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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临别

细看看，贾家这会还真没败，看看四分之一家当，有房子、有地、还有四个铺子，外加十万现银。所以老爷子其实对贾政两口还行，没赶杀绝。这样身家，家里就两孩子，娶嫁都够了。贾宝玉，不好意思，我没打算生，所以爱投哪投哪去吧，反正我们是不伺候。
艾若边吐槽边开心数着家当，心情不是一般好。顺便又不禁对王氏吐起槽来，人笨真没法子了。你看早早分家，然后带着大把财产出来，自己当家作主，多好事啊。

将来真宁荣二府有什么事，他们是分家出来儿子，有事也轮不上他们不是。想不通啊，想不通，要不怎么说贪心变成贫呢？

不过艾若是现代人，她其实是没能理解一个爵位对这些人吸引力。对他们这些贵族们来说，钱从来就不是重要，爵位代表了他们社会地位。一说起来，这是荣国府家，连奴才们都比较有气势些。

没见王夫人、王熙凤拿着贾政、贾琏名帖就能办事？其实以贾政五品小主事名帖，还有贾琏那有名无实官位，能有什么作用？有作用是荣国府牌子。而对王夫人来说，她管家二十年，荣府财产被她弄空了，怎么是这几十万两能打发。

只能说艾若只是现代人，当然跟王夫人深谋远虑不能比。现代人大特质是，稳扎稳打，先拿自己能保得住。况且，艾若是知道荣府将来，她自然想着先顾好自己再说，荣府其它四分之三就是浮云，谁知道有没命享受。

细心挑了一处离荣宁街远宅子，让人去收拾。想想，让人去告诉贾政，‘收拾屋子要时间，明天会送些东西过去，表示他们搬家决心。但是他还得跟老爷子，老太太说说，容他们再打扰一个月。’

贾政本来去姨娘房里寻求安慰，听了艾若派人汇报，披上衣服又跑了来，对着她又是一通大吼。

艾若觉得这位真有咆哮君意思了！唉，果然‘因了解而幻灭’。王氏对这样，还能情深一片，所以这两人还真是相爱相杀了。不过她也听明白了贾政意思，他老人家是有自尊心，他一天也不住了，明天就走。

艾若想想，翻着分到家产，磨磨牙，“那去乡下庄子住住，你不是爱读书吗？正好乡下安静，不过，房子可能差一点。”

城里房子，不弄好真不能住。因为这里面有大家脸面问题。你搬家了，收拾好了，就得请亲朋好友过来坐坐，表明自己独立了。但去乡下就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搬家，而是度假，这中间是有本质上区别。

两处都是没收拾，但是乡下可以慢慢来，而城里住宅就不行了。人家只会说荣府不人道了。既然分了家，艾若决定就不黑贾家了，老实离得远远过日子，也挺好。

贾政点头，艾若也不让人去乡下了，因为城门关了，去也去不了，乡下庄子里应该有主屋，去了再收拾，她反正是无所谓。肯尼亚帐篷，茅草屋她都住过，还有什么住不了。

估计贾政住不了，不过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挥手请贾政离开。她又忙着叫人干活了。贾政看她跟赶苍蝇一样，真是气得要命，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继续回去找姨娘寻安慰了，他真有太受打击了！

第二天，贾政去向史氏辞行，一个人惯了，生生把艾若给忘记了。而艾若也不是什么都懂，当然也是，她装不懂，专心让人收拾东西，一边一早让人去乡下庄子里通知，让他们烧炕、清洁，别都可以放放，只要屋里保证温暖，干净就成了。

王氏当初也是十里红妆，当然多少抬嫁妆跟多少车又不同，家具什么，可以送到城里宅子里。缺什么，到时再挑捡。而古董、财物什么，其实东西也不少。

好，王氏是个小气主子，好东西都喜欢收着捡着。外头摆都是旧、次，生怕别人说她有钱。现倒也是省了艾若不少心，直接让人搬她屋里箱子，箱子上编上号，有专人负责，主要是后世里给搬家公司给训练。总能掉东西，现艾若就能很明白知道，自己贵重东西哪了。

至于王氏那些衣裳，艾若直接把两年之前大路货衣裳，全赏给了府里下人，反正这回带走只是她王家带来。贾家人，她一个也不带，正好说是，不占大哥大嫂便宜，于是她院里做事人，一人分了好几件，给艾若省了不少空间。

捡了那要紧装了车，竟然也不少，由着周瑞带着心腹小子们压车先走，她才带着贾珠和元春到了荣禧堂。

贾政还那儿跟史氏抱头痛哭呢，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让艾若真是看不惯。唉，算了，由他们去吧。反正她终于解脱了，离开了这个破地方。他们分家了，将来宁荣有事也扯不上他们吧？

贾珠对贾母还是挺有感情，小短腿一下子跑到了史氏边上，“太太，珠儿来了。”

史氏本来哭，一下子怔住了。贾珠才两岁，正是可爱时候，从生下来就养史氏身边，说没感情也不是真话。

可是史氏是个很坚强人，放手就放手了，这些日子就当没这回事了，甚至心里还有些怨恨，觉得贾珠以后只怕就只听王氏话了，不会跟她一条心了。

况且，艾若不懂规矩，就算她做月子，孩子也是要奶娘领着天天去荣禧堂请安。结果艾若根本就没理这茬，史氏也就觉得王氏一定教珠儿坏了，把对王氏不满也转给了贾珠和元春。现贾珠干净大眼睛看着史氏，史氏还真不知道给他一个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