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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当兵的人回来了

官员眼中异彩连连：“这阵法叫什么名字？是何人布置？可有阵图？”
村长道：“就叫做树林阵，乃是五十多年前一个游历的道人布置的。那道人饥饿叫加昏到在村口，被我祖父所救，给了他一碗饭与一杯水。道人感念我祖父的一饭之恩，算到五十年后天下会有一场灾祸，便为村子布置了这样一个阵法，保佑村子逃过此劫。我祖父才知道道人原来是一位高人，可惜，道人布置完阵法后就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信息，也没有留下阵图。”

官员听后感觉可惜，如果有阵图的话，将其献给皇上，自己的官位肯定能够升上三级。可惜！官员觉得郁闷，对村长再没有好脸色。等登记完清水村的住户与田地后，也没有留下救济的粮食，带着手下匆匆离开了。

须臾过了三个月，整个边境地区已经安定下来，安平郡城门大开，南北客商再次涌进城。姚黄期间去了一趟城内，所幸，她帮助过的人大多数都活了下来。很多人不知道帮助他们的是谁，便立了一个空白的牌位，每天上香拜谢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恩人。姚黄雷得一身冷汗，她还没死呢，可受不起香火拜祭。姚黄小时候跟着外公听评书，记忆比较深刻的一段中有这个一个典故：隋文帝梦见水淹帝都，旨召群臣解梦。杨广贿赂神婆，直指太子杨勇与李渊勾结有不臣之心。隋文帝大怒想杀李渊，被夏国公窦建德力保，将李渊削职。把其一家赶出京城。李渊带全家回太原，路上遇到宇文化及半途截杀，正危险的时候，被路过的秦琼所救。李渊询问救命恩人性命时。秦琼已经策马离开了。听见问话后，大声回答道：“小人姓秦名琼。”说完把手连摆了两摆，把马加上一鞭，箭也似一般去了。因为距离太远，再加上马銮铃响，只听见一个琼字。又见他摇手，错认作其人排行行五，生生地把一个琼五，牢牢刻在心里。回到太原后，李渊命人做了一个“琼五”的牌位，早晚三柱香，拜谢救命恩人。凡人怎么可能像神仙一样接受香火拜祭？那是要折福的。于是可怜的秦琼在不知道李渊好意的情况下，运气越来越差，去潞州办事时，不幸染病于店中。所带盘费俱已耗尽。无奈之中，只能贩卖他心爱的坐骑黄骠马换银子治病。若非单雄信出手相帮，秦琼真的只能和他心爱的黄骠马说拜拜了，病也不会很快被治好！想到这个典故，姚黄打了个寒战，急忙跑到受过她恩惠的人家中装神弄鬼一番。让他们不要再设牌位了。

树林外的田地已经开荒完毕，所有的作物已经种植下去，村民们空闲了下来。不再做农活后，年轻人跟着闻人千叶继续学习武功，年纪大的人做点儿手工活，等到集市的日子朝城里换点儿小钱买日用品。曾大娘和婶几个家中有孩子去参军的，整日守在村口，等着自家的孩子归家。可是等了几个月，他们的孩子都没有回来，大娘们都急了。村长大叔到城里打听情况。听说其他城里和其他村子参军的人已经回来了，而那些没有回来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升了官，不像小兵一样随便打发就能离开军营。一种则是死亡或者在战场失踪。

这两种可能，所有的人都固执地偏向于第一个，没有人能够接受第二个可能。从此以后，在寸口守侯的人不再只曾大娘和婶几个中老年妇女，村长等做父亲的也等在了村口，接着是那些离开的人的姐妹。村口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直到有一天，村口的小道上出现一队人马。

曾大娘和婶喜极而泣，她们看见了，走在队伍最前方的两个人就是他们的儿子。这一天，清水村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出去参军的孩子们全部安全回来了，而且个个升了官，其中官职最高的赵二牛和曾清华两人升到了六品的千总，而且被调到了安平郡做防守驻军，以后可以经常回村子看望父母。

清水村从这一天起就没有平静过，这些孩子参军的人家轮流请村民们吃饭，一是替儿子接风，二开庆祝儿子们升官，自家成了官宦人家，以后出门也会被人尊称一声老爷夫人。宴席持续了半个月，曾清华等人的假期快要结束了，他们结伴来拜会闻人千叶，并送上厚礼。

“如果没有先生教我们习武，我们不可能荣归故里，只怕早成了战场上的冤魂！”曾清华诚恳地说道，“先生以后有为难的事情尽管找我们兄弟，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他人纷纷拍着胸膛保证。

闻人千叶微笑：“在下却之不恭，若有为难，自会请几位相帮！”

曾清华等人返回了安平郡，曾清华离开时带走了他的寡母。曾清华被上司看中，要将女儿嫁给他，曾清华此次接母亲去城里面就是为了让曾大娘主持婚礼的。他在城里买了房子，又买了几个奴仆，曾大娘到了城里之后便是享福了。为了带大儿子，曾大娘吃了很多苦，老来终于能够享受儿子挣得的富贵，也不枉这一生，让许多曾经暗中讽刺她命运不好的婆娘们羡慕嫉妒不已。

清水村的很多人家都被邀请参加了曾清华的婚礼。姚黄见到了新娘子，不是很漂亮，但很清秀很温婉，一点儿也不像武将家出来的姑娘。曾大娘对媳妇很满意，拉着姚黄的手说了很多关于媳妇的好话。姚黄笑眯眯地听着，不明白曾大娘为什么非要拉着她说这些话，怎么不对婶和李四婶等同年纪的人说，拉着她姐姐说也可以啊，怎么拉着她？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啊！

姚黄被曾大娘说得头大，赶紧找个借口溜了。曾大娘望着姚黄的背影叹了口气，儿子的心事她最了解，曾经她也把姚黄当成未来儿媳妇看。哪里知道事事无常，儿子当了官，更娶了官小姐，他和姚黄再不可能……还好当初没有露出一丝端倪，否则两个孩子都要遭人诟病。

婶参加完曾家的婚礼后，回到村子立刻开始找媒人物色二儿媳妇人选。赵二牛本不想成亲，无奈亲娘威胁，你丫的不给老娘娶个媳妇，老娘就不认你这个儿子。身为孝子的赵二牛乖乖妥协。婶从媒婆提供的一大堆姑娘的资料中选出合她心意的姑娘用了两个多月，终于在过年前订下了婚约。女方是举人家的三姑娘，不但读书识字，一手女红更是绝妙。如果是在以前，婶是不会考虑给儿子娶这样的儿媳妇，疑问对方太娇柔，下不了田，做不了农活。不过儿子现在当官了，娶这样的媳妇才适合，牵得出去，能给儿子挣面子。

婚礼订在来年的夏天，儿子大了总要分家出去，老房子留给了大儿子，二儿子结婚就要新建房子。赵二牛本想在城里买一套房子，村长夫妇给否了。老子和娘都还在，你一个人跑到城里面居住算什么？把老子和娘也接到城里？你不是膈应你大哥吗？而且你老子和娘可不愿意去城里，待在村里多好的，山清水秀，空气清新，人待久了，身体都越来越健康，吃嘛嘛香。所以，你就老实地修新房吧，不要想着搬到城里面的事。你是清水村的人，要以清水村为根本，热爱清水村，可不要像曾清华那个小白眼狼，一发达就出溜出村子，把自己当成城里人。切，城里人就比农民高贵吗？咱们不稀罕！

“二姑娘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淳于谨枫的眼中写满了赞叹，将近三年不见了，小丫头长成了美丽的少女，钟灵毓秀，仿佛世间最美好的都集中在了她身上，浑身上下隐隐透出飘渺出尘的气质让人从心底自惭形秽。淳于谨枫想着这样的女子连世家的小姐都比不上，若是自己没有成婚，保不定会追求她做自己的妻子。随即，淳于谨枫又摇了摇头，世家子成亲不可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有关两个家族，两个利益集团。自家家族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娶一个没有背景的村姑——真的没有背景吗？淳于谨枫很怀疑。

“淳于大哥，你的气色不是很好，注意多休息啊！”姚黄含笑招呼淳于谨枫。

“所以我才到清水村来，就是为了能彻底放松一下。”淳于谨枫道，“二姑娘，因为战争的关系，我们淳于家的书斋很久没有收到你写的话本了，什么时候有新的给我呢？读者们可是期待很久了。”

“好啊，我手上有两个故事的稿子，等会儿拿给你。”姚黄道。

“是你提到过的《楚留香传奇》吗？还有一本是什么？”淳于谨枫问道，他对红颜遍天下的楚香帅十分羡慕，恨不能自己也成为那样的人。可惜，只能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