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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度人

() 月很圆，，一个小村子里传来来奇怪的吼声夹杂这无数惨叫声，这是个人杀妖，妖杀人的时代，今晚妖怪侵入村子确实是再正常事。一位女孩飞奔进树林,她没命奔跑着，不敢往后看，仿佛只要一停下就会被背后的惨叫声吞没。
跑着，跑着。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眼前的情景让她停下，再也跑不动了，只见地上躺着几十只妖怪干枯的尸体，一个戴着戏脸面具的人正咬着一只妖怪的脖子，疯狂的吸着血，月光下，只见那只掐着妖怪脖子的手布满的眼睛闪动着碧光，显得格外骇人。

不知他现在是一头饮血茹毛的畜生还是……陈天羽呢？

尽在一念之间。

那畜生扭断妖怪的脖子，站了起来，慢慢的走过来，嘴里还念着“爹，娘，我没照顾好蝶儿……”

如何世上应该有奇迹的话？那现在就是最应该发生了

但它会怎么发生呢？大概会像流星一样一闪而过随后又落寂，也有可能像小女孩拥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智慧，迅速的问道：“这么晚了，你不回家，爹娘不担心吗？”随后双脚就开始颤抖起来，连喊救命都喊不出来。

陈天羽“噗通“一声跪下，抱住了她：“你不怕我，你不怕我……你是蝶儿吗？”

女孩也哇哇大哭起来，这是人的本能，就像兔子被抓住耳朵，雄兔喜欢扑腾，雌兔的眼老是眯缝着。

也有可能是眼泪能让事情变的扑朔迷离，因为它会让人变得感xìng，不能再冷静思考。

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逃出来？又为什么会遇到陈天羽？

就像是刚刚她是只……傀儡。

如果这是一场傀儡戏的话，那它背后一定一定有提着线的人。

他现在也许就在某个地方看着他们，这是个抓住他的好机会。

陈天羽只是在哭，眼泪让人感xìng，不能再冷静思考。

所以现在他是以一个人，不是饮血茹毛的畜生，也不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修罗。

两人就这样慢慢的把心里的恨和恐惧都哭光了。

小女孩颤抖着问：“你……会吃……了我吗？”

陈天羽听完，站了起来，先吐了口浊气，再展开双臂，深深的吐了口气，

叹了口气：“我好像又迷糊了？”

每次，他迷糊的时候，总会四处吸血，手上也会长出很多眼睛，清醒的时候，眼睛也会消失。

陈天羽从袖子里掏出用油纸包住的糖，打开自己吃了一块，又递给她一块：“吃吧！难过完之后要悄悄的吃糖，唉！这是我爹告诉我的，可惜他不在了。”

小女孩放心的留下泪，咬着糖，她爹也这么告诉过她，现在他不在了。

“你能叫我声羽哥吗？”陈天羽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苦sè，话里充满了悲凉。

他在寻找慰藉？因为他想逃避吗？

还没等她回答，他又立刻改口：“你该回家了，快走吧！不然我会吃了你的。”

小女孩慢慢的按原路走回去，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屡屡回头看着他，当快看不到他的时候，才说道：“我没有家了。”

陈天羽忍不住走了过来，问道：“你怕我吗？”

她摇了摇头：“我不怕，因为大哥哥你是人，你也没有家。”

“是啊！我没有家啊！”

“那你做家人好吗？我们一起活着。”陈天羽突然哭了出来，抱住了她。

那人在短短一个月里，不知道吸了多少人和妖怪的血，现在居然会忍不住抱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他不是十恶不赦的人，在无边无际的寂静里，他总是问着自己的生存意义，在有死念时又忍不住阻止自己想下去，告诉自己将来会有改变的。

——现在这个改变来了。

小女孩点了点头，流下了眼泪，她又有家人了。

“你的名字叫什么？”

“我叫葵昭。”

“我的名字是陈天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陈天羽的妹妹，你就是我的家人。”他牵着她的手，走出树林。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不禁感叹：“今晚的月亮真美啊！”

……

天下着雨，几天过去，灵儿还是坐在屋子里往窗外呆呆的望着天空，旁边的一只黑猫懒洋洋的打着瞌睡。

她想过离开，但又能去哪？

“小葵，小葵……”雨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打了个机灵，马上跑到门外，陈天羽从雨中跑来，怀里护着一只大鹦鹉，嘴里不断叫着小葵。

葵昭高兴的接过大鹦鹉，替它擦干雨水，陈天羽摸了摸它的头：“你的亲人找到了就不要再哭了，中午的时候，你想吃什么？。”

葵昭擦了擦眼泪，说道“小葵最喜欢吃甜的东西。”

“好啊！我做完事就去买。”

“路上小心。”葵昭挥了挥手，看着陈天羽在雨中逐渐远去的声音，微笑了。

雨还是继续下，偶尔天空会传来一折沉闷的雷声，陈天羽提着一个jīng致竹篓时而呆呆的盯着悬崖上的几株茶树，时而踱来踱去，时而双手握空拳放在肾俞穴浑身上下抖动着。

“雨过东南月亮清，意行深入碧萝层。露眠不管牛羊践，我是栖霞无事僧。”一个老僧拿着白伞从林中走出，说道：“施主，贫僧有一事相求。”

陈天羽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既然是无事僧，却又有所求，难道真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和尚打伞，无法无天”是一句歇后语，借和尚不留头发之意，“无发”音似“无法”，便有此一说。

他已经有超过四十rì没有跟别人说过话，因而此次开口就忍不住挑衅。

那老僧答道：“天有不测风云，法有高低之分。佛法无边，和尚yù效法佛陀，又遇不测风云自然得无法无天。”

陈天羽眼珠一转，当即说道：“原来是个无事找事的狂僧。”

那老僧双掌合十，道：“和尚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陈天羽知道再说下去就落入俗套，说道：“和尚所求何事？”

那老僧说道：“贫僧素好饮香茗，至处唯茶是求。”说完，指了指悬崖上几颗茶树。

若不是香茗，陈天羽又怎么会闲到来这里淋雨。

陈天羽心想：“他打伞，我淋雨，还要向我化缘，无法无天。”嘴里说道：“万事好商量，你且耐心等待。”

茶一采完，陈天羽立刻拔腿就跑走，哈哈大笑：“秃驴只能去吃草，吃不到茶。”

等跑到居所时，那老僧正在端坐在屋里等着他，见陈天羽赶来，道：“贫僧吃茶，最要心平气和，施主何故如此急冲？”

陈天羽骂道：“为防贼秃。”

葵昭捂着嘴巴，忍住不笑。

此言虽尖锐，但是陈天羽已气急败坏，在境界上就已经输了一筹了。

那老僧说道：“恐是做贼心虚方见贼秃。”

陈天羽喝道：“我偷什么？”双手直击老僧面门。

那老僧用左袖子轻轻一扫，轻描淡写的挡开其招式，应道：“一身风雨。”

听罢，陈天羽立刻收手，见自己一副落汤鸡的样子，先长叹一声，又长笑一声：“和尚好本事，论文论武，我都输。茶都归你。”

老僧说道：“还劳施主送佛送到底。”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制茶。

陈天羽看那嫩绿的茶叶，心中却没有一点不舍，说道：“这是自然，不过得些时rì。”

“老衲必在栖霞寺等候施主。”说罢，他便步入雨中。

葵昭拿着他的白伞追了出去，叫道：“你的伞。”见没人应她，只能嘟囔：“只好倒是给他送去。”

老僧留伞，不知是忘了拿，还是另有深意？也许他本sè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