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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客气

“那个大嘴巴是谁？他很闲嘛，还很能猜。”我把电话挂断以后，凌倩皮笑肉不笑道。
“他……是策划四组的陈枫。”我不是故意出卖陈枫，问题是如果不出卖他，凌倩就得活活剐了我，他死好过我死啊，况且他自作孽。

凌倩笑的极度阴险：“哦，原来是新人，看来我得给他涨工资，你要不要一起涨？”

我冷汗直冒：“无功不受禄，不用客气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凌倩忽然露出一个甜笑，但只维持了一秒左右她整张脸随即拉长了，急踩刹车大声咆哮道，“滚下车。”

我恨死陈枫了，更恨自己乱接他的电话。

“陈枫我严重警告你，不要想着就此回家，你必须想办法到九日湖去，否则……你会死的比烟花更灿烂。”留下一句狠话，凌倩开车飞快离开了，瞬间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以内。

我愣在原地，越想越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郁闷，所以我最后给陈枫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刚刚我就在凌倩的车里面，他对我说那些话一字不漏全被凌倩听在了耳中。

“哥们你别吓唬我。”陈枫吓的声音发抖。

“我还要吓唬你？凌倩都已经把我赶下车了，我要自己想办法到九日湖去。”说完，我噼啪挂断电话，他打过来我掐断，直到他不再打……

我去到九日湖，已经是一小时以后的事情，在停车场里看见凌倩的蓝色法拉利，我一度想把车窗玻璃砸碎，以泄我心头之恨。因为，我的钱包在公交车上被小偷光顾了，我现在身无分文，穷光蛋一枚。庆幸我的身份证在宁凝那里，她拿了去办工险手续，不然我要哭死。

走进九日湖的心脏地带，我找到了公司的人，他们正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忙碌着搭帐篷。我觉得很奢侈浪费，一个帐篷就要百多块，一人发一个还不如住酒店划算，非要野外露宿，不知是那个乌龟王八蛋出的衰主意。

我四周看了看，找到领帐篷的地方，刚走一半路，忽然看见在一棵大树下抽烟的陈枫，这家伙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我喊了他一声，他立刻扔掉烟头走过来问：“哥们，你在电话里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在担心这个事情，鬼祟……大概是躲凌倩，活该。

我没好气道：“我没必要骗你。”

陈枫听后一脸痛苦：“哎，凌总有没有跟你说怎么处理我？”

“说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我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要谢谢你啊，因为你一个电话我被赶了下车，坐公交车结果把钱包给弄丢了！”

“不是吧？这么倒霉？”

“你以为你很好？”我冷笑，“看着吧，你的倒霉在后面，工资。”

我不准备跟他扯了，撇开他去拿帐篷，然而最后一个帐篷都给拿了，又落下我。看我一脸郁闷，跟着来的陈枫说：“没事没事，我跟你共一个。”

和陈枫一起找了片风水宝地搭帐篷，刚搭好我就远远看见凌倩向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陈枫由于背对她的缘故没有看见，我看见了，我第一反应是趁凌倩没看见之前钻进帐篷里面，然后拉上拉链，把陈枫隔绝在外面。

“嘿，你要干嘛呢？”陈枫不解。

我没回答，有个声音比我快，是凌倩，她用冷冷的口吻道：“陈枫是吧？你跟我来。”

“啊？哦……凌总，其实……我……我。”陈枫结巴着，估计腿都软了。

“少废话，快点跟我来。”

不难想象，陈枫这厮要倒霉了，凌倩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而且报的速度很快很激烈。难想象的是，深夜时，我和凌倩竟然在湖边发生了一些很美妙、又很邪恶的事情。

我自己在帐篷里等着，一边抽烟，一边看外面的同事娱乐，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一堆堆，一对对，好不热闹。整整半个多小时过去，陈枫才愁眉苦脸的走回来，浑身湿漉漉的，很是凄惨。

我想爆笑的，但发现不能那么无耻，所以忍住了：“哥们，还顶得住吧？”

“神经病，骗子，骗我说丢了很重要的东西，让我下水找，刚下了两步屁股就被揣了一脚。”陈枫一脸痛苦加悔恨又略显愤怒的表情，“你说她怎么能这么粗鲁对待一个男人？”

“人生有两种境界，一是痛而不言，二是笑而不语，记住了，低调做人是一种高超的处世谋略，你丫太大嘴巴，自作孽不可活，凌倩不对你粗鲁点我心理还不平衡了！”我还是忍不住落井下石，哈哈。

“滚蛋。”陈枫把我赶出了帐篷，他要换衣服。

在外面游荡了几圈，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宁凝突然跑过来，二话不说把我拉到了人群当中。原来他们打算打牌，正缺一个人，赌钱啊，虽然赌的是小钱，但我身无分文。我简直冒着冷汗打，不过说来也奇怪，我竟然如有神助般，摸的把把都是好牌，杀到他们片甲不留，最后我赢了一百五十块。

散了以后，宁凝问我：“你怎么那么厉害？你是不是出老千？”

“不是，甚至我平常都很少打牌，瞎运吧！”我看了看四周，看见没人，压低声音对她说，“其实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还好赢了，如果输了，我还得跟你借呢！”

宁凝哭笑不得的表情：“你出门不带钱？”

“带了，然后。”我把今天的遭遇说了一遍，叹了口气道：“倒霉吧？”

“不倒霉，哈，请我吃饭，你一共欠我两顿。”

“没问题，下星期给你兑现。”

聊着，突然有个女人喊宁凝，她随即走了，我则返回帐篷，没看见陈枫。

我点了根烟抽着，看着工作人员在草地中间最平坦的地方忙碌，摆桌子椅子食物饮料，铺地毡，弄舞台，以及化妆间。真的很无聊、很浪费，随便找个酒店办这个联谊会能省不少钱，偏要办露天的，无语。

等了许久陈枫都没回来，我感觉有点困，所以拉上帐篷链子睡觉。

一觉醒来已经天黑，外面布置好了，桌子椅子舞台活动区整体有序，设备齐全。我走出帐篷，顿时感觉眼前一亮，因为刚好开灯，草地、树上、舞台，许多一闪一闪七彩斑斓的小灯同时间打开，整个空间涂上了迷幻的色彩，尤其舞台顶端一个大牌匾，“擎天集团”四个荧光大字，美丽至极。

“哇，太漂亮了！”不远处的一个人说，短发女人。

我说：“确实很漂亮，估计成本很高吧？”

短发女人回过头，我看清楚了她的脸，很精致，就是略显幼稚。

我走过去：“你好，我叫陈熙。”

“我叫何小影。”她很大方地对我伸出手，“我新来的，第一次参加聚会，听说公司的福利超级好，各方面都超级好，今天总算见识到了，果然名不虚传。”

“是的，我也是第一次参加。”

她愣了下：“你也是新来的？”汗，她那表情，好像新来的就天地不容一样。

“嗯，我在销售策划部上班。”

“我在人事部，负责管理档案资料，呵，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

“何小影你在什么地方？给我过来。”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何小影应了声后，距离我们十米外的一个帐篷后走出一个人，是凌倩，我想也没多想，立刻往身边的帐篷躲，气人的是我躲迟了，被凌倩发现了，她冲我喊，“哪谁谁谁，过来一下，何小影你不用过了，没你什么事了。”

我很无奈的往凌倩那边走过去，期间我能看见她露出的阴冷笑容，这个衰神一样的女人估计又想到了毒计整我了吧？走近后，我强挤笑容道：“凌总，请问有什么吩咐？”

“那边。”凌倩给我指了个方向，“看见没，刚来了几十箱东西，只有两个搬运工，进度太慢了，你去帮帮忙去。”

我朝凌倩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草地入口有辆小货车，两个工人正在紧密卸货，货是用纸皮箱装的，大概十五公分长宽的箱子。这种活儿关我屁事？有送货工人负责，想到这里，我说：“凌总，这个不需要我们自己搬吧？”

凌倩闻言顿时瞪起了眼睛：“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人手少，进度慢，我希望快点把箱子搬进来，刚好看见你有空，就给机会你表现表现了！”无耻啊，耍人还能说出大条道理。

“把开进来不是更方便？缩短了路程自然就快了。”

“你眼睛瞎了没看见铺着地毯？开进来把地毯弄脏了你负责洗干净？别废话，快去。”

我举了举我的左手：“我想去，可是我左手……你不是不知道，今天早上刚拆了。”

我话没说完就被凌倩打断了：“这是你的问题，去，别磨蹭。”

无语了，病人她都使唤，如此剥削，肯定不得好死啊。可是，我得乖乖的去，否则在她不得好死之前，我就首先不得好死！

我往货车所在的位置走，走了一半又听见凌倩的喊声：“哪谁谁谁，别走，你给我过来。”我以为喊的是我，所以回头看，谁知刚回头凌倩就翻着白眼对我说，“省点吧，我不是跟你说话，你赶紧去搬，给你二十分钟搞定。”

我回过头继续走，走到货车边上，我的肩膀突然被人从后拍了下，是陈枫，原来刚刚凌倩喊的是他，这倒霉鬼也被凌倩指派来当苦力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