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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打前站

不管胤祉怎么样，胤禛算是可以从上书房解脱了，把下面那些弟弟们眼红不行，可惜他们年龄不够，运气也差点，只能继续奋斗学习道路上。胤禛刚开始办差，管只是些鸡毛蒜皮小事，但胤禛却极为重视，每件差事都全力以赴去办，务求善美，他知道，只有把小事做好，才能让皇帝信任，把大事要事交给他办。
胤禛真正开始办差，面对各色各样大臣们，他思想进一步成熟，从小事中领略许多处世之道，而他经手几件差事，都办很完满，也让诸臣工们见识到四阿哥本事，而且他待人接物谦和宽厚，公正严明却又不刻板，给王公大臣们留下非常好第一印象。

进入三月，德妃病重，太医们想办法才把命暂时保住，万寿节马上来临，这当口死妃子不太和谐，容易引得皇帝不高兴，太医们心里清楚着呢，不论怎样也要让德妃坚持到三月过完，不能让皇帝万寿节有一丝阴霾，而皇帝听说德妃时日无多之后，下令将乌雅氏一家抬入满洲正蓝旗，算是给她临终关怀，德妃也不负众望四月初一夜里病逝。

妃子葬礼并不算繁琐，除了她三个孩子外，别人也不用给她守孝，只是百日内不许剃头，对接下来选秀也没多大影响，一切都照旧，而胤禵会交给谁抚养问题，也要等热孝期过后，看皇帝心意，虽然都知道皇帝对胤禵一向淡淡，但也有几个人想争夺他抚养权，毕竟不管怎样那都是皇子，就算再不得皇帝青眼。养好了也是依靠。

五月下旬，三年一次秀女大选拉开帷幕，初选把所有身体条件不达标秀女筛选出去，复选又淘汰掉一些言谈粗鄙或是脑子不大好使，其余人等才六月初二进宫参选，她们少要宫里住上一个月，以便观察她们品性。

这届秀女整体素质不错，初选时一共有五六百人，前两关一共才过滤下去两百来人，后入选有近三百人。这么多人同时入宫，全部被安排进西五所还住不下，又清理了一座宫殿。才把所有人安顿下来，而这么多秀女，一共才二三十个人服侍，怎么这相对艰苦条件里过好，也是对秀女们考核一关。而这些人还兼具观察秀女们作用，秀女们宫妃面前会掩藏一二，但这些低等宫女面前，而且有一整个月时间，那么她们暴露本性可能性就很高了，苏兰芷就里面安插了几个眼线。为自然是全方位考察胤禛以后媳妇儿。

秀女们刚进宫时，都很安分，即便发现条件比较刻苦。什么都要自己动手，大多数都默默忍受，少部分也只是抱怨几句，没人敢找事，她们也知道这是考察她们品行。一点小事都要闹起来话，只会让宫妃们认为她们轻狂张扬。撂牌子还是轻，就怕坏了名声。

可时间一久，该暴露本性都暴露出来，有尖酸刻薄爱说人小话，有表面和善背地里挑拨离间，有脾气暴躁吃不得一点亏，也有胆小懦弱总被欺负，而真正沉稳大气人也渐渐显现出来，苏兰芷和荣妃、宜妃都是要挑儿媳妇，三人对秀女们言行格外关注，目光灼灼盯着合自己心意姑娘们，准备时机合适就请她们到自己宫里喝茶。

当然，为了不出现一位秀女几个人争尴尬场面，她们事前会先交流一番，含蓄把自己看中人选指出来，而除非那人极为出色，别人也不会撕破脸，都是能让则让。苏兰芷和宜妃交好，她二人之间就好说话，只是与荣妃不大和睦，而荣妃也是眉眼通达之人，自知争不过她们，遂找个由头来拜访苏兰芷，就为商量此事。

荣妃来也巧，正好宜妃也景仁宫做客，见了她就笑道：“荣姐姐真是稀客。”其实晋妃位时，宜妃是排荣妃前面，但荣妃毕竟资格老，所以宜妃也叫她一声“姐姐”。

荣妃多年历练，哪会把这点小意思放眼里，当下笑着说：“宜妹妹真会说笑，我不过是因淑静姐姐喜欢清静，不好意思总来打扰她，被你这么一说，倒好像我与淑静姐姐不合似。”

宜妃眼神闪了闪，笑道：“哎呦，荣姐姐就是爱多心，我不过随口一句话，您都能想到这上面，咳，这倒是我不是，明知姐姐心细，就不该和姐姐开玩笑。”

荣妃只当没听见，正正经经给苏兰芷见过礼，苏兰芷不好跟宜妃那样挤兑她，忙笑着让座，说：“宜妹妹就是这么心直口，她有口无心，荣妹妹别跟她一般见识。”

荣妃笑着说：“不过姐妹间几句玩笑话，这有什么，不过姐姐还真是偏心，宜妹妹那张嘴本就够厉害了，姐姐还帮她说话，怪不得她现越发口没遮拦，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三人天上地下扯了几句闲话，还是宜妃沉不住气，问荣妃过来有什么事，荣妃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着这几天天气炎热，屋里闷得难受，想请淑静姐姐到御园坐坐，澄瑞亭哪里很是凉爽，正适合纳凉，正巧秀女们今儿得了升职，允她们逛逛园子，听说有不少人练习才艺呢，咱们也去欣赏一番，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苏兰芷和宜妃对视一眼，对她来意心知肚明，与她们两个也算是不谋而合，于是苏兰芷收拾收拾，三人带着一大串尾巴，到御园“赏景”。

此时未时刚过，太阳还很毒，苏兰芷三人自然不可能让自己太阳底下暴晒，有人专门给她们打伞，浩浩荡荡开往御园，走到树荫下，一阵风刮过，给人们带来一丝凉爽，而澄瑞亭整个树木环绕中，倒有些阴凉感觉，所以好几个秀女都里面乘凉。

苏兰芷三人所到之处，一片行礼问安声，她们也不大理会，径自进了亭子，亭子里那几位秀女忙行礼请安，苏兰芷叫了起，并笑着说道：“我们突然起意来园子里逛逛，倒扰了你们兴致，大家且不必拘谨，该做什么只管做什么。”

她虽是这样说，可那些秀女们她们面前怎么可能放得开？都老老实实，全然不见刚才谈笑风生，苏兰芷三人亭子中间坐了，也知道这是为难她们，于是苏兰芷就问她们出身，几名秀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推了一个出来，只听她声音清脆条理分明说：“回娘娘话，奴才瓜尔佳氏，满洲正白旗人，阿玛是三等伯石文炳。”

苏兰芷忙仔细打量她一眼，瓜尔佳氏姿色中上，眉清目秀神色平和，举止有度气质不凡，表现落落大方，神色恭敬却又不带一丝谄媚，不愧是皇帝选中太子妃人选，果然出色。

瓜尔佳氏说完，剩下那五个女孩子依次报了家世，都是满八旗秀女，其中一个是乌拉纳喇氏，内大臣费扬古之女，一个是董鄂氏，勇勤公鹏春之女，这两位是出身比较显赫，两三人阿玛官职比较低，一个是郭络罗氏，但跟宜妃没什么关系，一个塞克图氏，后一个也是瓜尔佳氏，与内定太子妃还是同族，不过她阿玛只是个从四品小官。

苏兰芷重点关注就是瓜尔佳氏，见她一言一行都规范能做教科书，言语温柔细致，但神色间又带着一股坚毅，她也看出董鄂氏隐隐对瓜尔佳氏有些针对，但瓜尔佳氏却不以为意，举重若轻避过她针对，总之苏兰芷看来，她是个品行上佳女子。

也是，她如果不够好，怎么能被皇帝选中给他重视儿子呢！尤其是此之前，她可是经过皇帝专门派人培训，选秀中遇到这些麻烦，她如果避不过去，那才真是辜负皇帝期望。

而那位历史上雍亲王福晋、孝敬宪皇后，也是个很不错姑娘，规矩严谨，对人和气，尤其照顾那几个身份差一点秀女，所以这几人中人缘挺好，董鄂氏对她比对瓜尔佳氏和气多，那几个人也有些以她马首是瞻感觉，而问问她年龄，她才刚满十五岁，就能做到如此周全，苏兰芷简直自愧不如。

苏兰芷关注重点瓜尔佳氏和乌拉纳喇氏身上，而荣妃目光一直聚焦董鄂氏身上，她也看出董鄂氏对瓜尔佳氏那点针对，虽然她自认为隐蔽，但想瞒过她们这些人眼睛，还需要再修炼几年，也因此，荣妃眼中不满之色一闪而过，转而观察乌拉纳喇氏，对她倒是越看越满意。

苏兰芷已经开始问这几个秀女们有什么爱好了，几人都答了，众人又说了几句话，苏兰芷才放她们离开，之后，笑着问荣妃：“不知道刚才那几人中有没有合妹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