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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阴霾

或许是还没有到用餐的正点时间，餐厅里人并不算多。
桂娜娜和85号坐在一个角落里，相互凝望，似乎总也看不够。

两位想吃点什么？

点餐的小伙子走过来问。

桂娜娜却笑眯眯地看着85号问：你想吃点什么？

由你。85号同样笑眯眯地答。

给点建议好不好？整个下午我能听到的就是由你这两个字。

桂娜娜说话的时候还是止不住发自内心地欢喜。

85号显然有些激动，眼含星光地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懂怎么点餐，甚至，我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正经地坐下来吃过一顿饭……

桂娜娜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即收起笑容，立即指着桌上的菜单、对点餐的小伙子道：来这个超级至尊比萨的二人套餐，汤要两份酥皮nǎi油蘑菇汤。谢谢！

好的。

点餐的小伙子离开。

桂娜娜凝望着85号，轻声问：以前，你都怎么解决肚子、饿的问题？

85号自嘲地一笑，说：我主要是到垃圾场捡别人遗弃的食物充饥，但碰上现在这样的冬天会困难一些，万不得已会去乞讨，或是守在那些小餐馆门口、等候别人吃剩下离开……

他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

忽觉一阵心酸难耐，桂娜娜的泪水不由夺眶而出。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难过……

85号连忙说。

不，我不是难过，我是在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些认识你。

桂娜娜抹了泪。

85号深情地看着她，微笑着说：现在也不晚。经过这么多次轮回的实践，我发现，我越来越容易找到你了。

是吗？你怎么找到我？

说来很奇妙，有你的方向，我的心会有温暖，只要跟着这股暖意走，就能找到你。

你保证，从今以后，你必须来找我。

好，我保证。

两人正浓情蜜意、山盟海誓，忽觉一个黑影挡在眼前。

嗨，桂娜娜你好！

桂娜娜转脸，却发现记者乔峰立在眼前。

你？

怎么，跟男朋友出来吃饭？

乔峰大不咧咧地问桂娜娜。

呃，是。

桂娜娜犹豫地回答，心里莫名地焦灼起来。

乔峰却大方地向85号伸出手去：哥们儿，认识一下，我是市电视台的记者乔峰。

85号站了起来，也大方地伸出手来：你好，我叫85号。

两人握手。

乔峰却笑：85号？什么意思？

85号正要回答什么，桂娜娜急忙插嘴说：是我给他取的绰号。

乔峰却好奇地抬脸端详起85号，道：哥们儿，以前，我们俩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我怎么觉得你很面熟？

是么？

肯定是。

桂娜娜听他们这么说，心里一阵莫名地紧张。

85号为难地不知怎么回答：可能，我长得，太大众化……

不对，你的眉眼很有特sè，可我一时又想不起来……

乔峰还企图说什么，桂娜娜已经忽地站起来，拉着85号就往外走：噢，对不起，电影要开始了，我们要迟到了，乔峰再见……

哦，乔记者再见！

85号会意地跟着桂娜娜快步冲出餐厅。

乔峰却站在原处似乎还在拼命回忆，却见服务员将点餐端上桌子。

他们、人呢？

服务员问乔峰。

看电影？

乔峰似答非答地看一眼热腾腾的餐食，又望向二人慌张的背影，疑惑重生。

桂娜娜，到底什么来头？

乔峰叉着腰自言自语地问。

哥们儿，你买单么？

服务员冲着乔峰叫。

凭什么？

乔峰甩出一句，抬腿走人。

……

桂娜娜和85号二人一路嬉笑奔跑，终于进入购物中心。

你真聪明。

二人停下来，85号一边喘气一边由衷地赞美说。

嗨，我担心死了，真怕他把你认出来。桂娜娜解释说。

他怎么会认识我？

你不知道，你的、尸体，是他发现的。

哦？

唔。

yin霾顿生，两人一时心情有些沉重。

桂娜娜立即驱散yin霾，说：倒不如、我们真就去看场电影，怎么样？

85号也兴奋起来：好呀！不过，肚子怎么办？

放心，有的是办法。走！

于是，二人又兴高采烈起来，手拉手地往电梯的方向跑去。

……

王jing官开门上车，递给小李一包肯德基：来，慰劳你一下。

谢谢王处。

小李接过来，开始狼吞虎咽。

王jing官问：他们目前在什么位置？

小李嘴里包着食物答：两人本打算在那家必胜客吃点东西，不知什么缘故突然又冲进购物中心了。

这下难度大了。

王jing官正说什么，小李指着前方道：王处，快看，他们上观光电梯了。

果然，抬眼便看见桂娜娜和85号正有说有笑地在透明的观光电梯中上行，直到顶层，二人才走出电梯。

王jing官瞄一眼大楼顶上影城两个字，自言自语道：不至于是去看电影吧？

难说。

看电影？太土了吧？王jing官问。

喽，是范型。王处，你知道，现在一张电影票多少人民币？

王jing官想了想：三、五十？

喽！像这么一流的影院非宰你个七、八十不可！如果再想吃点什么，一场电影下来，两个人、再怎么也得花上两、三张红皮的毛老头才够！反正我是看不起电影，幸好，我算是已经过了需要掏票子哄女人玩范型的阶段啰！

王jing官瘪瘪嘴：还范型？你小子，什么洋青蛙到了你嘴里，非变土蛤蟆不可！

说着，禁不住怜爱地伸手拍了小李的后脑门。

呵呵……

……

电影已经开映。

桂娜娜和85号人手抱一大堆爆米花之类的食物，一边吃一边看。

大牌明星加上紧凑、快节奏的剧情，桂娜娜很快被吸引，目不转睛盯着银幕。

但85号，总是情不自禁将视线从银幕转向桂娜娜，似乎身边的这个女人比银幕上的电影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

谁也没料到，记者乔峰也守在购物中心的门外。

他盘腿坐在一个花台边沿，翻弄着自己手里的相机。

忽然，停在一张相片上，看得有些出神。

这是一张乞丐躺在某垃圾场角落的照片。

白皑皑的大雪，把垃圾和乞丐几乎掩埋成了雪山。

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天冷的缘故，乔峰的手有些颤抖，却执着地不断按动放大按钮。

镜头越推越近，乞丐的脸也越放越大，最后停留在那双紧闭的眼睛和鼻子上。

的确，挺拔的鹰勾鼻梁和紧密的眉宇都太有特sè了。

85号为什么跟这个乞丐老头长得如出一辙？

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

如果桂娜娜跟85号是恋人关系，那么跟这个乞丐老头又是什么关系？

乔峰盯着相机的显示屏不断地追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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