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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试验

哐！一阵炸响。
黑屋里的苗老太被震了一跳。

接着传来了桂娜娜的哭声：85号，我该怎么做呀！

苗老太听到这里，立即按动手中遥控器的前进按钮。

看得出来，她并不是第一次听这些录音了。

于是立刻传来桂娜娜冷冷的声音：如果，一个朋友让你找他，却让你照镜子，会是什么意思？

郝强在说：估计你那位朋友最近在玩镜影世界吧？

桂娜娜问：什么意思？

郝强说：哦，镜影世界是款手机游戏，游戏设计许多东西都隐藏在看不见的镜像那一边，你只有合理利用镜影、在虚幻的镜像中才可以看到哪里有障碍，消除障碍，才可以过关！咦，这是什么？挺漂亮的……

苗老太迅速按下遥控器的停止按钮后，再没有任何动作。

于是，接下来的黑屋里寂静无声，仿若苗老太也不存在。

忽然手机铃响。苗老太如梦初醒，调整好自己，接通电话，低沉的：是我。

电话里传来王jing官的声音：我们找到了乞丐老者的尸体。

苗老太冷冷地道：立即运到这里。

是。

苗老太挂断电话，按动桌上的另一个按钮，对面的宽屏立即变得视野开阔。

宽大无比、建有内走廊的多层实验室展现在眼前，有许多穿白大褂的年轻人正在实验室里各自忙碌、来回穿梭。

苗老太的声音盘旋在试验室的上空：今夜零点，镜像试验正式启动。

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孔出现在宽屏上：指令收到。

……

方泉兴冲冲地跑进来：姐，娜姐转院了。

方静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正在病房里转圈，不屑地道：什么转院？已经回家了！

你咋知道？

我咋知道？从小到大，你说，有什么事情是你知道了，我还不知道的？方静有些得意。

方泉显然有点扫兴，但还是心无城府地说：为了打听娜姐的消息，我连美男计都使上了，结果还是白耽误功夫。唉，累死我了！

说着一屁股坐到木椅上。

方静瞥一眼弟弟，笑道：美男计？你知道啥叫美男计？就靠你那几句甜言蜜语就叫美男计？不过，看在你辛苦的份儿上，从明天起，你就不用到医院照顾我了，赶紧恢复正常上班。这个月落下的全勤奖金，姐给你补上。

姐，我不来、你真行？

有啥不行？再换一次药我就能出院了……

两人正说着，只见郝强垂头丧气地进来。

你咋来了？方静故意冷漠地道。

郝强却不答话，找了根凳子坐下，还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

病房里不许抽烟。方静冷冰冰地说，继续绕着自己的圈子。

郝强根本不理会，只顾点燃香烟深深地抽上一口。

此时，方静正好绕到他跟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那根香烟，近乎歇斯底里叫：不许抽！

郝强被抢了烟，有气无处撒似地，随手将放在旁边的高级打火机狠命砸向地面，打火机立即撞击大理石，发出一声闷响、四分五裂。

方泉早就闻出两人的火药味，见到此情形，更吓得赶紧起身，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姐，我、现在就回家，我困死了，我得回去睡觉。

……

王jing官在办公室刚打开电脑，就听手机铃响。

他接通电话：小李，怎么样。

王处放心，已安全运达并交接完毕。圆满完成任务。

很好。王jing官关上手机，却听有人敲门。

请进。他眼睛却看着电脑。

一个jing员探出半个身子：王处，有一个叫桂娜娜的美女找您。

显然来人在说到美女两个字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节奏。

王jing官眉毛一挑，不动神sè：严肃点。请她进来。

说着，立即用鼠标点击休眠电脑。

……

郝强很艰难地讲完了自己回家看到的一切，抹了一把脸，才说：我真的没有想到，我、我们对她的伤害会如此之大。

一直坚持站着的方静，此刻有些支持不住，跌坐到病床的边沿，喃喃地说：不会的，娜娜不会如此脆弱。我跟她从小一块儿长大，我知道，她聪明、好胜、勇敢，总是像亲姐姐一样照顾我、让着我，她不会就这么垮掉，不会就这么崩溃，不会就这么被我气疯掉……

说到后面，方静已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忽然，她抬起脸来，用衣袖搽了一把泪，拄着拐杖来到郝强跟前，拉住他的胳膊道：不、不不，我们不能坐在这里犯傻，我们得去帮帮她，我们现在就去，去找她，向她赔礼道歉……

郝强显然眼圈发红，终于忍不住哽咽：我怎么不想帮她？可是怎么帮？去哪里帮？我站在她眼前，她根本对我视若罔闻，来去连招呼都不打，更不对我说去哪儿、去干什么。即便，我们要去给她赔礼道歉，也先弄清楚她在哪里，对不？

打电话，你给她打电话呀……方静哭着说。

郝强赶紧掏出手机，双手颤抖地拨号。

不一会儿，手机里便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方静立即又说：拨家里的电话，看她回去没有。

郝强赶紧又拨号。

电话拨通，很久都无人接听。

方静又一次跌坐到床沿上。

两人是一阵沉默。

方静终于抬起泪眼，却见郝强满脸无辜、束手无策，居然拾起地上摔烂的打火机企图再一次点燃嘴里的香烟，于是一股怨气升腾，不由冲着他便是一阵吼叫：走，你给我立刻就走！离开这里，滚回你的家去！

……

市电视台副台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乔峰走进来，按捺不住兴奋、眉飞sè舞地道：老大，叫我？

嗯。易副台长正对着一叠播出单签字，头也没抬。

怎么样？我的片子审了吧？正签字？

易副台长将手中签好的一叠播出单往桌旁一推，抬脸道：找你就为这事儿。

签完了？在这儿？乔峰上前，正yu伸手翻，不料易副台长却面无表情，说：坐。

哦。乔峰心里顿觉不妙，小心翼翼地坐到桌前的皮椅上。

你的、这些素材卡都还在？易副台长似乎在咬文嚼字。

乔峰察言观sè地回答道：是啊。

现在都在哪儿？

三编室的相机包里。

共几张卡？

三张。乔峰回答得肯定，心里却充满了问号。

去拿来。

好。

乔峰正要起身，易副台长却又制止道：算了，我让小陆去拿。

于是打开桌上电话的对讲按键，凑近电话麦克道：小陆，立刻去把三编室乔峰的相机包拿到我办公室来。

好，明白。电话的免提声里道。

发生什么了？乔峰道。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易副台长无奈地看着他。

乔峰领会到易副台长是在等小陆。心里着急，手心都搓出汗来。

来杯咖啡？易副台长问他。

乔峰摇头：老大，有什么，您直说行不？

此刻，小陆推门进来：易台，在这儿。

易副台长对乔峰做了一个手势：看看，都找出来。

小陆把包交给乔峰后离去。

乔峰掏出三张相机卡放到易副台长面前：我就这三张32g的，全在这里了。

明天去买五张，管最大的买，我给你报销。但,这三张，我必须留下。

乔峰委屈的问：为什么？

易副台长耸耸肩：或许，你碰了某根红线？

不会吧？这种都不许播，还有没有ziyou？乔峰叫嚷道。

都让你们ziyou了，国家早乱套了。说着拉开中间的抽屉，掏出两大叠捆绑着银行封条的人民币推到乔峰面前，说：拿去，这些是给你的。

乔峰盯着钱，问：封口费？

美国大片看多了吧？这叫保密费。

为国家保密，这个理由不错。

于是，乔峰说着向钱堆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