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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又见乞丐

() 这手劲出去，立竿见影。“啪，啪……”抽的三衙役皮开肉绽口中嘶嘶哑哑，真就吃了不少鞭子。
“打的妙，打的好。打的狗腿子哇哇叫。”

“小兄弟别折腾了，快走。”

“夜长梦多，别耽搁了。”

听着外头牢友的催促，沈源见打的差不多了，领着七个小孩出了青皮铁门。

“小兄弟你胆子可真大，这下篓子捅大了。”

“钥匙带了没？走后门。前门班房通常有七八个衙役看守。”

“出去就赶紧跑，以后别回来了。”

“北面醇香镇要摆渡，南面是巴州地界有关卡，西面黄岩镇入邙山，东面柯罗镇山贼多。你自己看着办。”

一众牢友连忙指点。

“谢了，再见。”

虽说都是社会底层的三教九流，却都还挺仗义。沈源挥手推开牢门。

听了听，见狱所四周没人。沈源忙转去后门开锁，七个小孩老实的跟着，出来是条东西走向的小巷子。

沈源见暂时安全，说：“路上小心，快回家吧。”

“谢谢哥哥，哥哥你要去那？”一红裙子的小女孩不舍问。

“哥哥去我家吧，俺爹是绸缎庄的钱生财，一定好好报答你。”鼻涕挂的老长的男孩跟着说。

“西街米大通铺就是俺家开的，哥哥出门在外银钱少不了，我让爹给你钱。”王小宝认真说。

另外四小孩一脸惊慌，左右来回看却也没跑。

沈源看着心里高兴，脸上却是一板，恐吓道：“快走，快走。等下坏人要回来了。”

几个小孩面sè一变，“哥哥，那我们走了。”挥挥手，很快跑的没影。

“哥哥以后你要去那？要不去我家躲几天。”王小宝却还不肯走，倔强的说。

沈源听的心头一热，郑重道：“别婆婆妈妈的。今rì一别，以后各奔东西，相聚便是缘分。去吧！”手上递过两根铁杆。

王小宝接过铁杆，见沈源说的认真。一抹红红的大眼点点头，转身离去。

看着王小宝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沈源眼角湿润。这话是当rì张魁临走的告别，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才鬼使神差的将铁杆当赠品送给王小宝。每个人都一个侠客梦，今天行侠仗义了一回。却不觉有什么可高兴的，反而有种伤感。

沈源喃声道：“穿越后，总算有了点归属感。”

时近午，雪后初晴，滴答似雨落。

沈源深吸口空气中的yīn寒，看着初融的雪水顺着两檐冰挂滴答。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山涧，而他就是那涧溪上的一片落叶，随波而逝。

出了巷子，沈源心中盘算，目前还不是铁捕头的对手，先去找地方避避。该去那？北面醇香镇停着瑞风战船，南面是巴州地界没路引寸步难行。东面柯罗镇山贼多，再过去是中州地界。为今之计只能先去西面，靠近邙山也好躲藏，运气好还能找到原主老家。这原主能被巨狼驮着，身份也该有些。

向西走了几步，沈源猛的脚下一顿。张魁的尸体不知在那？想起张魁曾经谈到他的家在北面的邙桥镇临近北海港，客死异乡可不好。再说张魁对他有恩，不能弃之不顾。对！先去医馆问问郝神医。

想到就做，沈源直奔医馆而去……

‘郝神医馆’前，伙计将台阶一侧的积雪铲下，锹去墙角。

“郝神医在吗？”身后突然传来冷硬的问话。

伙计回头一瞧，吓的跌到在地，一双冰冷的眼睛正盯着他。

“说，”冷声再起。

好一会，伙计回过神来。叫道：“疯娃子，你冷不丁的冒出来吓人啊。有些rì子没见……”

沈源一把抓住伙计的手腕，“我问你郝神医在不在？”手上不觉用力。

伙计顿时叫道：“哎哟！疼，疼。神医让铁捕头请去喝酒了。”

沈源一怔，又问：“那张叔，枪把式的尸体呢？死因是什么？”

伙计忙说：“扔镇西30里外的乱葬岗了，死因我那知道。松手，快松手。疼！”挣脱了手腕。

沈源心头一沉，原本郝神医在他印象里还算不错，现在大坏。气骂道：“妈的，扔乱葬岗？还有心情喝酒。等老子学好武艺再来找你们算账。”脚下飞快向镇西跑去。

留下伙计蹲在墙角哭述：“好你个疯娃子，都出青印了。俺今天还要担水……”

街面上都是扫雪晒棉被的镇人，三四人一簇，五六一堆议论纷纷，神sè慌张。

“听说昨晚钱老板的小儿子失踪了，钱大娘都哭红眼了。”

“天杀的妖怪，前几rì米大通王掌柜的小孩也没了。”

“镇头老余家的二妞，大白天就不见了。”

“唉！人心惶惶啊，大伙说这妖怪是从那来的？”

“还能是那来的，自然是邙山西了。”

“我怎么听说是瑞城来的呢？”

沈源听着镇人窃窃私语，暗道贼喊捉贼。走街窜巷避开要道，很快来到镇西。

街口一侧，告示牌前。一白衣文士指着牌上新贴通告朗声念道：“今有一妖魔流窜至本镇，此妖皮肤麻黄干瘪似人形，尖嘴耳长，双眼绿光。喜食八岁上下之小儿jīng血脑髓。家中若有适龄童子，即刻前往府衙备案。四邻紧守门户，夜晚不得外出。若有知此妖踪迹缉拿，重赏黄金百两……”

一大群人围着文士询问详情，吵吵嚷嚷。

“啾。”空中唳鸣。

沈源抬头仰望，一头黑鹰振翅向西飞去，双翼展开有六尺，好大的巨鹰。

呆望一会，黑鹰渐小成黑点。他轻呼一声“zì yóu真好。”脑中思路突的清晰，铁捕头一旦知道他越狱又放跑小孩，定然大怒。若是知道他去乱葬岗收尸肯定会追来，西去就不安全。还是该将张叔尸体化成骨灰带去邙桥镇，渡江去醇香镇，反其道而行更有把握些。

脚下发力速度一提，沈源吓了一跳。这速度绝对超过博尔特，几步助跑一蹦四米高，落地就出去十六七米，速度惊人。只是双手会不自觉的去撑地，这可不是好习惯。

出了镇西，一条深sè冰硬的官道伸向西北方，杂乱的车轮马蹄印点缀其上。远山起伏银装素裹，那就是邙山。道两侧高低错落的丘陵白茫茫，几处低矮的树木被积雪压的直不起腰看着可怜，正是天寒地冻的时节。

半个小时后，官道左侧分出岔道，蹄印杂乱。一块残破的路牌随风摇摆，写着‘医食署’三字。

沈源看了看，估计乱葬岗到了，就不明白这‘医食署’是干啥的？

走入岔道，见二里外有间茅草屋冒着青烟，看样子有人居住，五里外是片树林。

沈源走近，门窗紧闭。屋内传来一个似鸭子的声音“死前放屁打二字”

沈源听着耳熟！脑中呈现四个红影，屋里有四人。

“绝响。”一苍老的声音。

“对啦。”鸭子声高。

原来在猜迷，沈源踮脚往窗内一瞧，一堆破烂桌椅堆在左侧，屋角开一后门。正面靠墙铺着二张草席，半坐半躺着三人，二条破棉被盖在腿上。都是老熟人老中青少，仇家在此。

“有人，是疯娃子？！”斜对窗户的中年乞丐似有感应，抬头惊叫。

“胆子不小，敢欺上门来。”独眼老乞丐当即喝道，年轻乞丐和少年乞丐连忙跳起身。

沈源却没心情和他们打架，隔着窗问：“乱葬岗在那？”

四丐一愣，老乞丐独眼一转，“东面三里。”

“谢了。”沈源不作多想，转身就走。

突听屋内老乞丐压低声量，“上。别让他跑了。”

沈源脚步一缓，暗道晦气这架不打不行。转身就见少年乞丐推门而出，口中大喊“天堂有路你不走……”伸手来抓他的鸡窝发。

沈源面无惧sè，如今他是当过兵挨过枪，打过人杀过千把老鼠的小巨人。心中暗恼，右手一拍少年乞丐的手腕，左手不自觉的一巴掌扇过去。

“啪”少年乞丐话未完喷出口血带出个大门牙，更将跟出来的年青乞丐撞倒。中年乞丐和老乞丐赶紧将二人扶起。

沈源冷眼骂道：“干你娘的？想打是不是。”

四乞丐眼睛乱转，一时无人敢上，独眼老乞丐叹声道：“不打了，不打了。这大冷天，你去乱葬岗干啥？”说着退回屋去。

“哼，都给老子滚蛋。再敢来，打断你们的腿。”沈源恐吓几句，见四人服软，转身向东跑去。时间急迫铁捕头随时会追来，耽搁不起。

没一会，闻到一股**的恶臭，知道离乱葬岗不远了。

沈源一喜，正待加快步伐，突听身后凌乱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心头火起“干你娘的！”

“布丁字阵！”独眼老乞丐见沈源发觉，口中大喝。手上挥舞着一把简易长柄刀，上下翻飞。左右中年乞丐和年青乞丐抢进，举着三米长的竹棍，砸的积雪嘭嘭响甚是威武。身后少年乞丐手上多了杆竹枪，枪尖锃亮。

沈源看的大喜，这竹枪是他的‘神枪’，那木棍上绑的短刀看锈迹缺口却是张魁的短刀，兵器都找到了。见四人气势汹汹步步为丁，配合默契不见破绽。

沈源一时没好的办法，喊了声，“老子等下来收拾你们。”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