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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谈心’

招魂送魄、设祭迎祖。
在盂兰盆节，这是每个家庭和家族都必须做的事情。

做完这些，小孩子们就可以出去玩了，捞金鱼、打**、掉水球、掷飞镖、放烟花、玩着各种各样平时玩不到游戏；章鱼烧、苹果糖、棉花糖、炸丸子，各种小吃也可以尽情吃个够，即使是那些平日里人模狗样......咳咳，我是说端庄稳重的‘标准’人群，说不定也会在这个时候约上自己心仪的人，手拉手漫步在在这个万千灵魂出没的夜晚。

话说，这么**裸的在那些死去的先祖们面前秀幸福，真的萌大奶？人家一年好不容易出来放一天风，结果还要眼睁睁看着你们这帮不肖子孙做那些他们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咳咳，虽说有些人，不对，是鬼平时也有香火牺牲聊以慰藉，但坟头长草的毕竟是是大多数......

“不知道他们看见这种情景，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看着逐渐走远的女孩们，时臣不无酸意的讥讽道。

“哈哈，嫉妒别人可不好。如果想的话，也可以出去和他们一起玩啊！”穿着深色羽织的老爷子，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借着祭祀死者的名义，来为自己的私欲找借口，这还真是......哼！”

“这并非为自己的私欲找借口。”对于时臣的话中有话，老人摇了摇头“祭奠亡者是盂兰盆节的应有之义，但是让他们看到后人生活中幸福的一面，也是我们这些后人的义务，可以让他们更加没有遗憾的返回黄泉。”

“断头饭性质的玩意儿，能有多仁慈！”时臣一声嗤笑“如果真有心的话，每年都有这一天，祠堂的门可没关。”

“祠堂的话，哪天都能去。可是这一天，每年却只有一个。”

“是啊，每年只有一天的今天，人家回来看看你们，你们高高兴兴的出去玩，真好意思呢！”

“我们之间，看来误解很深啊！”老人叹息一声“要不要去和你父亲见一见？或许你们之间，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共同语言？”时臣貌似咀嚼着这几个字，望向远方的目光收回。似笑非笑的看着老人，眼中淡淡的嘲讽明显无比“一份用来替代旧的婚约的新婚约？”

“......”老人一阵沉默，似乎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怎么了，爷爷？您没有什么话要说了吗？”老人的哑口无言让时臣笑得很开心，眼神也变得咄咄逼人“请问，我尊敬的父亲阁下，会和我有什么共同语言呢？”

“在不久前，我们的合作伙伴，意大利的斯图亚特家族，因为某些原因，在内部开始了争斗。”老人并没有从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情——以一种略带遗憾的语气。

“哦，然后呢？”

“他们的新任家主在争斗中处于劣势，派人来向我们请求帮助——你要知道，斯图亚特家族在欧洲有很宽广的人脉，如果他们在内斗中分裂或者削弱太多，对家族在欧洲的生意会有很大的影响。”

“那您支持另一派就是了——反正对您和家族来说，只要支持的人获胜就好了，至于家主是谁，有关系吗？”时臣冷笑着耸肩“还是说，您想和严岛家的那位一样，给咱们家博一个欧洲贵族的身份？”

“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老人苦笑“可关键是，另一边根本不理我们——而且，这边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家主，帮起来也算是师出有名；如果帮助另一边的话，其他想要捡便宜的人说不定就师出有名了。”

“于是您就提了这个条件？”时臣继续冷笑。

“在这之前，行人。”老人以严肃的目光注视着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老人表情和语气都很认真，很明显，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担心自己的孙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性取向。

“......”老人的话让时臣呆住了——不喜欢女人，这不就是说他是个基佬么？！

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在别人的眼中竟然有着成为基佬的可能。

“我也不喜欢男人！”冷哼一声，时臣赌气似的回道。

“那你喜欢什么？”老人疑惑道。

“我喜欢狗。”他突然想起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

“狗？”老人的双目微凝——难道这小子喜欢兽x？不过想想也不可能——要是喜欢狗的话，在他住的地方怎么连根狗毛都找不到？

“是啊，我喜欢狗，因为狗一直都是狗，人却有时候不是人。”

老人斑白的眉毛皱了一下，有些不悦。夜风吹过，头上有些发灰的银丝被拂起。

“那你是不是喜欢桂家二儿子的女儿？”

“如果我说喜欢的话，您是不是就会去桂家定下婚约呢？”时臣面带嘲弄。

“那还要看桂家的意愿。”老人不以为忤，威严的双目的对视着时臣的瞳孔“如果桂家不同意的话，也是不行的。”

“哈？”时臣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那是桂家的女儿，她的婚事要如何自然要由桂家来决定。”

时臣发出一声轻笑“爷爷，您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离家出走吗？”

“虽然我想说的原因是桂家的女儿或者婚约，不过我觉得你说的肯定不是这个。”稍微思考了一会儿，老人这样回答道。

“不愧是爷爷呢！”时臣笑着称赞道“那您觉得今天那帮女孩子的生活怎么样呢？”

“既然降生于家族，受到家族的养育和教导，那么便有替家族承担责任的义务。”

这一句话，老人说的自然无比，就像他说的是1+1=2这种最基本，也是最正确的道理一样。

“您这是在告诫我吗？”

“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我们必须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家族的事实？”

“行人，你对家族的误解太深了。”老人再次叹息一声，说道。

“误解很深？”时臣反问“那要不要我把我的‘误解’说给您听一下？”

“......你说吧。”

“欺软怕硬。”

“——继续说。”老人板着脸，棕黑色的瞳孔就像结了一层冰。

“难道不是吗？对于那些弱者，你们会逼着他们做各种不管他们是否愿意的事情，即使他们表现出不满的意愿，你们也会‘劝说’他们顺从；但是当这个人换成拥有实力的强者，你们便会畏缩不前，软弱无力，变成去和声和气的与对方谈判。”

“弱肉强食，乃是这个世界最根本的规则，不管你是否承认，它都一直存在。”

“刚才还是光荣的责任与义务，现在又变成了进化论中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爷爷您还真是学识渊博呢！”

“无论如何，家族都是为了你们好。”老人缓缓闭上了眼睛“行人，你要明白，即使有时候家族做的事情并不符合你的心意，但终究是为了你好。家族爱他的每一个孩子。”

“我也爱每一头奶牛，因为它们可以给我提供牛奶。”</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