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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至尊皇权

百官先是一愣，脸上露出震惊之色，随后大喜，一个个全都对着正门恭敬的跪拜下去，低着头，表示自己的谦卑。
扶苏听闻也同样喜出望外，立刻从自己的座位走了下来，站在正门口，俯首恭候着。

嬴政的身影从大门口出现，直接埋过了门槛，走了进来。望着跪伏一地的百官，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犀利的眼神如同利刃一般，散发着震慑人心的寒芒。

“恭迎陛下。”百官立刻异口同声大呼道。

“恭迎父皇。”扶苏也紧跟其后道。

“平身吧！”嬴政站在门口，承受着文武百官的谦卑，但是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站在那里平静道，没有丝毫上座的意思。他的目光在文武百官脸上，一一扫视而过，当看到李斯时，眼神露出一丝异样的光芒。

百官也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一个个全都低着头，不敢直视嬴政的目光。李斯察觉到嬴政眼神中那丝异样的光芒，心中咯噔一下，陛下似乎心生芥蒂，动怒了。虽然陛下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可那个眼神传达了一个不好的信息，他太了解陛下了。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自古皆然，大秦只有一个议政殿，也只能有一个。自今日起，私下聚众者，无论你是王公贵族，还是权倾朝野的大臣，车裂。”嬴政冷冰冰道，尤其说道最后一句，目光森冷的撇了一眼李斯和扶苏，然后直接拂袖而去。

留下一群文武大臣面面相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李斯听到陛下最后的话，顿时如遭雷击，他明白，陛下那番话是明显对着大公子扶苏和自己来的。

扶苏脸上也一会白一会青，他明白是父皇在猜忌自己和丞相。他原本想要解释一番，可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也非他的本意。只是这十年来，父皇一直忙于闭关修炼，自己作为监国，处理国家军机大事。

久而久之，就有一些自作聪明的大臣，献殷勤，自动跑到自己的行宫汇报上奏。有一人带头，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后，都想要在未来国君面前表现一番。

最终导致了这种现象的发生，才有了今日的尴尬局面。父皇今日只是警告他，这是一个不妙的信号，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亲情是脆弱的，皇权无情。扶苏丝毫不怀疑嬴政的话，有半分恐吓之意。君无戏言，尤其是当着满朝文武大臣面前，日后若是一旦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只怕等待自己的将是父皇的滔天怒火。

扶苏之前对这件事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可经过今日之事后，他心中隐埋下了警惕之心。决不让同类的事情上演，也不能再做任何导致父皇猜忌的事情，否则他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是父皇给予的，同样父皇也可以收回，包括自己的生命。

李斯心中也是暗暗下定决心，日后，除非上朝，私下一定要闭门拒客。就算往日里的十年一次寿宴，他也决定取消。陛下给了自己一个警告，若是自己在不警醒，他不会怀疑陛下的话。自古伴君如伴虎，惹起君王的猜忌，乃是臣下的大忌讳，尤其是身居当朝丞相要职，更应该时刻摆正自己的态度位置，是谁给予了自己的权力，荣耀？如果不清楚这一点，那真就是不知死活了。

李斯也是十分后悔，苦笑不已，他也落了下乘，利令智昏。或许是这十年来，陛下一直闭关，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心中对陛下的积威也渐渐少了许多。脑海中更多的是偏向了十年来手握军机大权的扶苏公子了。

不知不觉，他想到了御史大夫李长青。这十年来李长青一直对扶苏公子保持距离，每次议政他都会告炳，或者在处理紧急事务，不能上朝。原本李斯还对李长青骄傲自大，傲慢无礼，表示不满。

可现在想来，却是自己利令智昏，看不清大局了。是自己老了吗？李斯心中感慨不已。他觉得自己的心，这一刻苍老了许多，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厌倦。

“诸位，立刻前往秦皇宫面圣，一同请罪。”扶苏理清了脑海中的混乱之后，立刻出言提醒道，然后立刻心事重重的率先走了出去。

众人把目光望向了李斯，这个当朝丞相没有走，他们岂敢逾越？只能心中干着急，等待着李斯。

李斯看着百官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甩开这些杂念，沉默不语，脸色阴郁的走了出去。

百官也都是一些善于察言观色之辈，李斯和扶苏的脸色在他们看来，都是突然从万里晴空，变成了乌云密布。他们也都不是饭桶，自然明白，众人触犯了陛下的逆鳞，这也是历来君王最猜忌的事情，然后他们一一井然有序的紧随其后走了出去，一个个脸色都如同吃了死苍蝇，难看无比。

嬴政心中的确十分愤怒，文武百官私下里议政都跑到了扶苏的行宫里。这是一个不好的苗头，他感觉到十分头痛。心中涌现出无数厌倦疲惫之意。感觉到一种被信任的人欺骗，抛弃的不爽感觉。

至尊皇权，手握神器，主宰天下亿兆人的生死，这种感觉的确让人十分迷恋，嬴政也不例外。他十分享受权利带来的快感，同样也有责任。并非是他不信任自己的臣子和扶苏，而是这种苗头刚刚萌生，若是自己放任之，那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自然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武力，不惧一切，可他不想让这种事发生。再次展开一场血腥清洗吗？嬴政并不想看到这种结果，一旦展开大规模血腥清洗，损失的无疑都是大秦华夏的人才俊杰。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那么做。

他现在能做的是可以提前掐灭这种处于幼小时候的苗头，决不能放任它做大，变成星火燎原之势。他心中在犹豫要废掉扶苏的太子身份吗？可有些不忍，其一，他融合了始皇帝的记忆，取而代之，对始皇帝一直心怀愧疚。

而始皇帝也是曾经他最敬佩，最仰慕的帝王。其二扶苏仁孝广传天下，自己若是毫无理由罢免了扶苏，恐怕引起天下人非议。正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个道理嬴政岂会不明白。

其三，总有一日，嬴政挥退居幕后，追求巅峰的实力才是他的目标，皇权他并不会一直留恋，但是一切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个还要观察，扶苏到底是否值得信任。

有这三点，嬴政也一直犹豫着，难以抉择。皇权之术是华夏古今往来，最博大精深的一门学问，历朝历代君王无一不再钻研这门学问。

习得精髓者，开辟百年盛世，被后人歌颂。就算只是习得皮毛者也能固守祖宗江山百年，唯有不学无术，昏庸无道之君，导致亡国，天下大乱的局面。

嬴政现在才有些理解，那些明明是盛世之君的帝王，为什么要杀那些功高震主的功臣了。因为作为一位合格的帝王，感情永远是摆在天下之后。杀一人可安天下百年，杀一人可避免数百年血流成河的战乱，杀一人可保万世太平，哪怕这个人是他的至亲至爱之人，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挥下屠刀，更别说只是一位臣子。

嬴政感觉自己的心境似乎有一层膜被捅破了，一种心灵的升华，让他感觉到方圆万里的任何风吹草动。

“愿陛下纵横天地，独掌乾坤，大秦日月同辉，永垂不朽。”一个恭敬的声音打破了嬴政的体悟，把他从心灵升华的美妙感觉，拉回了现实。

嬴政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秦皇宫，此时大殿中空荡荡的，只有李长青一人，恭敬的跪伏在地，迎接着自己。

嬴政心中感受到一股暖意，看来当初提拔李长青，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他心中暗暗道，也对自己的英明决定，感到万分自豪。

坐到自己至高无上的皇位上，嬴政非常平和的对李长青道；“长青起来说话吧！这里就你我君臣二人，不必拘束。”由于刚刚的心境升华，再加上现在越看李长青越觉得顺眼，心情也从刚刚狂风暴雨，变成了万里晴空，好言好语道。

“谢，陛下。”李长青宠辱不惊，没有丝毫逾越，依旧恭敬以君臣之礼规矩道。

嬴政刚想说什么，这时门外响起了扶苏的声音；“儿臣扶苏，前来向父皇请罪。”

“陛下，老臣李斯请罪。”

“陛下，我等前来请罪。”门外一个接着一个声音响起，络绎不绝。

嬴政脸上的笑容僵住，瞬间变成的冰冷，对着身旁的小豆子道；“让他们全都在外面跪着，没朕的命令，不许起来。”

“奴才遵旨。”小豆子听到嬴政的话，心中也是万分吃惊，不过他明白陛下正在盛怒之时，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小心翼翼道。

“传旨黒魇派三千黒魇军，看着他们。”嬴政手指敲了敲面前的台案，想了想道。他今日就要敲山震虎，震慑群臣，，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天下之主，这大秦是朕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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