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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无间兄弟

() 在chūn天到来之时王宫庭院内的花园之间会有很多美丽的花朵争相绽放，奇迹之花最为绚丽，为了培育，花园之间单独修建了水池，长达两米的方形水池中间便是它的栖身之所，水池的边缘是流水瀑布，两边的水路上还有浮灯漂过，很美，夜光粼粼。
“呵呵，还要几天……”看着含苞待放的奇迹之花，杰拉德的眼睛已经眯成一条快看不见的曲线，笑和不笑的区别大概就在这里。

入夜时分不会有人来这里，不过水路的一边却传来了石板的踢踏之音，杰拉德没有回头，一个身影走到了他身后接着背了过去，两人就这样背对着背站立在奇迹之花的水池前方。

夜很静，只能听到流水的潺潺之音，那个男人开口了。

“还是不愿意么？”

“呵呵，您在说什么？我只是个王宫的花匠而已。”杰拉德看着花朵微笑着没有挪动身体，两人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讲话。

“杰拉德，你在恨我……”

“我谁也没有恨过，只是，我这样的人只适合照看这些美丽的花儿。”

“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为所动，现在不是看花的时候！”

“呵呵，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

“不，我知道你在计划这个国家的未来，如果不是这样，你为什么会主动申请参与海战，二十年来，你从来没有主动求过我。”

“如果我不在了，不是很好的结局么？”杰拉德淡淡的说道。

“那并不是我所希望的，我之所以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想让你……”

杰拉德打断了他的话：“呵呵，国王陛下，这个时候还来过问一个罪臣难免会引起一些人的猜疑。”

两旁的水路有浮灯漂过，烛光照亮了那个男人，宝石和黄金刻纹在同一时刻发出耀眼的光芒，汉莫拉比……站在他背后的竟是这个国家的国王。

“不，不会有人知道我来过这里，就算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也不会持续到明天。”汉莫拉比冷酷的说道，身为一国之主，这是应有的威严。

杰拉德一直盯着含苞待放的奇迹之花，他好似没有听到国王的威词：“再过不久就要盛开了哦，国王陛下，我有个请求，那个时候，请开放花园之间！我想让这个国家更多的人看到这株美丽的花朵。”奇怪的气氛，两人始终保持着背对背的姿势谁也没转过身。

“如果你愿意，这个国家都可以给你。”

“呵呵，国家是陛下之物，我只是个花匠。”

汉莫拉比似乎有些震怒，言辞突然间激烈了起来：“杰拉德！为什么你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这个国家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够拯救的，我知道，在十八岁的时候就知道，是你给我了活下去的机会！”

“啊啊！以前的事呢？哥哥和弟弟的美好回忆哦。”杰拉德的眼睛又眯成了看不见的线，他改变了一下位置向后靠去，兄弟两人，背与背的贴在了一切。

这个动作让汉莫拉比的表情松缓了很多：“我知道你会帮我的，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我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这个国家！还有半年的机会……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

“你会怎么做，我的哥哥？”杰拉德的语气突然温岚了起来。

“与其让千年的文明被异族践踏，不如让这一切永眠地下，半年的时间足够我寻找合适的地方建造地宫。”

“想把一切都带到地下么？先祖们不会原谅我们的。”

“罗岚帝国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联邦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这里迟早有一天会插上狮鹫国旗，奇迹之花再也没有绽开的地方。”

“如果可以，我会让它绽放在空中。”

“空中么？能在水里绽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汉莫拉比突然笑了起来。

“啊！终有一天，世界会记住这个古老的国家，还有绽放在空中的奇迹之花，那个时候，如果真有那个时候的话，我就是那个花匠。”

“呵呵，杰拉德，我知道你不会放弃这个国家。或许只有你才能拯救南部诸国！只是一直以来世人并不知道你的强大，而我……”

说道这里汉莫拉比的神情忽然懊悔了起来：“我做了那么多就是想让你代替我……”

“为什么呢？这个国家是你的，我从来也没有想过。”

“你比我更适合……这个时候我已经力不从心，我的面前只有黑暗，跨越半年后的黑暗将是更长的黑暗，我不想这个国家毁于我的手中。”

“那么我又能做些什么？”

“代替我拯救这个国家！”汉莫拉比的眼中全然坚毅之sè：“永远的守护你的价值之物，这是巴比伦初代圣王所坚持的信念，你，我……身上都流淌着信念的血液。”

“呵呵，我的哥哥，你说服了我，奇迹之花永远不会凋零，如果这是罪恶，就让我和你一起承担，未来我所能做的也只是我所能做的。”

杰拉德突然转过了身，汉莫拉比也转过了身，两道炙热的眼光碰撞在一起。不知为何，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二十年了，兄弟两人从来也没有这样单独见面，如此诚恳的对话，二十年的时间里，他的哥哥不停的羞辱和唾弃自己的弟弟，二十年后两人却在简单的对话中互通心意……

交谈持续了一段时间，夜又深了一些，国王满意的离开了花园之间，一阵夜风吹过，杰拉德的背后出现了那个妖艳的身影。

“原来高贵傲慢的国王陛下还有这样的一面。”动听的声音包含着难以理解的惊讶。

“呵呵，丽赛特，和我一起赏花！这个时候很适合呢。”

“不要，明明还没有开花！”虽然看不见黑纱之下的表情，但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娇嗔。

“正是这样才让人期待哦……”

平淡的话语总有种独特的魔力，妖艳的身影情不禁依靠在他身侧静静欣赏着含苞待放的奇迹之花。

深夜的花园有不知名的小花被风吹起它的种子，那是chūn季的风媒花，夜风会帮助它传播生命的种子，种子很轻，随风扬起的很高很高，这是一段风的旅程，种子播撒在远方，越过国境穿越树林，风没有停止，种子也没有停止它的旅程。

然后在一处宁静的村庄，种子落入地面，清晨的露珠滴入种子旁边的泥土，汲取这水分，它努力的发出新芽，这里是一处农田，风的旅程已经让他来到了亚人的国度。

一系列鸟语花香般的清晨难以叙述表达，这是亚人们的忙作时光，大部分的女xìng负责耕地和播撒种子，男xìng们则早早出发捕猎森林中的小型动物，他们也有饲养家畜和禽类，主要是马匹和鸡，农田里耕种的是类似玉米的植物，这里气候很适合玉米成长，或许那就是玉米，但这种产量偏低的作物在人类国家只是作为附属农作物而被种植，小麦种植技术的提高让人类农业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

相比之下，亚人们的农业和畜牧业都落后了几个世代，他们耕地用的也是马，不过和人类的马相比，这里的马偏矮但是身子却有牛那么健壮，与其说是马的话更不如说是一种亲近亚人的怪兽……

亚人中的男xìng和女xìng都有相同的特征，杂sè的猫耳和猫尾，也有同一种颜sè，黑sè或白sè，但很稀少，男xìng身材高大，平均身高大约在2米左右，比人类普遍高出一个头，有长的魁梧憨厚也有长的瘦弱秀气，除去亚人的特征，他们看起来和人类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女xìng偏矮，就算是成年或者年长者看起来也只有人类少女一般的身高，如果是小孩子的话会更矮一些，脸上总是挂着笑容，非常淳朴的民风。

他们之中有穿着华丽服饰像是村长或者族长一样的老者把留守在村里的健壮男xìng聚集在一起，他们像是在研究什么重要的事席地而坐，没过多久那些男xìng脸上全都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他们说了一大堆亚人的语言，情绪相当激动。

有几个忍不住站起来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慢慢开始有人响应，一个，两个……最后那些亚人全都站了起来，他们伸出左臂共同握在了一起，似乎决定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没过多久，他们骑上了怪物马组成了一个大约有50来人的小团队，由一个头上戴着金属圆环的年轻亚人带领，似乎要去什么地方，在他们启程前慢慢聚集了亚人的女xìng和儿童，看上去多数是他们的亲属，她们在送别自己的家人，有些已经泪流满面。

老者高举起刻有符文的手杖指点了一个方向，领头的那个亚人说了一连串情绪激昂的亚人语言，所有的亚人都举起了弯刀向天高呼，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们翻身上马，道别亲人和老者向着那个方向进发。

有几个亚人少女自发组成一个临时的乐队，她们手中拿了一些不知名的乐器演奏出悠扬的曲子，音符的在田野乡间回荡，有一种淡淡的哀愁和捍卫家园的情感混杂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