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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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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泰雅部落一行人阿布带领下，终于来到了墟市。安儿本以为能够看到类似热闹集市一样场景，结果却大失所望。

所谓墟市，只不过是一片覆盖着枯黄野草空地，早到几个部落，占据了草地一角。他们生起了火堆，炙烤着食物，一股浓浓烤肉香，墟市上空飘荡着。

泰雅部落人数，那些部落中，只能算是很小部落。或许他们背着猎物数量可观，吸引了好几个部落首领目光。许多人视线中充满了惊疑：这个紧紧二十多人小部落，是如何跋山涉水，经过那么多部落，却安然抵达墟市？

墟市附近抢劫，是会遭到众多部落围剿，可是途径其他部落，遇到好说话，刮一层皮下来，让你通过；遇到凶蛮部落，干脆杀人劫货，有去无回。

一般能够安然通过其他部落领地，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部落强大，随行勇士众多，一般部落不敢轻易招惹；另一种情况就是，部落太小，所带猎物太寒碜，人家看不上眼。以前泰雅部落，是属于第二种情况。

不过，现泰雅部落人数，根本够不上“强大”二字，不过他们携带猎物数量，足以让不少中型部落眼馋了。瞧他们模样，又不像是经过一番苦斗，难怪那些大部落有些诧异了。

他们哪里想到，泰雅勇士们是从水上一路畅通而来呢？

馆陶族和海洋族部落人，离得近，且交换物品比较热销。所以，每年他们都是来得早部落之一。看着泰雅勇士们肩头上，小山一般猎物，且很大比重是体型巨大凶猛野兽，这两个强大部落首领不由得暗暗心惊。

阿布选了一处背风地方，把肩膀上那头重三四百斤驼羊放到地上，其他勇士也把抬着猎物，堆一起，并且自动自发地把猎物围中间，生起几堆篝火。

安儿接过小虎递过来背篓，放自己身边。望着昏暗火光中，显得有些萧条墟市，摇头叹息道：“怎么才这么几个人啊？好冷清呢！”

阿布地上竖起几根竹竿。然后把汇聚一起兽皮船帆，凑一起，搭了个三面遮风简易帐篷，然后里面铺了厚厚兽皮，拉着安儿手坐上去。听她口中这句小声嘟哝。便笑了：“咱们坐竹筏节省了三天时间，好多远一些部落都没到呢。至于附近部落，如果换到自己需要东西，也就散了。你这坐会儿，我去捡些木柴生火。你要是觉得冷话，就把炭盆生起来……”

“嗯！我能这附近随便逛逛吗？”那个用来煮粥不知名果实外壳。已经炸裂了，安儿想先换件陶器回来做饭。

阿布想了想，招手让阿土过来。吩咐到：“阿土，安想附近看看，你陪着她，有什么情况就大声示警。”

阿土郑重地点点头，稚气未脱脸上充满了一种严肃使命感。小虎也不甘示弱地道：“阿布族长请放心。我也会保护您女人。”

“拔拔，我陪你去捡柴禾！”达儿帐篷搭好以后。兴奋地里面翻着跟头，听阿布说要去捡柴，他也吵着要跟。阿布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安儿几句，牵着达儿小盆友手，走向了昏暗夜色中。

安儿早就看注意到，墟市好地势，已经被两个部落占据了。其中一个部落里，瓶瓶罐罐堆了满地，想必那个就是馆陶部了吧？她想了想，拎了几个大号背篓，缓缓地向堆满陶器那个部落走去。

看守陶器馆陶族人，见有人过来，戒备地站了起来，发现是一个女人和两个半大孩子，握紧石矛手放松了下来。

其中一个比阿土大不了多少馆陶勇士，诧异地看着安儿，心中有些奇怪哪个部落来墟市交换，还带着女人？难道是穷到了用女人交换食物境地？不过，借着火光，看着她身上穿是崭兽皮，而且裹了一层又一层。脸色也白里透红，虽然瘦了些，气色却很好，一点也不像常年吃不饱饭穷苦部落女人。

“你们来干什么！”一个毛发比阿桑还要浓密，样子跟大猩猩没啥区别健壮勇士，用石矛指向了安儿他们。

安儿冲他淡淡地笑了笑，道：“这位勇士，我们刚到墟市，想换些陶罐回去煮些热汤喝。你看，现方便不？”

“什么方便不方便，我们馆陶部落交换向来只要兽皮和猎物，你们给得起，我们就交换！”那个跟大猩猩似家伙，收起了手中石矛，朝着她们过来方向看了看，眼神闪烁了一下。

安儿不慌不忙地点点头，绕过他来到那堆陶器前。借着昏暗火光，她拿起一个足够煮四五个人分量陶罐，慢慢欣赏着。这只罐子撇口，深腹，平底，肩部置双系，罐身上还刻着一些线条简单纹饰。颜色是红褐色，质地比较粗糙，颜色也不均匀，陶罐上夹杂着粗细不等砂砾。安儿轻轻敲了敲罐子，声音沉闷而不清脆，她知道是因为温度不够，致使罐子质松易碎。如果用木炭烧窑话，烧制出陶罐效果要好得多！

“敲什么敲，你到底要不要啊？”大猩猩似乎有些不耐烦，也不怪人家不耐烦，人家正吃晚饭时候，你过来换东西，还挑三拣四，原始人脾气又暴躁，口气自然不太好。

安儿选了一个高约半米，口径有四五十公分超大型深腹双耳罐，再加上她刚刚敲击那个双系罐，小心翼翼地放进她拿过来一个背篓里。想了想，她又陶器中选了几种造型不一陶罐，一股脑儿全塞进背篓里，示意阿土背起来，缓缓地问道：“这几个罐子怎么换？”

大猩猩先是盯着背篓看了好久，听她发问，伸头背篓里看了好久，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能做主换这么多东西。他掰着手指头，咕咕哝哝地算了半天，头发都被他挠得成鸡窝了，还是没算出该用多少斤猎物去交换这些陶罐。

他气急败坏地道：“你把陶罐都拿出来，一个一个交换！！”

安儿嘴角抽了抽，她忘记这些原始土著算术严重不好。她不得不叹息着，又把陶罐一一从背篓中取出来。

那个大陶罐，要用三百斤猎物换取，剩下小，每个也要一百到二百斤猎物不等。安儿算了算，几个罐子，居然要去七八百斤猎物，难怪泰雅整个部落只有两个陶器呢！

她摇了摇头，把那只大陶罐，放了回去。她本来想着若是不那么贵话，换个大陶罐，帮着部落勇士们熬些肉汤暖暖身子。要三百斤猎物话，那就算了。这种大型陶罐，一般都是祭祀用，部落里已经有了一只，换回去也没多大用。

后，她精挑细选了四个差不多大小陶罐，商定用四百斤猎物来交换。正当她吩咐小虎去部落营地取猎物时候，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头发已经斑白馆陶人叫住了她：“女人，你这个背陶罐东西，交换吗？”

安儿心中暗喜，她馆陶部落这儿磨磨蹭蹭这么长时候，就是为了钓这条大鱼。她往背篓中来来回回装东西时候，这个老人就已经她身边观察背篓很久了。

其实，她来挑陶罐并不需要用背篓来盛放，他们三个人，一手拎一个就足够了。可是，她知道馆陶部落陶罐之所以如此之贵，一方面是烧陶技术低下，成陶率低。另一方面，运送起来不是那么方便。

她目测，馆陶部落这次墟市大约来了近百人，大陶罐，一个人只能拿一个，小一手一个就顶天了。耗费大量人力，也就只运送两三百陶器，不多要些猎物，还不够他们这几天消耗食物呢！

而她背篓，大罐子套小罐子，一人就能背六七个，甚至十来个陶器。这样话，大大节省了人工消耗，不怕馆陶部首领不动心。

果然，那个看起来很有威严老人，她把第二件陶器塞进竹篓时候，就已经投过关注目光。她从背篓中拿拿放放，就是为了让对方看清楚，一个背篓能够放下多少陶罐。

见鱼儿上钩了，安儿露出一个狡黠笑，装作犹豫片刻，道：“我这背篓……其实是用来背交换回去物品，如果换给你话，我怎么装这些陶罐呢？”

馆陶族族长，看向背篓目光变得灼热起来，他势必得地道：“我可以用陶罐换你背篓，你拿这种中型双系罐，一个换你一只背篓，你觉得怎么样？”

一个能够煮四五人分量食物双系罐，刚刚大胡子说了，要一百五十斤猎物换一个，她背篓不过用了些竹子，费点儿人工就能完成。像阿彩，一傍晚就能编出一只背篓来，交换话她只赚不亏！

可安儿还是一副拿不定主意模样，馆陶族长每个罐子又搭了；两个个陶碗给她，道：“一个罐子两只碗，换你一个背篓，这样换不换！背篓你有多少我换多少，不要罐子话，我们也可以用皮毛和猎物来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