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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庖人

见刘戈颓然坐倒，其他人似乎见怪不怪，又纷纷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臭小子，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虽然我们庖人被认为是低贱的职业，不过也不是谁都能成为出sè的庖人的。”

庖之一字刘戈是知道的，也就是后世厨师的意思。

“庖人为何就是低贱的职业了？”回过神来的刘戈不解起来，民以食为天，不做饭难道都饿死不成。

“我们人类被分为两等，一者为凡人，另一者为荒师。”林老一顿，刘戈也不禁点头，这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法则。

“不过，位于这两者之间，还有一类人，就是庖人，有着能看清yin阳火的潜质，却最终没能成为荒师。”

“怪不得我被骨凸安排来了这里。”刘戈终于有些明白过来。

就像没有听见刘戈的自言自语，林老继续道：“而普通人无法胜任庖人最重要的原因，刚刚你也已经试过了，荒兽对于普通人而言是绝对不可能战胜的，自然也就不可能处理得了荒兽。”

“所以说，这东西到底要怎么处理？”刘戈还是比较关心这让自己尴尬不已的罪因。

林老奇异的看了一眼刘戈，翻了翻剩下的铁背熊残尸，幽幽道：“若是之前，你是无法做到的，不过现在你应该也差不多能办到一点了，说起来倒也简单，感受你自己体内的火焰，将其想象成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就能轻而易举的切开这荒兽的尸体了，这是作为荒师最入门的技巧。喏，这具熊尸就是你的了，剃干净之前不准吃饭。”林老说着一脚就把熊尸一脚踢了过来，鲜血肠油将刘戈淋了个透彻。

“臭老头，你存心的啊！”刘戈将熊尸从身上推开，就要找林老拼命，不过林老不给他机会，一溜烟的就消失不见，还有那得意的笑声，直让刘戈气得七窍生烟。

“臭老头，我发誓，总有一天也让你尝尝被虐待的滋味，哼！”

口中虽然骂着，刘戈却是清楚林老说一不二，而且其他人也绝对不敢违背他的命令，说不给吃的就绝对不会给。

这厨房本页简陋非常，只是比外搭的棚子多出一圈石墙罢了，刘戈费了好大力气总算将那熊尸拖了出来，没办法，厨房里的空间并不算宽敞，然而看着这一坨熊尸刘戈却犯了难。

“到底要从何下手，感受自己体内的火焰，还要将它想象成一把刀……谈何容易！”

然而一闭眼凝神，意识之海又呈现出来，内视，也是荒师修习基础中的基础，然而刘戈却始终跳不出自己的识海，也算是奇葩中的奇葩。

“不对，不对，我记得之前追逐那两团火焰的时候，应该离开过这里才对，怎么离开的呢？”看着浮在那里的古籍，刘戈的视线不由被光洁表面上的火焰印记吸引。

“火，对了，是火的气息！”刘戈眼前一亮，有些兴奋起来：“快想想，那火是什么样的气息。”

意识在识海之内飘忽不定起来，似乎在确认着什么，又过良久，吴还意识一震。

“想起来了，就是这个感觉！”仿若拨云见ri，白茫茫的识海划分开来，其下连接的两条通道也显现出来，一红一蓝，意识一股脑钻入红sè通道中，紧接着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起来。

“这就是我的体内吗？”

无数蓝sè和红sè通道在体内交织，若在前世，这些会被成为经络，而在这里，这些密密麻麻的经络之上覆盖着一缕缕焰火，刘戈从中感受到的是不可思议的力量。

“把这些力量想象成一把刀吗？”意识摆脱了束缚，在自己的世界中畅通无阻，无论何处，都是一个意念就到，而每一处的火焰只要感觉到刘戈的意识经过，都会不由跳跃起来，似乎在欢呼一般，刘戈更是感觉到其中那种难以言喻的亲昵，仿佛这些火焰也是有生命的。

“化作一把刀！”

感受着无穷的力量汇聚而来，刘戈眼睛陡然一睁，却是被自己吓的大声惊叫起来，却原来只是想着要化作一把刀，却没能掌控好力量，理所当然的，火也就玩过头了，身前铁背熊的残尸眨眼烧的焦糊，奇特的是刘戈自身却毫发无伤。

好不容易到手的练手材料这么简单就化为了灰烬，刘戈看着这一堆黑灰顿时愁眉苦脸起来。

“这要如何是好？我的伙食怎么办？”

“你在这里做什么？”

来者不善，这声音又如此熟悉，刘戈抬头一看，正是骨凸。

这三天下来，骨凸原本心情还算不错，总算最后又胜过了翅虫氏一头，也算出了口气，即便翅虫氏出了石头被分配到到了牛首卫，可是自己黑骨氏在牛首卫的族人比翅虫氏多得多，完全不需要担心什么，只是被压了颜面，心中不快而已，至于这个连荒师都成不了的小毛孩，骨凸更是没放在眼里，当时也只是想找个台阶罢了，总不能让自己堂堂一卫统领如此下台吧，那自己以后如何面对下属，一年小惩也只是意思意思。

当然，刘戈并不是这么想的，骨凸已经完全被他贴上了恶人的标签，说起话来也不客气。

“不是总卫您把我安排来这里的吗，难不成您给忘了？”

“好个jiān猾的小子。”骨凸不怒反笑：“我且问你，林老可在？”

“刚走。”

“去哪儿了？”

“不知道。”

“你……”

刘戈的口气实在不算好，骨凸觉得刘戈是不是在戏耍他，眼见就要动手，却又一条身影一下跃了过来挡在两人之间。

“骨凸总卫，找老头我又有何事？”

面对林老，骨凸并没有想象中的居高临下，反而略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说道：“林老，这次我们带回了不少好的猎物，其中一些尚不能辨明，族长那边也希望您老能过去帮忙辨识一下，以方便食用。”

“怎么样，臭小子，你想不想随我一同前去？”

“啊？”刘戈也没想到，这老头居然会要他一同去，不过终究嘴硬，不知为什么，对这老头，刘戈不想服输，旋即一仰头，死猪不怕开水烫道：“去就去，谁怕谁啊！”

“林老，这小子去有何用？”骨凸虽说不在乎刘戈这个小毛孩，可是他也明白，能不给自己找麻烦就尽量不要，这种小子，扼杀了会比较好。

“哎，老头我也老了，总要为衣钵想想吧，我觉得这臭小子还算不错，打算勉为其难的收了他得了。”

李老理所当然的样子，让的骨凸大跌眼镜，一副搬石砸脚的憋闷，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臭老头，别擅自作主啊，谁要做你徒弟！”

“哎，没办法，谁都知道，老头我决定的事情还没人能改变……”

而在骨凸听来，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刘戈听的，倒不如说是在jing告自己，毕竟自己和那个小子的过节谁都知道，然而一想到林老的身份，骨凸又顿时没了底气，这一点哪怕是面对大族长也不过如此。

暂不说刘戈反对无效，直接被骨凸拖拽着就飞到了屠兽场，一个个巨大笼子内，关着各式各样的兽类，而且都是活兽。

“族长，林老到了。”

刘戈不由好奇打量起眼前这个族长，很是健壮，没有华丽服饰，只是头饰上插着一根黑sè羽毛，还有胸前坠着的一串黑sè骨头，这应该是黑骨氏的族长，而不是四族供奉的大族长。

“林老，麻烦你百忙之中跑过来，真是怠慢了，哈哈！”见了林老，那族长竟也十分热络。

林老却没了之前的那种豪迈，又变成了普通老者。

“不敢不敢，族长，老头我就是一个普通老叟罢了，当不得您如此这般，还是看看你们带回来的那些荒兽吧。”

林老直入主题，那族长也就不再多说，手一挥，一个个兽笼就被推了过来，在林老面前一字排开，共十二只。

林老直接走到顺手第一只荒兽前面，笼子里的荒兽张牙舞爪，不过獠牙巨口已经被死死套住，只能一直呜咽。

刘戈仔细看去，这荒兽倒也神异，似虎非虎，尤其是脚爪之上一丛红sè毛发，挥舞起来如若火焰流云，想必奔跑起来应该极威风的才是。

“这是火爪兽，我天堑之南的确不太常见，主要居于北方zhongyāng大陆才是。”

说着，林老的表情明显有些严肃起来，又走向另一只荒兽，“这只是提云兽，同样也是北方之物，还有这些和这些，应该都是北方之物，真是奇怪，为何这些荒兽会跑到南方来？”

林老说完所有荒兽之后就陷入了沉默，同样沉默的还有那黑骨族长，良久方长舒一口气笑道：“林老也不用担心，不过是些低级荒兽，对我等来说倒是稀奇之物，正好进奉给大族长您看如何？”

“说的也是，那老不死的就喜欢这些稀奇之物，送便送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补之物，养着玩玩倒也不错。”

说着就一拉刘戈，就要往回走，又停在骨凸面前。

“骨凸，这家伙以后就是我的弟子了，也难得你为我找了个好徒弟，也没什么好送你，这几只荒兽你选一只，我帮你做一顿小菜好了。”

“哪敢哪敢，林老收徒，应该是我等携礼相贺才是，哪敢要林老动手。”

刘戈这次没有闹，因为在这之前他听到一番耳语。

“想不想要些好处，想的话待会就闭嘴。”

因此刘戈也值得先忍气吞声，之后再计较，毕竟谁会和利益过不去。

“呵呵，林老收徒，我等也没什么好赠送的，这样吧，这里的荒兽对林老来说或许算不算稀奇，不过还请林老挑选两只带回去可好。”

就连那黑骨族长也上前来凑热闹。

林老摸着稀疏胡须，一脸为难：“那怎么好意思，不过两位竟然如此客气，老头我也不客气了，哈哈。”

一见林老这嘴脸，刘戈顿时觉得颇为丢人，这也太明显了吧，分明就是看中了人家的东西，想要索取有找不到好的借口，才用刘戈做挡箭牌。

不过黑骨族长和骨凸显然也看了出来，但是两人一副巴不得将东西送出来的样子，还是让刘戈颇为费解的，这老头似乎真的有些与众不同。

不管怎样，最终林老看似随手的牵走了两头荒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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