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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压力

敛起身上那抹狠辣，瑞克身上枯黄干硬的肌肤，缓缓变成正常肤色。
脸上的冷漠，更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被热情和煦的笑容取代：“谢谢你了，莉莉丝。”

望着重新恢复温吞和煦的瑞克，莉莉丝却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甚至有种浑身发冷的错觉。

抽出匕首，正要进行深度搜寻，瑞克突然笑着面向莉莉丝，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莉莉丝，接下来的场面，可能有些血腥，你最好..”

听弦而知雅意，莉莉丝赶紧站起来，用发软颤抖的双腿，把身体转了过去。

“噗嗤”

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了一阵让人心颤的入肉声。

然后就是刨开血肉，内脏滑腻的“哧溜”声，搅动声，翻找声...

莉莉丝脸色苍白，胃袋痉挛抽搐，喉咙更是像有无数小手在挠一样。“呕~！”最终没忍住，胃袋痉挛间，喉管一胀，大吐特吐起来。

即使是美女，吃到胃袋中，再被吐出来的东西，也是臭的。

瑞克神情平静，细细感知着指肚传来的感觉。

动作一顿，瑞克快速从割开的食道中，取出了一根手指粗的细管。

那细管用黑沉木雕成，外面光滑油腻，包着一层油蜡一样的东西。

找来清水，搓掉油蜡，冲洗一番，瑞克把这根黑沉木细管，收进怀中。

莉莉丝擦着嘴，神色复杂的望着瑞克。

瑞克把衣服弄得凌乱，微笑着跟莉莉丝交代了一下供词。然后两人躺在地上，静静等着救援到来。

..........................

凯特警长已五十多岁了，斑白的鬓角，让他看起来睿智沉稳。眼看着这几年，就要安安稳稳退休，但上天就像跟他作对一样，先是降下了长达三个月的重大人口失踪案。

失踪案还没理出头绪，蔷薇家族又被盗走了一管儿金针蜜。

上层施加的巨大压力，让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夜夜失眠。

浓黑肿胀的黑眼袋，让凯特看起来总像睡不醒一样。头上干燥分叉的稀少头发，更是被一层厚厚的灰色油脂覆盖，看起来很长时间没洗头了。靠近一些，甚至能闻到淡淡的油脂挥发味道儿。

蛛网一样，爬满了整个眼球的血丝，此时被撑到了最大。浑浊暗黄的眸子中，凝着一片火山岩一般的愤怒。

当一名气喘吁吁，浑身肥肉颤动的死胖子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凯特忍耐许久的狂怒，终于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出来！

“绳梯呢？！吊索呢？！我们专业的障碍排除小组呢？！在哪里？！你的裤裆里吗？！！！”凯特的咆哮声，在混乱的玫瑰社中回荡，整个现场顿时萧静下来。

胖子嘴角黏着一块高档干奶酪，衣服上更是沾满了大片褐色的高级酱料。嘴中呼出的热气，甚至能闻到一股焦砟牛排的味道儿。

面对彻底失态的警长，胖子这次不敢仗着后台硬，再找什么理由和借口了。

其实从几个月前开始，这位靠着关系坐上副警长职位的死胖子，就开始躲着凯特走了。

重大人口失踪，并不是纸面上那点数量。

其实这几个月，已达到了两百人的数量。

整个蒙特铜板城人口密集，但几个月失踪两百多人，也已超出警局的承受范围了。

上司不管过程，只要结果。

民众只看成绩，不看困难。

凯特就像一根绷紧了弦的弹簧，随时可能断掉。上司催促破案的文碟，就像雪片一样出现在凯特的案桌上。

民众呼啸一样的抗议，更是让他出门就得戴着帽子，吃饭都得小心翼翼的。

巨大压力下，什么狗屁关系，什么狗屎背景，全都成了凯特发泄的途径。

每天在警局中，凯特醒来的第一件事儿，不是洗刷吃饭，而是一顿早操一样的咆哮和怒吼。

...............

眼观鼻，鼻观心，这位裙带副警长，就像一面不受力的肥墙一样，面对着凯特大爷的咆哮：“警长，事出突然，障碍排除小队还在...”接下来的话，死胖子突然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出了一个名字。

听到顶头上司的名字，这位暴怒中，几乎把脸都贴在副警长肥脸上的警长大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火气。

蠕动一下干裂嘴唇，凯特足足愣了半分钟。

瞪大的眼珠，被疲惫和无奈覆盖。眼袋更深，更黑了。就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多了一股无力感。佝偻着背，凯特警长颓然挥挥手，示意先离开，其余事情就交给副警长了。

副警长用力锁着眉梢，凝望着警长那有些压弯的脊背，心中不知怎么，有些沉甸甸的。

半小时后，望着站在面前的男女，副警长突然有些明白，凯特警长的那种痛苦了。

“你们确定，看到的是一名黑袍人，还能徒手释放出火球？”副局长擦了擦肉褶中的涔涔热汗，再次确认道。

瑞克脸色苍白，用力点点头：“是的，警官先生，我们确定。”

莉莉丝一直垂着头，这样就不用担心别人看出她脸上的心虚和无措。

副警长眉头就像钢索一样搅了起来，声线更多了一丝滑颤：“你们..你们确定他当时喊得是‘银河天’？”提到“银河天”三字，副警长眼中闪过一丝惧意，就像看见了一条毒蛇一样。

瑞克一脸认真的回忆一下，再次用力点头：“没错，他当时说了好几遍这名字，不会记错的。”

副警长无力的摆摆手，示意两人先到警局做一下笔录。

....................

主体为黑白两色，庄严肃穆中，却隐隐透着一丝商业大联盟的奢华。

走出气氛压抑的警局，瑞克望着前方的莉莉丝，眼神微微闪烁。

出了警局，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就像陌生人一样。

莉莉丝始终垂着头，瑞克也在想着心事儿。两人走出几百米后，莉莉丝好似想通了什么，鼓起勇气，等在原地。

瑞克脸上的笑容，依然温吞和煦，但在莉莉丝眼中，却多了一抹隐藏在笑容下的血腥和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