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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不想接的工作

124不想接工作
贾敏看上去气色不错，这些日子艾若也忙昏了头，她还真没什么时间去看贾敏。当然了，就算有时间也不成，贾敏不可能出嫁了，还三天两头回娘家，虽说一城里住着，却也是好久没见过面了。

贾敏进门就哭，看到瑚哥儿哭，看到珠儿还哭，哭得林海都觉得心酸不已，他真明白，贾敏真不是哭张氏，而是哭她自己，但这些话能说吗？只能跟着红眼圈，表达了对死者敬意。当然他也还有些兔死狐悲意思，他家老娘也熬日子呢。

“行了，别哭了，没事就家去。明天大殓，早点过来帮忙。”艾若真跟这位客气不起来，她已经听了半天哭声了，现脑子都被他们哭疼了。

“老太爷、老太太呢，我们很该去请安、问好。”林海倒也不是那不知理，赶忙说道。

“你们去看看老太爷吧！”贾政过来脸一暗，刚刚张老太太灵堂前那样，贾政吓到了，现他再也不敢说什么让妹妹求情话了，只是让她们去给老太爷请个安，至于怎么说，是老太爷事了。

贾敏一看这样，马上不哭了，虽然已经听说了嫂子被老娘气死了，但贾母被送到庵里事，贾敏还真不知道。眉头一皱，对林海笑了笑，“相公，您先去给老太爷请安，我看看能帮点什么忙。”

林海多聪明一个人，这些人提也不提老太太，想必又有事发生了，让他独自去老太爷那儿，他们兄妹总能说说体己话。

艾若叫人带林海过去，自己带着贾敏回了静室。贾政把前因后果一说，摇摇头，“张老太太刚刚样子你是没看到，若不是老爷当机立断，只怕不得善了。”

艾若喜欢贾政这口气，若是自己来说，只怕贾敏又是另一翻想法。弄不好，还得以为又是她弄出来，如今，贾政说了，而且也是他亲历，贾敏都没法埋怨了。事实上，她当时也真不知道，代善能有这决断，所以若白担一个虚名，她才不干呢。知道不会误会了，艾若就得想想，她该如何说说贾瑚去张家事。

“过几日跟老太爷说说，让瑚哥儿去张家念书。”

“为什么？”贾政和贾敏一块跳了起来。他们可都是土著，他们比艾若明白，贾瑚被接走代表了什么。

看上去这跟黛玉到贾府没什么区别，都是母亡，借住到外祖母家。但其实是很不同：首先，黛玉是女儿，她上无亲近女性长辈教导，将来是嫁不到好人家。可是林家又不可以不过孝期就再娶一个妻子。家里又没近一点亲戚，林海只能把黛玉交给外祖母。这是一个无奈选择。

而贾瑚是男孩子，他不存教养问题；再就是，贾瑚是荣府长子嫡孙，家里有祖父、父亲、二叔、二婶，他借居于外祖家，其实基本上打贾家脸，贾家没能力教养长孙，得依靠着外祖家。贾政和贾敏当然不能答应了。不但他们不能答应 ，被老太爷知道了，不得气死啊？

“诚意！今儿事，没点诚意，张家能善了？除了老爷子当机立断，其次就是我答应把瑚哥交出来。琏儿还小，瑚哥儿才是这府里名正言顺继承人。我答应由张家教导，表明我们对张家诚意！”艾若也是一脸晦暗，她并不白目，她之前也许不明白，现还有什么不明白，交出贾瑚，除了张家，没人会满意，外头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弄不好，还会成为，她这个二婶容不下贾瑚。

可是几害相较取其轻，她不能把贾琏交出去，贾琏此时太小，得要人照顾。而贾瑚出了，这一年又跟着自己，身体上还不错。到张家，人家总不会跟贾家一样，生就一双富贵眼吧？不过也无所谓。不过是银子，艾若倒不会替大房省钱。

再说张家也不远，随时可以去探望，倒也不全然没有把握。只要张家明白，她这么做，是为了张贾两家以后关系，一切就都是值得。所以这对她来说，虽然是困难决定，但她没法子。

贾敏也是管家人了，脑子本就聪明得紧，听了艾若话，也明白，这是没办法。张家不能得罪，不然，父亲当年联姻之举，一下子就打了水漂。不管张家再恨贾母，可是贾瑚可是他们亲外孙，有这层关系，张家就不能跟贾家生分了。而贾赦常去看孩子，也能跟岳家加强联系。

“二嫂做得好，不过老太爷那儿……”贾敏干巴巴说道，她明白归明白，可是问题是，这话怎么跟老太爷说？他长子嫡孙得交由张家教养，老太爷真没脸见人了。任谁都得说一声，‘娶妻不贤，遗祸子孙’。到时，老太爷只会恨贾母。贾敏心里再怨，贾母也是她亲妈，她还是不忍心。

所以，刚想是，现一定不能说让贾母回来话了，至少这一两年别做指望了。真敢让她回来，别说张家，就算是贾赦心里能舒服得起来。老娘逼死了妻子，贾赦心里能不怨恨？可一个‘孝’字又摆那儿，他又一点办法也没有，痛苦人反而是他吧？所以贾敏真不忍再往大哥伤口洒盐了。

可是现一出贾瑚被送走事，代善、贾赦都得恨死贾母，只怕老爷子只要活着，就不会让人去接她。贾敏觉得头都大了！

“让瑚哥儿两头住，怎么说也是荣府长子嫡孙，正尔八经嫡系传人，当然不能让他外头。”艾若点明重点，她是答应由张家教养，可不代表贾瑚不能偶尔回家，过些日子，张家过了气头上，到时时常接贾瑚回来住住，外间传闻自然也就淡了。

贾敏点头，明白了，这就是口径，让她帮忙劝老爷子时说话。也会将来铺路，万一外头有那多事问起，只说去张家读书，但还是回家来。不过怕孩子辛苦，回得少罢了。总能敷衍一下。长长叹息了一声，真说不出其它话来。

其实外头又没傻子，就算贾家这回不说什么，张家能不说？不定现外头传成什么样了，贾家恶婆婆逼死长媳，贾家名声已经救不回来了。而可怕是，贾瑚，将来荣府主人，不定怎么恨贾家人呢！这才是贾敏忧虑。

“大哥可能要去西北了。”贾政才想起刚书房里说事，赶紧通报了一下。

艾若本来还一头包，现一听这个，马上脸都绿了，直接跳了起来，“老爷子有没说，大伯去多久，三年即归，还是怎么着？”

“朝庭调兵遣将，哪容你置喙？”贾政轻斥了一声但声不大，这事真不好高声讨论。

“话可不是这么说？我们之前代大嫂管家，那是没法子。好，这三年守孝，我们也当是一家人，咱们能帮就帮一把。可是老太爷一杆子把大爷赶西北去了，三年后还不定回来。那我们岂不是陷这府里出不去了？”艾若想掀桌了，这也太过份了。她真只做了三年打算，多一天也不想待。

她真想得挺好，把贾瑚交给张家，平时带回来玩玩，张家对自己没有恶感，所以应该不会贾瑚面前说得太过。她呢，本就挺喜欢贾琏那个肥包子，带身边养着也可以。到时真来了大嫂，把荣府交还，她带着小包子们回自己家，多好。现得，把贾赦送到西北了，三年不定回得来。他回不来，就不能娶媳妇，不娶媳妇，她就只能陷这府里，出不去，这怎么能忍？

“那都是小事！”贾政倒也没指着艾若思想境界有多高，也明白，这才是单纯老婆能想到问题，倒也没多少介意。

“那什么是大事？”艾若也不傻，马上瞪着贾政，贾政都能这么说了，表明，这根本就不是三年事。管家、养孩子……不对，老爷子支走老大，就算给他续上大太太，就算荣府还是归贾赦，但是，贾母一定得归他们了。

这回艾若不是脸绿了，而全身都绿了。贾赦其实这还是走了红楼老路，区别于，他不宅家玩小老婆了，改去西北砍人玩，不回来了。只怕红楼书中没写故事里，张氏也是被贾母弄死，贾赦不想看到贾母脸，于是另府而居，若无必要，他根本就不过来互相折磨对方。可能书中比较隐晦，代善没能查觉，加之他也不太喜欢长子，所以并没有积极为他想办法。现贾赦是他得意儿子，他自然要多想想，于是此时，贾赦被派得远远，让他如无必要，就可不必出现贾母面前。而代善死了，贾母就必须得接出来，不然就是不孝，谁来接？谁京里谁就得接。所以贾母就成了二房，跟大房没关系了。

然后，她们就得替大房把孩子养到有选举权；顺便把史老太婆管到死。艾若觉得天都暗了，她真心觉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了。

真不是艾若自私，当然，就算说艾若自私她也认，但凭什么？你们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吧？先前说是替大房管家，她收了一成管理费，她算是工作；收了张氏私房收益，她替她看孩子，也行，也算是工作一部分。但史老太太，就算是给钱，她都不想接好不好！工作是讲求自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