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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离山妖族

从地底深处，传来一个老迈的声音，卫风与莫飞扬，孙三魁正纳闷，忽然觉得脚下一沉，地面竟开始突然下沉，三人刚要跃起，但见那些小石头也纷纷跟了下来，似乎没有感觉到危险，这才安心下来。
尽管地面下沉的速度极快，但在卫风看来，却依旧不够看，不过即便如此，也足足花费了近两柱香的时间，才到达地底。

卫风环视四周，如一处封闭的巨大石洞，但从石头表面的痕迹来看，充满了岁月的侵蚀，而这里似乎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就是你们三个？”石壁之上，忽然露出一张十分苍老的人形面孔，说是镶嵌在其中，不如说天生就是如此，仿若与整个石洞是完整的一体。

三人面面相觑，半刻没有说话，那石壁上的老人头，皱眉道，“是小狐狸让你们来的吗？”

“小狐狸？”卫风尽管想到是玉狐春大长老，但几百岁的玉狐妖，怎么也不是小狐狸吧，但想到这多半是山妖，年岁可能更长，于是点点头，说道，“是玉狐春大长老让我们来的。”

“您是离山妖族的大长老？”孙三魁试探性的问道。

“离山妖族？”那老人头呵呵的笑道，“老朽正是离山老妖，要说是妖族，恐怕只有我一个。”

“哦，那这些小家伙呢？”孙三魁摸了摸身边的小石头，皱眉道。

“嗯，小狐狸没告诉你们？”老人头皱眉道，“老朽还有一个外号，称为灵脉之祖，但凡五洲之中的灵脉巨山，皆是从老朽身上，化出的小石头，经过无数岁月形成的，说起来都是离山妖族的山妖。但事实上，化形的，仅仅只有老朽一个而已。”

卫风一听，顿时觉得太过不可思议了，灵脉十分难找，但要形成灵脉的巨山，更是困难。而眼前这离山老祖，却是专门生产灵脉的祖山。那这样算起来，离山老祖的年纪，恐怕比任何一位皇者修士，还要悠长更多才是。

“您活了多少个岁月了？”卫风皱眉，问道。

“哈哈，十万年前才化形，五万年前，经高人点拨，成为灵脉之祖，至于具体活了多久。老朽可就真的不记得了。”离山老祖哈哈笑道，似乎对自己的寿元，近乎与天地同寿，十分的得意。

“妖族竟有如此悠长的寿元……”孙三魁瞠目结舌道。

但事实上，卫风相信。也仅仅只有与天地同在的山川大河，才可能有这样的所谓寿元，可这样的存在，化形成妖，该需要多么久远的岁月，和多么巧合的机缘，若是到处都是山妖，也不会如这离山老祖所说的，整个离山妖族，就只有他一个而已了。

“好了，好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就快问，老朽醒着的时间十分有限，其他的时间一律是用来睡觉的，你们可别耽误了老朽睡觉。”离山老祖哼哼的说道，如孩童一般的语气。

卫风示意孙三魁将那块家传玉佩，拿了出来，离山老祖明显的神色有了神采，也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一截石臂，将那玉佩抓住，起初孙三魁还有些迟钝，没有反应过来，结果石臂一用力，将孙三魁的玉佩，从手中抢了过来。

“让你不放！”离山老祖一边嘟嚷着，一边将玉佩送到面前，仔细翻看着。

过了小半柱香时间，那离山老祖除了翻来覆去的看，偶尔还拿到耳边去听，最后还凑到鼻子跟前去闻，卫风一直都皱眉不语，但却很想问问，那石刻一般的老人头，到底有没有人的感官，是不是真的听得到，闻得到。

“老祖，您有什么发现？”孙三魁忽然开口问道。

“没啥发现！”离山老祖也没拿正眼瞧孙三魁，只是继续看着那玉佩，顿了顿，继续问道，“这玉佩老朽可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孙三魁虽然被老头子揶揄的了一番，心情无比无奈和沮丧，但再一听有戏，忙回道，“家传之物。”

“北斗星君是你什么人？”离山老祖直勾勾的，打量了孙三魁一番，皱眉道，“你完全不像是他的后人呀？你太娘炮！”

卫风此时自然听出了一些门道，可是眼前的离山老祖，心性似乎如孩童一般，说话有些跳跃，难以捉摸。

孙三魁无端被活了无数岁月的巨山认真的调侃，心中无比的苦恼，莫飞扬则是以悲哀的眼神看着他，没有半点声援的意思，于是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回道，“我没说我是他的后人呀！”

“那你说这是你家传之物？这可是北斗星君的玉佩。”离山老祖显得比孙三魁更无辜，晃了晃那玉佩，说道，“难道你是偷来的？”

此时孙三魁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实在应付不来眼前这老爷子，忙将头瞥向卫风求救，卫风淡淡一笑，拍了拍孙三魁的肩膀，示意他继续努力。

“不是我偷来的，真是我家传之物，可能是北斗星君传给我祖上的吧！”孙三魁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样的解释了。

“哦，原来是这样，你这孩子，说话说清楚一点，老朽年纪大了，脑筋转不动，明白吗？要体谅老人家，这是基本的美德，以后记住了！”离山老祖比孙三魁显得，更加的无辜。

孙三魁含着眼泪，不住的点头，差点就要哭了，但看到莫飞扬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最终还是忍住了。

沉默了半刻，离山老祖看着卫风，说道，“看你在山顶的手段，你应该是乾坤师？”没等回话，继续拿石臂指着哭丧着脸的孙三魁说道，“你拿着蕴含九幽之气的玉佩，那多半就是阴阳师了。”

说完，指着莫飞扬说道，“那你会不会就是奇门师呢？”

莫飞扬皱眉，解释道，“我不是奇门师，只是阵法师，不过我们一支修习的，的确是奇门术。现在也没人知道奇门术了。”

此时卫风也大概知道了，为何玉狐春大长老要让三人来此，眼前这离山老祖活了如此多的岁月，那简直就是五洲的活化石，恐怕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这等秘辛，也绝对不是一般的修士。可以知道的。

谁能活过一万年，无疑是皇者修士。但谁能活过皇者修士。那无疑就是眼前的离山老祖。

“莫非老祖对于这三门大术，都十分的了解？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其中的一些秘辛？”卫风不失时机的提醒道，他暗中观瞧，也看出这离山老祖常年不与外界接触，心性还是十分善良简单的，现在不问，恐怕一会又没机会了。

“了解？你太小看老祖我了，你可知道北斗星君的乾坤术的雏形，就是从我这灵脉之祖的元气流动中悟出来的，岂止是了解这么简单。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随意轻视老人家的造诣！哼哼。”离山老祖说话间带着一丝埋怨，显得不开心。

卫风此时心中更是一怔，他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可转念一想，任由离山老祖孩童一般的心性，恐怕事情就问不清楚了，于是是十分客气的说道，“我们正是因为完全不了解，所以三人才结伴而来，主要是为了了解这玉佩的事情，但听老祖提起北斗星君，我们也知道我们三人所修习的三门大术，都是源自北斗星君，还请老祖指教。”

离山老祖被恭维了一番，又笑逐颜开，笑道，“早说嘛，北斗星君那小家伙，也挺有意思的，可惜去的太早。”

三人一听，眉头立刻紧皱起来，堂堂皇者修士，被别人称为小家伙，当事人若是在世，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但离山老祖活了如此之多的岁月，见识自然非凡，否则北斗星君，也不会从他身上，获得大道的感悟，创出乾坤术的雏形。

“唔……说起来话太长，我好好想想。”离山老祖思考了好半天，才说道，“气是修道的根本，而万事万物都存在有气，修士更是需要气。北斗星君呢，独创三门大术的初衷，就是想要得到操控三界元气的手段。”

“三界元气？”卫风闻所未闻，惊愕道。

“不错，所谓三界元气，是以乾坤术引导的九天元气；奇门术引导的九方元气；以及阴阳术引导的九幽元气。当年他与老朽交谈，提出这样的想法，可谓惊天之妄想，就连活了如此多岁月的老朽，也觉得他的想法，过于不着边际。

可就是这样虚妄的想法，在他成就一代皇者的同时，还将三门大术雏形创出，尽管没有完全成功，却也为后人留下了难得的宝贵经验，可惜他死后，三门大术并未发扬光大，甚至成为没落之术，无人修习了。”离山老祖点点头，满是缅怀的神色说道。

卫风看着离山老祖，显出无比惋惜的神色，但光是听到此处，也觉得北斗星君在世之时，是如何的意气风发，俾倪众生。

“照您这样说，我们三人所修习的，都不是完全的大术？而是后人通过北斗星君的手段演化出来的？”卫风忽然问道。

离山老祖微微点头，说道，“此三门大术，每一门都有着独自通向大道的路径，只要精深一门，一旦达成，当可成就王者，甚至皇者修士，只可惜北斗星君只将乾坤术一脉，研究透彻，其他两门大术，其实尚不完全，后世流传下来的，早已面目全非了，根本无人窥得其中的精髓，以至于和你们说的一样，现在的叫法，与当年也完全不同了。”

卫风闻听离山老祖的话，自然也知道，若真要追溯起因和经过，恐怕很多北斗星君的事情连他这活化石也未必清楚，因为他毕竟没有与北斗星君长期相处在一起，如果真要追问，可能不知道要说上多少时间，才能完全讲明白。

“那这玉佩呢？您所说的九幽元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眼下需要解开这玉佩的秘密，这是他父亲临终前转交给他的。”卫风也不浪费时间，立刻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