道，不够语气里也不免流露出几分自豪。

汪导从业这么多年，虽然以前也不乏业界表扬，可还从来没有那部片子像这一次一样。在岛内岛外都广受好评，一时间让他风头无双，隐隐有成为港岛头号大导演的趋势啊。

“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谦虚了。”吴天笑道，“嗯，这部片子基本上就这样了。你应该赶快把这部片子放下，重新考虑拍一部新片子了，有没有计划？”

“嗯，有一个构思，不过……”汪胖子赶紧说道。

“怎么？有什么困难？”吴天说道。

“是这样的。我想，拍续集……”汪胖子说道。

“可以啊，怎么了？”吴天道。

“嗯，这个，我是听说咱们这部片子上映后，其他家也想搞赌片，所以咱们要拍，就得赶快，我怕到时候拍出来没办法达到天少你的要求……”汪胖子担忧的说道。

“呵呵，你多虑了。咱们开电影公司，拍精品，传播文化是责任，可赚钱也是天经地义的嘛。”吴天笑道，“公司也不是没有其它普通片子再拍，精品嘛，偶尔为之就行了。”

汪胖子不禁舒了口气，道：“是，是，有天少这话，就好办了，呵呵……”

“嗯，这样好了，续集可以拍，不过别拍赌神了，拍个赌仙、赌圣什么的就可以了，算是赌神的支线故事，将来咱们还再拍赌神还可以制作成精品，支线就低成本赚钱，皆大欢喜，哈哈……”吴天笑道。

吴天最清楚的是赌神之后，九零年票房前两名，都是赌片，赌圣、赌侠一举杀出，所取得的成绩全都相当不俗。而其中赌侠正是作为赌神的支线故事演绎的，甚至于还延伸出续集来，让人不得不佩服港岛影视市场的对题材的烂炒能力，特别是汪胖子，揪住一个题材不拍臭誓不罢休！

吴天虽然对这种做法很有些不屑，不过相比来说，赌圣、赌侠虽然属于是跟风作品，不过效果却是相当不错，也算得上有些看点的，特别是周星星正是从这两部片子开始确立起他的演技风格，吴天当然不希望抹杀掉经典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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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正月十五，商城的局势突然变化起来。

上次吴天使出借刀杀人的招数，将新光厂可能存在的财务问题匿名投寄到市委、市纪委后，接连数日不见动静，吴天还以为这事儿没什么希望了，宋书记还是不愿意轻易去动杨副市长呢，却不想毫无征兆之下，市里突然对新光厂派出了调查小组，迅速控制了新光厂厂长、财务科长以及多位厂里的高层领导。迅速展开了调查行动。

这一调查不要紧，却把刚刚放下心来，以为风头过去了的杨副市长吓得不轻，一边赶紧联系宋书记。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一边给京城打电话。

可怜杨副市长联系宋书记，却根本联系不上人，市委那边只说宋书记去下基层搞调研去了，人不在市里，而具体去了哪里，市委办那边却只说是去了下面区县，具体行程他们也不清楚！

这不是扯淡吗？堂堂市委书记出行，市委办又岂会不知道行程？那市里有了紧急情况怎么联系汇报？这纯粹就是宋书记不愿意见自己，所以故意让市委办拿出的托词！

杨副市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问题是他打去京城的电话，却同样没找到正主——郑大公子是真的不方便联系他，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去开会了，以郑大公子的级别，会议期间是隔绝外界联系的。

杨副市长心急如焚。正发愁找谁来帮忙解决问题呢，市纪委的人竟然就上门了！

杨副市长很感惊愕，这怎么可能？昨天那边才去了厂里，把人控制了起来，今天竟然就找到自己这里来了？就算市纪委的调查够迅速，也不至于迅速到这种程度吧？就算厂里那几个家伙嘴巴不够硬，把自己供了出来。可市里又岂能不考虑下自己的背景，竟然一点都不犹豫的直接上门来了？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宋书记发了话，是宋书记故意要拿捏自己的！

杨副市长又气又恨又害怕，被市纪委的人直接带走前，很是叮嘱自己的爱人继续和京城联系……

杨副市长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等待着京城方面救自己，本打算是到了纪委一言不发，能拖延一点时间，就能多一份希望。却不想到了看管地，一连串好几份证词摆在了他面前。杨副市长立马崩溃了——仅仅是证词还罢了，关键是那个张金娥竟然拿出了证据——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女人竟然偷拍了他的照片，还是没穿衣服那种！

在省纪委的审讯下，杨副市长很快就彻底崩溃，开始交代问题……

而同时，杨夫人眼见联系不上大哥，干脆一个电话打去了叔父那里，郑老爷子闻讯后，让秘书打电话到山南了解情况，可惜为时已晚，证据确凿之下，已经回天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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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听闻消息，不禁一声叹息，看来宋书记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手腕不是一般的高明啊，如果放在自己，只怕也没办法将事情搞这么迅速，只用了短短两天时间，就将案子彻底定死了下来，这可不仅仅是先松后急，突然袭击就可以办到的，更需要非凡的掌控力才行。

吴天都不得不佩服宋书记的能耐了，这位宋书记搞经济是一把好手，当初在中都市的时候，就将中都搞得红红火火，几乎要赶超商城，而到了商城后，又大胆启用张志兴这个非本派系的干将，一举解决了商城市最大的烂摊子，这种胸怀能耐，实在相当不俗。

而说道掌控能力，更是非同一般，不但迅速在商城站稳了脚跟，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还清除了柳文成在商城的影响力——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也有柳系为了长远目标，抽调走了夏铁山的原因，不过终究也算是宋书记的胜利，以至于他在商城几乎可以说是奠定了一言九鼎的地位，再无人能够抗衡。

可怜偏偏跳出来一个杨副市长这样的家伙，宋书记却丝毫不顾忌他的背景，更是一举将他彻底拿下，这中气概更是让吴天欣赏不已。

吴天甚至感叹，可怜宋书记不是柳系人马，不然自己也不会使用这招借刀杀人的计谋了，说不得还会考虑平时多帮助帮助宋书记竖立点政绩什么的，把他好好捧起来呢。

不过，如果下点功夫，趁这次机会，是不是可以将宋书记拉到柳文成麾下呢？

吴天动起了歪脑筋……

只可惜这次宋书记惹的麻烦实在大了点，他发了大脾气，拿掉杨副市长这个敢跟他挑刺的人，下一步等待他的，只怕就是郑家的报复了——虽然宋书记实际上说也算是那边大派系的人，可人家可绝对不会认为宋书记的分量就能比得上杨家嫡亲，说不得宋书记是要吃些苦头的。

即便最终郑家抹不开宋书记直接老领导，原省委贺书记的面子，不对宋书记下黑手报复，可在本派系高层有个对头，只怕将来宋书记的升官之路也将断绝！

吴天的分析果然不错。

宋书记以雷霆之势拿下杨副市长后，京城郑家一句话都没说，似乎杨副市长根本就和郑家毫无关系一般，可掉回头来，计委忽然排出了一个调研小组开赴到了商城，直接打着的旗号就是关于电器二厂破产问题来的！

可毫无疑问，这个调查小组的真正目的，却是直指宋书记本人！

可调查组进驻电器二厂数日后，终究一无所获，反倒被电器二厂的工人给轰了出来——因为工人听说，这些京城来的家伙，是要组织市里对电器二厂问题的解决方案，他们只要在一天，电器二厂的问题就一天不能解决！

可怜如此一来，反倒给了郑大公子对商城发飙的借口，当即向省里打电话表示愤怒，声称商城市对上级工作不支持，还消极抵抗，要求省里给个说法！

柳文成回复道，电器二厂之所以反对调研组进驻厂里，是因为工人们认为调研组在阻挠市里对电器二厂问题的解决，如果这是事实，那么轰走调研组合情合理，如果这不是事实，那就证明调研组没有向工人们解释清楚，是他们工作能力有问题，这和市里有什么关系？

这个回话让郑大公子不禁愕然。

要知道在他看来，柳文成可是敌对派系的标杆人物，只怕应该听闻咱这边对宋书记表达的了不满，并试图动手收拾他，柳文成必定是拍手叫好，乐于见到商城换将。自己这边再给他递点弹药的话，他必定也绝不会介意充当一回枪手，亲自出面收拾掉宋书记的。

当然了，以柳文成的手腕，少不得要趁机索要点条件，例如商城一把手这张宝座，肯定是要抢回去的，这点代价郑大公子一点都不介意让给柳文成。

可让郑大公子想不到的是，柳文成竟然公然维护起宋书记来？这唱的算哪门子戏？

莫非宋书记早已经悄悄靠向了柳文成那边了？怪不得他会想自己的妹夫下手，怪不得柳文成不介意将商城市长的位子让出来，他这是对商城的掌控由明转暗了罢了！

郑大公子想清缘由，怒火冲天，当即向派系转达这个惊人的“事实”，宣布将宋书记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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