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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小虎道：“可能你没有发现，聚宝园比从前生意淡了很多。也不知道这几个股东是怎么维护的，很多商贩都不在这里开了。”
董小漫蹙眉：“当初二郎为了将市场统一，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只有市场统一了，商人才好赚钱，顾客也知道去哪里啊。”

小虎叹气：“可是事实上是，这里的租金实在是太过了。为了赚钱不得不太高商品的价格，一来二去这两年到成为了颇为昂贵的地方了。”

“所以原来的合作商家都纷纷退了出去，聚宝园开始不盈利？”董小漫叹口气，毕竟是夫妻二人的心血，听见后果是这样的心里很是难受。

“妓院跟赌场还好一些，基本上形成了习惯跟规模。酒楼那边生意就不大好了，因为日用百货客流量的减少导致这头也不行啊。”对此董小漫是知道的，从最近一年的账目上就能看得出来。

“这又跟大哥有什么关系？”董小漫听惊讶的，跟大郎一点都扯不上啊。

“你们将聚宝园给卖了之后，生意日渐低沉。就有人开始说你们夫妻二人是骗子，骗了大伙儿的钱。而你大哥看中的是这块地方，想借着你们的名号将人家想要转让的店铺给收回来。”不仅如此，大郎还跟几个乡绅勾结起来，准备将不合作的商家给赶出去。

董小漫这个时候明白了，若是二房将名下的店铺给了大郎。大郎就是名正言顺了，这样出师有名也好办事儿。偏偏董小漫这个时候根本就不买大郎的面子，所以大郎开始着急了。

“不如你将铺子卖给他便是了，有了手艺在哪里不一样呢？”小虎也觉得董小漫坚持的可笑，董小漫却道：：“当年有多少人跟着咱们，不能因为一时之需让这么些人失业吧？我既不可能保证大哥可以接收这些人更不可能让所有人跟我一起走啊。”

小虎也为难起来：这些人大多数将希望给了张家，也在张家的各个分号里度过了无数个春秋。现在让他们走人。不就等于从头再来么。他们一下子又能去哪里呢？

“所以我准备将这些铺子交给尔雅，我很是放心她的。尔雅留在这边帮我处理，等到寻到了合适的人我在说转卖一事。”

董小漫倒是这么打算的，可世事难料谁又能预测得了后来的事情呢。

众人回到荣城的第十天，张老爷子没了。三郎很是伤心，因为就在前一晚他还跟父亲聊天说话。父亲虽然言语不能，眼睛却透露出明亮。可见病情是越来越好的，这突然的离开让人接受不了。

张家老爷子的葬礼办的很隆重，出殡那天荣城的县令亲自过来吊唁。风家堡的官员以及家眷也过来吊唁，还有不少与二房交好的人也过来帮忙。

出殡这一天。董小漫才见到阔别已久的李氏以及柳如意。李氏瘸着腿，一跛一跛的拐进来。柳如意也是灰黑着脸，一点朝气都没有。

若是不了解的还以为这两个媳妇儿实在是孝顺。公公没了伤心至此。董小漫却是很惊讶的，因为在这样的时候，李氏按照性子应该彰显她长房大妇的形象的。

白兰领着孩子跟着宝儿在后头，依然是傲娇冷眼的很。宝儿却是瘦了太多了，从前的胖子已经变成了骷髅了。

环儿的样子倒不错。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的很有大家公子的气度。若是旁人不说，还真看不出来这是庶出的不受宠的庶子呢。

后面紧跟着的是大着肚子的娇杏儿，由大郎亲自扶着一步一句哎呦，好像受了多大的罪似的。

在看李氏连看都没敢看一眼，若是平时还不张口就骂上几句狐狸精。李氏见到珠儿，犹如遇见了救世主一般就冲了过去。

“娘听说你生了个外孙？真好。真好，这个就是么？快给我，让我这个外祖母抱一抱。”珠儿见李氏如此殷勤。心生警惕。给了尔心一个眼色，说什么也不能让李氏碰自己的孩子。

李氏见状低头哭诉：“你可是怪我？你真是怪我了。”

珠儿见李氏又要演戏，心生不耐：“大伯母若要嚎丧，尽管到祖父面前哭去。没得到我这里哭什么，好像我做了什么事儿害了你似的。”

“从前都是我糊涂。做了很多对不住你的事儿。如今娘也遭到了报应，你瞧瞧你爹爹是怎么对待咱们母子的。你是个有身份的人。你跟你爹爹说说吧。看在你是王家媳妇儿的份上，也好让我有个体面。”珠儿听得满头雾水，即便如此也是不肯多跟长房多说一句话的。

“大伯母，论理我是王家的人管不到你们张家的事儿。就算我是张家女儿，可也是二房的人不是？哪有做侄女儿的管大伯家事儿的道理，我劝大伯母好歹省省心吧。如今是什么日子，到让人看了笑话！”说完带着丫鬟躲到一旁去了，不管李氏如何的亲昵，就是不理睬。

董小漫这边忙着招呼女眷，因为这是大事儿借着机会放手让女儿历练历练。欢欢也给董小漫长脸，无论是下人做事也好，还是待人接物也罢，皆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王老太见状当着董母的面夸赞道：“你这个孙女真好，性子稳妥做事伶俐口齿清晰是个好料子。”

董母哈哈大笑，忍不住自夸道：“我闺女调教出来的还能有差的？这可是我们小漫身上掉下来的肉，能差么。”

王老太忍不住道：“到底是龙生龙，凤生凤。你瞧瞧我们家那位，都是一个人教出来的，那就不一样。”

董母知道王老太这是当自己人，开始说心里话了。“若是旁人便罢了，我是亲眼见到小漫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手把手的教，是手把手的练。哎呀，倒现在能混成这样不错了。毕竟爹娘的根基不好，我就怕将来我那孙子也随了她。”

董母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想也没用。你当初拦着了一次，你拦着了第二次了？不好使，这就是缘分。这孙子也一样，谁给你生的不要紧。要紧的是，小虎如今就这一个孩子。你就听我的，跟着小虎走。别想着什么老死在这坟地里，那有什么用？你重孙子没养好，你到地下了就好跟你们老头子交代了？”

董母打着亲情牌，说的王老太很是动心。董母又劝说道：“你当我不闹心？我那个媳妇儿也不随我意，也不是说她不好。你说她们家世代习医，伺候孩子那是没的说。可那小时候，哎呦连碰都不让我碰啊。我给那小孙子喂一口鸡蛋黄，那都得偷着喂。还有她们家娘家，你说哥哥身子弱没有孩子。将来我孙子是不是得养老？这上有岳丈舅兄，下有一双儿女。你说我们家小刚累不累？哎呦，不比你操心？” 这人吧，就怕攀比。这么一比较来说，两个孙媳妇儿倒是没的说了。菊是自己挑的，一百个满意。珠儿总是百般不好，起码给自己生了个重孙，让王家有后了。再加上董小漫二郎这一对岳丈岳母，多少能给孙子一些助力。再一想张家这一代有两个小舅子，现在还用不着自己的孙子。等到董小漫老了的时候，那两个小舅子也大了，以董小漫教养孩子的方式来看，一定是一个比一个出息的。

王老太释然了，觉得自己以前都是白操心了。如今对孙子最好的方式，就是好好地将他儿子给照顾明白了。可别糟蹋了一个好苗子，至于其他的她也不想了。

董小漫是媳妇儿，自然不会接触到张家外院的客人。可三郎可以，三郎明显发现大哥跟乡绅们关系异常的好。这引起了他的注意，正所谓时有反常必为妖。他的亲哥哥，这次不知道要做什么。

出殡之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席间并没有人说话，大家各自想这个各自的事情。娇杏儿突然放下筷子，嘟囔着脸道：“这笋子怎么这么老，这鱼做的也太腥了。咱们家还是做酒楼的呢，让人知道了自己厨子做的这么烂，可丢死人了。”

大郎急忙吩咐：“去吩咐厨房，从新给你们奶奶做一碗汤。还有你们奶奶不吃清蒸鱼，给她做条红烧的。”

娇杏儿这才露出笑脸，满意的对大郎撒娇：“还是相公对人家好。”说完还将头靠在大郎见上蹭了蹭，大郎宠溺的摸了摸娇杏儿的脸：“吃饭。”

娇杏儿这才拿起筷子，还没端起碗就突然喊了一声：“哎呦！”

惊的大郎赶紧转身道：“怎么了，怎么了？” 娇杏儿虚弱的笑了笑：“是你儿子踢我，他也太淘气了。”大郎松了一口气，笑呵呵的说道：“没事儿，没事儿，等他出来我给你出气。”

“那可不行，你可不能打他也不能骂他。你得宠他疼他，你知道咱们得来这个孩子多不容易啊。”娇杏儿娇滴滴的说着，张老太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拿着筷子敲着盘子边：“我说尔雅呀，给我取点咸菜回来。这什么菜啊，给我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