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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华而不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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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度与白煜驾鹤而行，一路扯些没营养的寒暄话，一来一往，彼此倒也获取了一些讯息。

经白煜介绍，杨度知道，这品鲜大会上展示的东西，不仅仅是稀有、昂贵那么简单。如果一件宝物已经被某个门派收入囊中，归属权尘埃落定，那么即使再稀有、再昂贵，也是不会拿到品鲜大会上来的。而那些尚未有定数，各个门派决意殊死争抢的，才会放到品鲜大会上供大家争夺。

以往没有品鲜大会的时候，门派之间为了争夺资源，杀得那是血流成河、哀鸿遍野啊！现在，二圣庄提供了这样一个平台，把拼刀子改成了拼钱财，实在是做了件大好事。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有些死心眼的门派拼不过钱，还非要将宝物据为己有，依然是会动刀子的，即使在二圣庄的地头上不便明着干，搞点暗算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品鲜大会看似歌舞升平，跟过节似的，其实背后是剑拔弩张、虎视眈眈的各大门派。

行不多时，那冲天的霞光就在眼前了，海面上竟然有两道直插云霄的水龙卷，其中宝光闪闪，照亮了半边天空。

什么样的**力能将海水卷到天上？杨度打量着灵气的流转，将这门水龙卷的法术学了个大概。这就是大梵真经带来的好处，以极简的叙述讲清神通法术的原理，让人学习之后一通而百通。就像这水龙卷，杨度很快就看穿了，其实就是放大了的旋风术嘛！只不过旋风术是基础法术，只能给人扇风乘凉，而水龙卷则是能攻城掠池的强袭之术。

杨度自信只要自己突破到罡气境，就能放出这种等级的法术。呵呵，还真是不虚此行，从随便一个装饰用的水龙卷里都能学到强力法术。

而在白煜的眼里，杨度对着水龙卷上下打量的样子就成了乡巴佬进城的憨样。

唉，怎么看这人都不像是有来头的人物，看到水龙卷都这么大惊小怪，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啦！赶紧进去吧！。

“石公子，请！”

两道水龙卷将海水排空，辟出一条宽阔的通道，直通海底。两人从鹤背上下来，立刻有男女童子上前迎接引路。

对于这开辟海底通道的法术，是白煜所创，其中有无数对水灵气的jīng妙运用。对此，他是颇为自豪的，因此很期待杨度再度露出痴呆状的表情。不料，这回杨度却熟视无睹，只管目不旁视地走路。

白煜有点不高兴了，心想：你不觉得这条海底通道很神奇吗？你不想问问是谁打造的吗？你不觉得能造出这等奇观来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吗？如果我告诉你，这是我的作品，你是不是该对我刮目相看、认为我是个天才？对了嘛！天才总是有点傲气的，先前我要是对你有些怠慢，你应该能够理解的吧？

想到给自己脸上贴金也许能够令自己取得心理上的优势，甚至能化解杨度对自己的怨念，白煜越发期待杨度能主动发问。

但是，走出了好一段路，杨度依然毫无开口的意思，白煜有点着急了。走到通道尽头，他要入客席，我要上台主持，可就没有沟通的机会了呀！算了！本公子大人有大量，就主动一点好了：“石公子，你看这绫波长廊如何？”

“不错哦！”杨度脸都没侧一下。他正在观察周围的宾客呢！作为一个企业家，当然要非常非常关注人的动向，这长廊虽然有点意思，但不过是装修项目，有什么好多看的？再说，杨度前世又不是没去过水族馆，海底通道什么的玩了不止一次两次了。

对于杨度不咸不淡的反应，白煜只当他是故作淡定。哈哈！别装了！你也承认这是件很不错的作品对吧！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打造的吗？

“石公子要是看得上，在下可以送一件到府上。”白煜太佩服自己了，居然能讲出这般完美的话来，既客气，又诚恳，最关键的是，自己几乎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要知道，构建这样一条水底通道，构筑法阵什么的并不复杂，因为他已经解决了所有的技术难题，照搬照抄就行了，难的是法力的持续供给。要顶住如此强大的水压，每时每刻都要消耗海量的灵力，也只有二圣庄这样财大气粗的财主才肯这么烧钱。你区区一个大山里的小派，我送给你，你用得起么？

不料，杨度却问：“这东西有什么用？”这可把白煜问住了。

是啊，有什么用呢？实事求是地讲，就是用来夺人眼球的，赔钱赚吆喝。不不不，不能这么想。白煜赶紧甩甩头：其实还是有用的，这样装修，气派啊！高端大气上档次啊！彰显贵族气质，体验奢华生活啊！嗯，就是这样的。

白煜清了清嗓子，说：“倒不是什么实用的东西，不过能用来镇场子，免得辱没豪门大派的身份。”

杨度呵呵笑道：“要是豪门大派老在乎这些个排场上的事，那离倒台也不远了。”

白煜一愣，觉得这话好像击中他的心坎了。这些年来，自己跟三大豪门的弟子打过不少次交道，最看不惯这些人耍威风、讲排场的习气。没想到，自己一不留神，竟然也做了件赔本的傻事。仔细一算，这条绫波长廊一晚开销掉的费用，虽然对于二圣庄来说不算什么，但如果由下属的荣锦斋承担，可是相当于花掉了大半年的收益啊！铺张，太铺张了！

白煜尴尬地笑笑：“石公子所言甚是。这东西，确是华而不实。”

他谦和，杨度也谦和起来，职业化的笑容立刻浮现到脸上，慈祥得跟首长领袖一番：“白掌柜不必妄自菲薄。据我所知，大洋之下，宝藏不计其数。这长廊用来开矿打捞，倒是绝佳的手段。我百炼府山野小派，这种高深的法术是不懂的，万一哪天有所需要，还请白掌柜不吝相助哦！”

出了个好点子，还表达了合作的意愿，这是伸出橄榄枝的节奏啊！白煜大喜过望，连连称是，激动得都快落下泪来了。哎呀妈呀，终于原谅我了！

正当白煜打算趁势而上，以私定终身的决心与杨度大搞基情的时候，面前突然闪出一个人，高声道：“石方，这地方也是你能来的？”

这人，杨度是熟得不能再熟了，正是霜刃府的少爷刘福贵。

白煜顿时火了：本公子跟这乡巴佬，哦不，跟石公子的友情刚刚渐入佳境，你来捣什么乱！？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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