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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验贾赦

张氏回大房路上，也费起思量来，之前贾瑚早产，她伤了身子，好几年都不开怀。为此史氏没少往她屋里塞人，也亏得贾赦对她还有感情，没让她没脸。不然，她早就被气死了。
今天看看婆婆和王氏，还有什么不明白。史氏谁也不喜欢，她只喜欢她自己，管家之权算什么，她是嫡长媳，只要她活着，她就不怕史氏能越过她。而二房只怕现不讨史氏喜欢。

当然重要是，她觉得现这个孩子来得太及时了。婆婆和王氏闹成这样，她正愁着怎么把自己摘出来。正好怀孕了，关上门好好养着，谁还能说她什么不成？打定了主意，让贾赦去找老爷子，一是报喜，二是报忧，自己只怕动了胎气，怕是要太太受累了。现太太心情这么坏……

贾赦又不是蠢，他也是生下来不久，就被祖母抱过去养。于是小时候难免与父母之间有些隔阂。因为跟祖父母长大，长子嫡孙，老人难免娇惯一些。于是他性子很有些率性而为意思，不像老二那么装。当然，他堂堂嫡长子，他本就不用装，从小老太太就教过他，荣府一切荣耀都是他。

结果，老太爷，老太太不了。父母就觉得他碍眼了，各种不满意，后归根于他是被老太太惯坏。贾赦被老爹教训了几次，又说到老太太，贾赦自然不爱听。顶了几句嘴，于是代善夫妇理所当然，就觉得他不听话，顽劣不堪。

对比起来，老二就显得多么听话。于是老二，小时候顽皮成什么样了，现就没人提了。满府上下，全夸老二好，他不好。他也是有气，你们看不上我，我就让你们看不上，越发乖张起来。

娶了张氏，他心里总算有了一点安定下来了。觉得这世上，总算有个人是真爱他人了。他怎么会为了母亲跟老婆做对？

所以这些年，他位置很正，老婆永远是对。老婆一说，于是他马上明白，老婆是怕太太现心情不好，若说动了胎气，太太只怕又有话说，还是去跟老爷子说说吧。总不能二房惹事，他们着罪吧？

不得不说，张氏这时机其实是选得很好。代善正想怎么就发生这事，他其实已经叫了几个心腹之人，把来龙去脉弄清了。从白天时，王家对史氏不满，到傍晚时，史氏、贾敏挑着老二去跟老二媳妇闹腾。

事情清楚了，代善本就是难得明白人。不管王氏，基本上，代善对王氏也没什么印象，只是平日听史氏说寡言少语；听女儿说，是木讷无才，觉得配不上自己家二哥。代善心里王氏也就是个少言无才之人。但应该是贤惠，也就没有多关注。

他没想到，一个这样人，竟然能想到这样法子，反咬史氏一口？要么是真木头，不会审时度势；要么就是扮猪吃老虎。无论哪一种，老爷子都不喜欢。

不过，一个媳妇，还是次子媳妇，生了孙子、孙女，她只要不再闹腾了，老爷子还能忍受。但想到史氏，老爷子有点不太淡定了。

综合这些，他不得不想，史氏想干什么了？又想自己是不是把后院事，全交给史氏就不管，是不是错了。正纠结着，贾赦来了。

贾赦对为他选了好媳妇老爹，目前还是比较尊重，非常有条理汇报起来。

“儿子请了脉息好王太医，弟妹没事，就是受了点寒，又伤了神，好好静养就好。不可再受风寒、再伤神了。再就是跟老爷报喜，弟妹看张氏脸色不好，请太医为张氏也号了脉，大房又要添丁了。”老大没读过什么书，能把话说清就不错了，也就不能计较他文理通不通。代善反正现是没力气计较了。

“回头，我让你母亲把当初老太太屋里那座观音，送到你们屋里去。”代善笑笑，马上打了赏，添丁总是值得开心。想想，似乎顺嘴说道，“今儿这事，你知道前因后果吗？”

代善这一房人也不少，荣宁街上，老贾家亲眷还真不少，都是斗争过来。他现能想不到，史氏自己面前说小儿子好，是上眼药？为什么上眼药？是大儿子真不孝，还是别什么原因？无论什么原因，他总得知道，大儿子是怎么想吧？

“啊？”贾赦一怔，他还真不知道，白天他随着父亲外面忙活，总不能侄女洗三，他一当大伯父当甩手掌柜不是。等回了屋，刚和儿子玩了一会，吃了饭。想和老婆说说话时，这边就闹开了，他真什么都不知道。

代善点点头，他也老于世故了，自然知道什么人说真话，假话了。老大根本不知道，而大媳妇是他亲自挑回来，这些年，虽然史氏没少说大媳妇不好话，但是却也没什么实质东西出来。想想，大媳妇应该是好，现也就确定了。大儿子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表示，这些事，大房根本就没插手，这次事件就是史氏和二媳妇之间问题了。

“老二去跟媳妇赔不是了吗？”代善对贾赦温和了，问了第二个问题。

“儿子刚送张氏回房时，还没看到二弟。”贾赦想想老实答道，主要是他不觉得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所以答得非常爽。

代善倒没生气了，刚刚上房，他心都灰了，现不过冷灰上，又加了一瓢冷水罢了。冷冷一笑，转转手上板指，直接转换了话题，“初五就上朝了，我想给你营里补个差事，你看如何？”

“真？”贾赦一脸惊喜，他读书不成，被老太太也娇惯了，父母看来，他是文不成，武不就，不过，他这么大人了，总家里，老婆娘家兄弟个个都有差事，让他其实也怪没面子。但他考学确也不成，但是捐官这事，父亲不做主，岳家都不好说什么。现父亲主动说了，他自然只有高兴没有反对。

代善倒没觉得儿子这声有问题，若是平时，只怕还会觉得儿子喜形于色，不堪大用。但是现看来，至少他还有点真性情。代善笑了，虽然这个儿子单纯了一点，总算比老二那个蠢货强多了。

“老爷……”贾赦也是会察言观色，想想媳妇话，又觉得不太好意思了，有点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