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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国宝鱼肠

百闻不如一见，千看不如一练。
这句话，在许多拳谱上都曾有过，说得便是拳术的提高在于一个‘练’。

简单的五根长钉一根木桩，却让若离教出了花样练出了名堂，同时也让上百名法国雇佣军的汉子练上了瘾头，在中华国术馆中要练，回了军营也要练，虽然大多数人暂时只能打木桩，练不出肉拳钉钉子这么惊人的效果，但也有法尔顿这种本身实力极强，能勉强做到这一点的成功范例。

这么一来，这一手拳术在拳击极为普遍的军营中，可算是造成了相当轰动的效果，对于那些没有亲自到国术馆，见识到这手神奇拳术的大兵们来说，这么强悍的拳术尼玛若是不好好学学，将来岂不是非常没有眼光也没面子事情。

肉拳钉钉钉木桩，这在若离和杨猛这种拳术宗师看来，除了必要的力量和强健的体魄外，其实就是拳术发劲上的技巧，可在那些远赴异国的法国大兵们的眼中，这恐怕已经属于中国神秘而古老的拳法秘技。

简简单单地五根铁钉所带来的轰动效应，远远超出了若离的想象，而对那些大兵们来说，这一手功夫远比杨猛在湄公河上展现出来的非人力量，更加贴近他们的现实生活。

于是，就在若离展示了‘五根钉’后的三天里，法国雇佣军们已经陆陆续续地到国术馆中来了两遍，按照那位萨尔副官的说法，既然杨猛是军团的拳术总教官，那么最好还是负起责任，到军营去教这帮大兵神秘的钉子拳，这样也有利于提高军团与华人之间的友谊。

当然，为了能请动杨猛的大驾，法尔顿和萨尔着实用了点心思，虽然这个‘心思’还是莱恩‘无意’之中提点的二人。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花了不小的心思，确确实实地一下便打动了杨猛。

“师傅您一身武艺通神入化，又是我们军团的总教官，门托总督认为，钱财外物恐怕会污了您的眼，这才让我和萨尔先生专程联系了他在国内的朋友。花重金从一名大收藏家的手上，买来了这把青铜短剑。听说，还是贵国战国时期传说的十大名剑……”

杨猛眉头猛地跳了一下，心中忽然感觉一阵惊喜，看着艾力西瓦有些讨好的眼神，将托盘中的古色短剑拿在手上，并随手将其轻轻地拔出了剑鞘，“鱼肠剑？！”

这把传说中的战国十大名剑，刃长只有一尺，宽不过二指，剑身通体都由青铜及其他不知名的合金铸造。造型上带有明显的古战国风格，剑鞘与剑身看起来都是古色斑斓，而在金属的剑身上，纹路曲折婉转，好似流波龟纹高山。在极其细微的凹凸不平中，又显露出满刃的锋芒毕现。

难得的是，鱼肠剑身虽短，但却细长柔韧，可如鱼肠一般随指尖的扭动曲折弯弹，一旦手上发力轻振，整个宝剑又会瞬间恢复原状，可谓钢韧无比、褶褶生光……

“果然不愧是战国十大名剑，既然如此，我便去军营中教上几天拳术，能学多少，就看你们这些大兵的悟性了……”

所谓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何况是这种失而复得的传世国宝。

艾力西瓦有些羡慕地看着杨猛手上的宝剑，与萨尔对视了一眼后，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师傅，师娘教的钉子拳，便已够那帮大兵们练上个一年半载了，您看您是不是再教点剑术，据说国内的几大贵族和银行家，也对这把宝剑虎视眈眈，已经派了手下的顶尖剑手，要来暹罗向您正面挑战剑术……”

杨猛看了看努力措辞的艾力西瓦，忽然会意地笑了一笑，“怎么？他们还想再把这宝剑从老子手里抢回法国？还是其中另有别的缘故，让他们接受不了我这个中国人担任军团总教官？”

艾力西瓦脸上微微地红了一下，显然被杨猛说到了点子上，虽然欧洲的贵族一向讲究绕着弯说话，可他毕竟也是职业军人出身，看着杨猛手上的短剑好似游鱼一般，贴着他的手臂缓缓向上游走移动，心里在惊喜万分的同时，也愈发地肯定杨猛的剑术更加惊人。

“那些新贵族和大资本家组成的激进派，一向奉行大国殖民主义，之所以会派来几位欧洲闻名的剑客，主要是想通过击败您这个暹罗神话，进而一点点蚕食雇佣军团的兵权，强化对暹罗的控制及殖民化……”

杨猛手上剑光动了一动，“这才是你们总督想尽办法，送给我这把我们中国十大名剑的真正理由……”

“是的，其他的剑手我还能勉强应付一二，但对方的剑客团中，有一位是从普鲁士请来的圣剑骑士，门托总督虽然在国内背景深厚，但对于这种个人武力的决斗，一向是没有……所以，他才打算用这件你们中国的国宝，来打动你为军团真心出手……”

“算你还知道说两句实话，这宝剑我既然拿了，就没再退回去的道理……等他们到了暹罗，便让他们来中华国术馆找我，只是你既然也拜在了国术馆的门下，只要用心学了你师娘教的剑术，想来那些剑手也不值一提……”

看着杨猛并没有动怒，艾力西瓦与萨尔等人这才算是放下了心，随后愈发恭敬地回话道：“弟子也想学莱恩师兄那样，将中国的国术传播到世界上，只是师娘教我的剑术虽好，但却需要大量的时间去修行……”

杨猛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忘记了五根钉子的道理？我让你师娘送给你的那本武当基础剑术，你真的用心看了么？”

“看了好几天，只是还没有太多的头绪，这中国的剑术，和西洋击剑毕竟风格相差了好多……”

艾力西瓦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随后还是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单手剑术弟子倒还能够现学现用，可那双手剑术，总是觉得无法分心，越练便越觉得艰难。甚至可以说难以理解……”

“哦，有什么地方这么难理解？说给我来听听！”

既然拿了人家的好处，杨猛显然是准备真教点使用的东西，同时也算是考一考艾力西瓦在剑术上的资质。

“西洋剑术多是侧身剑术，步法上多以前后移动为主，中国的单手剑术虽然步法复杂又是全身剑术，但我也算能勉强找到其中的要领。改动里面幅度较大的动作，快速融入在我的西洋剑术中……”

看着杨猛没有驳斥自己的话。艾力西瓦心里略微定了一下，继续说道：“可那套双手剑法，我总觉得好像是模仿着飞鸟，无论是步法还是跳动的技巧，对于我都太过于艰难，其中双剑点动和飞刺的动作，与其说是剑法，还不如是模仿飞鸟翅膀的动作，虽然繁复花哨，但总感觉没有什么实战的可能性……人类即便跳动的再多。也无法在空中真正飞翔，所以……”

啪啪啪……

杨猛拍了拍手掌，脸上带着一丝的赞赏，同时慢慢滴走到了艾力西瓦三人面前，“你对剑术上的目光。已经到了剑师级别，只是因为西洋剑术原本的局限，这才无法完全放开你的想象力，而我们中国的国术，本就都源自于上古的自然天道，在想象力与创造力上，即便让你们研究个几百年，恐怕都无法真正的理解……”

看着三人一脸希冀，杨猛脚尖在地上轻轻点动，随后试探着在地面上缓缓跳了两下，“既然你们跟门托总督花了这么大的心思，为我送来了鱼肠剑，我今天就索性就活动活动，让你们见识见识武当派的飞鸟穿林剑术，算是给你们门托总督手上再添上一张底牌，免得白白跟人家斗了一场，他自己却一点实惠都捞不到……”

话音刚落，杨猛便好似猿猴一般飞速跑动起来，眼见就要撞在厅内的柱子上时，这才脚底一蹬一纵，用跑板走墙的功夫，踏踏踏踏地沿着柱子飞身而起……

“看好了！”

杨猛手上两道剑华一振，随后化作一青一银的两枚光团，在身体两侧不住闪动，等到身体跑到了柱子顶端后，这才向后翻身一纵好似飞鸟腾空而起，而手边的两枚光团则顺势一变，化作两幅光翼横空而出……

唰唰唰唰……

双剑在电光火石之间快速的震荡和刺出几十次，密如冰雹泄地的破空声几乎同时爆发，等到响声最为清晰的那一刻，杨猛矫健的身形微微一动，又好似猫儿一般弓背驼腰，使得快速落下的身体忽地在空中一顿一荡，出现了明显的滞空和短暂的悬浮现象……

“哦，买噶！”

艾力西瓦三人双眼发直，口中惊叹不已的时候，杨猛已经落至墙壁一侧，脚尖在半空一点，整个人不觉再次如鹞子腾空般飞起，手上两团剑光瞬间光华尽收，转眼化作两道寒光，猛然脱手而出，直直地钉入几米外的硬木立柱上，发出了‘咄’、‘噗’的两声轻响……

嚓的一声轻轻落地，杨猛笑着看向颠颠跑到立柱旁的艾力西瓦，半响之后才听见他惊异地扭头叫嚷起来，“师傅手上好强的劲道，好锋利的鱼肠剑！”

静立不动的立柱上，两柄短剑都齐根而没，只是那柄平常的短剑底部，被杨猛的暗劲生生震出一团蛛网般的裂纹，而在鱼肠剑的底部，则是丝毫痕迹没有，就好似掉在了软塌塌的泥潭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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