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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任务

() 或许是冬rì夜冷，出租车少得可怜。
乔峰晃悠在人烟稀疏的马路边，很久都打不到一辆空车。

忽见，他晃见那辆熟悉的jǐng车在前方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回头从对面开过。

他耸了耸肩，继续晃悠，继续一步几回头地对着那些明显坐有乘客的出租车招手。

……

85号眼巴巴地盯着桂娜娜穿好衣服，跟着她准备离开。

桂娜娜却忽然不忍心起来，她看着此刻身高已经不及自己脑门的85号，心里增添出几分女xìng天然的母爱。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有必要征求一下85号自己的意愿。

于是，她转身面对面地对85号说：我之所以想带你走，是因为，我不希望别人把你带走，明白吗？

85号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拼命点头：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

桂娜娜激动地伸手去抚摸他的脸腮，虽然隔着手套，却仍然感受得到他脸上的温暖，眼泪止不住翻滚而落。

你怎么又哭了？我不希望你总为我哭……

85号有些难过，戴着绝缘大手套的手向桂娜娜的脸伸过来，试图抹掉她的泪。

女人不会只因为难过才哭，有时候高兴也哭。我就是这样的女人，你明白么？

桂娜娜泪中带笑地对他说。

有时候因为爱，也哭，对吗？

85号说得更直截了当。

对。

桂娜娜连忙点头。

85号继续说：你放心，我知道那种感受。

桂娜娜百感交集地看了他一会儿，搽了泪起身道：我们走。

说罢伸手关灯。

不，关灯不好。

85号摇头说。

桂娜娜赞同地冲他一笑：说得对。

两个人轻轻锁上房门下楼。

可是，刚下了一层，便听见了远处传来的汽车马达声。

直觉让桂娜娜意识到不能再往下走。

不，我们往上走。

桂娜娜拉着85号转身就往楼上跑。

……

果然不出桂娜娜所料，jǐng车正回返在小区大门口。

由于夜深，大门的车闸已经关闭。

门卫保安见来的是jǐng车，没敢多问，赶紧开闸放行。

先别忙锁，我们很快出来。

王jǐng官从车窗探出头对门卫说。

好嘞。

保安一边拢紧自己的棉大衣领一边回答，退进门jǐng房内。

……

桂娜娜和85号很快来到最顶层。

看着那个半悬在空中的铁架子扶梯，桂娜娜对85号说：我们必须爬上去。

没问题。

85号笑着纵身一跃就登上扶梯，几下就钻进天井口，还转身来帮助桂娜娜。

的确，像这样的攀登对他这样的同龄男孩，只能算小菜一碟，应该是最擅长的时候。

桂娜娜看着他灵敏的身影在心里念叨。

好在桂娜娜还不算笨，总算小心地爬上去。

大楼的顶层风很大，85号立即跑到屋檐去张望，正好能看见jǐng车进入小区。

快看，他们来了。

85号指着下面对桂娜娜说。

桂娜娜来不及说什么，拉住他就往屋顶的另一个方向跑。

我们是在找另一个出口吗？

85号一边跑一边问。

聪明。

桂娜娜冲他笑。

……

jǐng车刚一停稳，王jǐng官和小李就先后下了车。

灯还亮着，应该还没休息。

小李抬眼看着三楼的灯光安慰说。

两人进了门洞直奔三楼。

王jǐng官率先到了房门口，立即按动门铃。

显然不可能有回应。

当王jǐng官第三次按下门铃之后，小李忍不住说：睡这么死？不可能吧？

桂娜娜会不会是在洗澡？

王jǐng官自言自语道。

有可能。

小李附和说。

……

另一个通向屋顶的天井口终于找到。

盯着扶梯悬空的下半截足有半个人头高，桂娜娜有些发憷。

让我先来。

小心点。

知道。

85号顺着扶梯而下，到最后下面一梯时，聪明的用手抓紧扶梯，将身体悬空后再落下。可是空间似乎实在太高，他跳下去的时候，还是摔了一跤。

小心！

桂娜娜犹如心尖被针刺般失声叫道。

85号却很快从地下爬起来，抬头望着她笑：没事，没摔疼。

桂娜娜这才小心地顺着扶梯缓缓而下。

到了最后一梯，也学着85号刚才的样子，用手抓住最下面的扶梯，将身体悬空之后才松手落下。

很顺利，也不算太高。

桂娜娜心里想着，转身之间，忽然发现85号似乎又矮了一大截，已经不及自己的肩膀高。恍然明白他刚才为什么会摔跤了。

忍不住立即上前搂住他，道：我们走。

……

王jǐng官在楼梯间吸烟。

小李忍不住又到房门前按下门铃。

你不是说还有一个孩子吗？那孩子也可以来开门呀？

小李正唠叨，王jǐng官忽然透过镂空的隔墙晃见下面奔跑的人影。

他二话不说，下了半层楼梯凑拢一些察看，虽然距离遥远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绝对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立即灭掉烟头对小李说：不好，桂娜娜恐怕已经出大门了。

说着，拔腿往楼下冲去。

小李闻讯，连忙跟去。

……

乔峰仍然晃悠悠地走在马路上一步几回头地拦车。

好不容易盼来对面一辆空车，他立即朝出租车举起一只手，一边画圈一边冲司机叫喊：哥们儿，前面掉个头过来！

司机打亮拐弯灯以示回应。

乔峰一副志在必得地立在原地等候。

不料，出租车在不远处没有隔离带的掉头口转弯过来，已经近在咫尺了，却被后面奔跑的两个人拦住，而且立即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乔峰没好气地跑过去，冲着门里的那两个人影叫：嗨！讲点道理好不好？这车是我招的！

对不起，孩子生病，我们急着上医院……

桂娜娜？怎么是你？

显然，乔峰认出坐在车里的人。

对不起，乔大记者，我们真的有急事。师傅，快走！

没等乔峰反应过来，出租车已从身边飞驶而去。

今天是怎么了？

乔峰来不及理清头绪，却晃见后面终于又来了一辆空车。

他举起招车的手，脑子似乎还留在桂娜娜身上。

出租车闪动着右转弯灯靠近，缓缓停在他身边。

忽然，一辆熟悉的jǐng车闪着jǐng灯呼啸而过。

乔峰却惊讶地看清了坐在副驾驶的jǐng官的脸。

怎么又是他？

乔峰顿时兴奋起来，立即钻进车后座，道：师傅，快走。

去哪儿？

跟着前面那辆jǐng车。

jǐng车你也敢跟？

麻烦您，有任务。

车辆启动，出租车司机不再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