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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观战

海上的雾气已经消散了很多。
抬起头来，透过稀薄的雾气，可以看到太阳已经升高到东南方的天空。

罗石沉声问道

“报告风向风速。”

“报告船长，风向东南转正南，风速十米”。

罗石根据多年航海的经验判断，今天的天气必然是艳阳高照。

一会，天会晴起来。

罗石把驾驶室的窗子一扇扇全部打开，感受着南方海面吹来的海风。

果然，过了不大一会，风力加大，海面上的雾气完全消散了。

罗石略略辨识了一下方向，举起望远镜，向远处望去。

首先看到的，是突出海面的崖山。

崖山西面，是自陆地延伸入海的银瓶山。

崖山和银瓶山之间，古称崖口。

按照史料记载，元军统帅张弘范的舰队，应该是停泊在崖口附近。

把望远镜调整了一下，果然在崖口外方看到了元军舰队。

再看向另外的方向，在向北的方向上，一片密密麻麻的桅杆和船帆的影子，想必是残宋的船队，罗石大致估计了一下，不少于一千艘大小船只。

用望远镜仔细看时，果然，和真实的历史上一样，宋军船队是用缆索连在一起的，正是所谓的“一字长蛇阵”。

罗石不由得嘿了一声，暗道：这个宋军主帅，果然是个草包。

就算罗石对古代军事没有什么研究，也知道，“一字长蛇阵”的要点在于能够“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讲究的是灵活和呼应，宋军象今天这样用缆索把战船绑成一串死守的阵法，不好叫“一字长蛇阵”，倒是该叫“绳子绑蚂蚱，谁也跑不了。”

海上微微有点涨潮，宋军的阵列排出很长的一队，罗石估计着，照现在这风向和风力，亚荣号会在风力和潮汐的作用下向崖山的西北方向漂流，永不一会，就会漂到宋军阵列的侧后。

看到这儿，罗石又叮嘱了驾驶员一句：注意，不要搁浅。才把视线转回宋军阵列的东边，一看之下，竟然在阵列的东边的位置发现了宋军统帅张世杰的帅舰，一面“帅”字旗，一面“张”字旗，飘在桅杆顶上，张世杰的帅舰旁边，一艘大船紧挨着，船上也有一面旗，旗上却是一个大大的”苏”字，想必是残宋大臣，苏东坡后裔的苏刘义的船了。

一根长索，把整个船队锁在一块突出海面的巨石上。不由得气得骂了一句“该死！”

在历史上，在战斗中宋军形势不利之时，张世杰见大势已去，抽调精兵，和苏刘义带领十余只船舰斩断大索突围而去。

按照今天的风向，张世杰和苏刘义若斩索突围，其余的船，连在一起，结果就只能是漂流到崖山西北面的浅滩搁浅。

遇到猪队友，已经是很大的不幸，如果这个猪队友临了还会把你推进坑里，那就任是谁也忍不住骂娘了。

历史上的张世杰，头上顶着“宋末三杰”、“民族英雄”的光环，没有人注意他其实是个“死道友不死贫道”专门坑队友的小人。

罗石注意过，宋末抵抗元军南下的战争中，襄樊之战，张世杰和宋将范天顺牛贵，一起守樊城数年，最后，张世杰“奉调突围”范天顺牛贵战死殉城；郢州之战，赵文义，范兴或战死，或被俘杀，张世杰铁锁横江守城不出，立下功劳；焦山之战，张世杰玩了个铁锁连舟，被人一把火烧了个全军覆没，自己转进临安追上二王，最后拥立有功，加官进爵；三打定海，张世杰身为主帅坐镇后方，刘师勇顶在前面冲锋陷阵，最后实力消耗得干干净净，被投闲置散，无所作为忧愤而死。

宋军这边列阵而待，却让人感觉不到战阵的肃杀之气，只觉得一片死气沉沉。

再看元军一边，旗号招展，阵营中战船缓缓调动排列得似乎颇有章法，甲板上军兵们忙忙碌碌擦洗火炮，搬抬弹药，有条不紊做着战前的准备。

罗石看到弹药都被摆在甲板上，就招呼水手长梁宵寒过来，叮嘱道：“一会你去带金盾那边的人上船顶，火箭筒多带几具，元军的火药桶都放在甲板明面上，只要挨上一点火星，准是一场大爆炸！”

梁宵寒领命，下去找金盾的张浚等人，不一会，十几个特种兵搬着火箭筒枪榴弹发射器上了亚荣号船顶的平台。

亚荣号是万吨巨轮，干舷高度超过五米，船顶的平台高度，离海面有十米以上；宋元的海船，干舷高度就是两三米；居高临下，用火箭筒枪榴弹攻击敌人，可以做到指哪打哪。

这会功夫，海面上风力转向，元军的海船队，已经开始了调动，小船在前大船在后一窝蜂涌进崖口。

元军船队冲进崖口并没有一鼓作气向宋军发起进攻，而是在距离宋军船阵一里许的地方列起阵来，小船在前大船在后次第排开，排了三四列。，也不知道是搞什么名堂。

罗石正疑惑间，就见北岸海边划出大批元军小船，大约二三百艘的样子，摇旗呐喊，声势震天，向着宋军后阵杀来。

宋军后阵分过一队战船，也不示弱，列开战阵和元军小船战在一起，双方你来我往，互相用弓箭和投石器攻击。

宋军一边出战的战船，形体较元军小船大了不少，船上的弓箭也多，对射中占了上风，元军小船见占不到便宜，先后退去，退却中，一队小船分出去，有企图从东面向宋军船阵后路包抄；宋军船阵中旗号展动，又调出一支船队去迎战元军包抄的小队。

元军包抄小队，见有宋船出战，也不迎战，转往东退却，出战宋船也未追击，双方就在宋军大船阵东侧对峙起来。

先前和宋军对战的元军战船，退去以后也未靠岸，就停在北岸2处。迎战的宋船害怕搁浅，也不敢追近，这一边也转入对峙相持；

看到这里，罗石和观战的超越者们都松了口气。

亚荣号此刻的位置是在宋军船阵的测后方偏西的位置，驾驶室的位置在全船的最高处，高出海面10米，居高临下正好观战。

北面东面都是相持，南面元军大阵前排的小船出动了。

这些前阵的小船上面装满柴草，上浇了油脂，顺风冲出，直扑宋军大阵，离宋军大阵二三百米，小船上一起点起火来，原来这些小船是专门用来火攻的纵火船。

其时，海上南风正急，元军纵火船上堆放的柴草很多，风助火势，火势一时燃烧的很猛烈，一面燃烧的火墙，就这样被风吹着，向着宋军大船阵烧了过来看起来，焦山战场火烧战船的杯具就要在崖山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