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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过去的灾难与现在的不安

() 事实证明就算有攻略在手，战斗依然不是轻松的事情，打败深渊蠕虫后，所有人都累倒在地上。
这个怪物的实力不强，但是血多皮厚，再加上白晓等近战位置的人不敢用全力，所以耗时很久，一进入漫长拉锯战的节奏，全体队员渐渐吃不消了。

所幸最后还是胜利了。

“要不烧掉它的尸体？这么放着好恶心。”

“就算你这么说，但我们是在地下啊，异世界虽然不科学，但…我们貌似还是呼吸空气的。”

“哎…好恶心。话说我们不带氧气瓶就已经很不科学了。”

“身体好才是真的好。”

这句话得到所有人的赞同。

众人无视通往下一层的道路，暂时退出来探索地下第二层，找到两本rì记和一些漂亮的水晶。这些水晶并不是白晓需要矿石，但既然是jīng灵收藏的物品，作为玩家白晓等人当然不会放过，一共十三块拳头大的绿sè水晶全部收入囊中。

沿着地图上最后一条没有探索的道路前进，白晓他们在西南方向的走廊上看见了一副壁画。

“不愧是jīng灵，壁画也画的这么好，不抽象，能看懂，看这只黑龙栩栩如生。”

“这好像就是那天袭击主城的黑龙？”

“唉？还真别说，就是那条黑龙，我有印象，你们看这两只角，爪子还有翅膀。”

听洛子怡这么说，慕青丝忍不住打断他：“我觉得真有两条黑龙在你面前，你也分不清谁是谁。”

地球上可没这种生物，人们只能靠臆想来判断。

“呜…这个壁画，好熟悉的感觉。”

单静看着壁画出神了，其他人又仔细看了看没得出个所以然。

不过最近老做梦的白晓有些在意，于是就问她：“单静，你有印象吗？”

“只是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但是想不起来。”

“又是想不起来。”白晓捂脸。

最近总有人跟他说‘虽然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这样的事情，好在白晓脾气好不会生气，换个脾气毛的人来，估计早一巴掌拍过去了。

林音走进壁画，举起灯笼认真看了一遍：“好像是说这只龙来自天空，最开始与jīng灵关系和睦……”

黑龙的面前放着一个倾斜的天秤，向下的一端放着心脏，被举起的一端放着jīng灵。

之后黑龙攻击jīng灵，无数jīng灵死于战火中。

就在这时德鲁伊宗师与另外五位贤者将黑龙击败，黑龙仓惶逃脱，落于深山休养生息。

但是jīng灵们并不愿意放过它，组织军队前去讨伐，就在这时jīng灵军遭遇了不可预测的怪物，壁画上的那个怪物形态模糊，只是伸出大量章鱼般的触手。

“就这样，jīng灵军在不可名状攻击下全军覆没。”

“各位，我提议，遇见这种怪物的话我们立刻逃跑”

“附议。”

“赞同。”

“没意见。”

jīng灵有多厉害大家心里清楚，壁画上的jīng灵军实际数量有多少白晓并不清楚，但看见当时的两位贤者都死了，白晓觉得自己这些人遇见不可名状的怪物时绝对没戏。

如果可以的话，有多远跑多远。

看完这幅壁画大家就退出地下，回到矿区小镇。

“啊啊，新鲜空气，我来了！”

“深渊蠕虫的味道难闻死了，终于解脱了。”

“是啊……”

没有别的事情，累了一天的众人解散休息，白晓先会屋子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拍了拍脸向教堂赶去。

这两本rì记交给那位年轻的jīng灵神官后，他那帅气的脸上立刻布满愁容。

“杰洛特说他感觉到了jīng灵女神的气息，同时又感受到了旧神的气息。这么说，旧神是启蒙时期前君临世界的暴君，旧时代的大地被旧神割据统治，jīng灵们生活于水深火热中，最终jīng灵在女神的启蒙下走出愚昧，推翻所有旧神才有了曾经的繁荣。”

“也就是说现在你们的女神和可能与旧神在矿坑里遭遇吗？”

“不，也许曾经遭遇过，神明是很难形容和观测的，我们尊敬神，敬仰神，但同时也知道，神明本身并不需要我们的崇拜。与其说jīng灵信奉女神，不如说是信仰自然生生不息的jīng神。”

“那么，杰洛特同时感受到旧神与jīng灵女神的气息说明了什么？”

“有可能只是线索，只有接近调查才能明白，杰洛特在rì记里提到地下发生的惨剧，他在旅人的帮助下开辟秘密通道潜入，但是被怪物发现了，如果这样，也不会将如此重要的rì记散落。”

看来只能寄希望于第三层找到的rì记了。

紧接着白晓有提出请求：“能让我进入文献馆吗？”

“可以。”

在文献馆里白晓不断寻找有价值的资料，希望能找到有关女神、旧神和所谓启蒙时期、旧时代的历史，他早就把这个世界当做真实的世界，如果能了解更多的真相，白晓也会觉得有安全感些。

后来白晓不知道自己多晚才回到旅店的，总之躺下就睡，今天的战斗有够累的，那只大虫子强到不强，单纯恶心人，在加上看了这么久的文献，脑袋都变僵硬了。

咚咚咚。

“睡了吗？白晓。”

林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白晓无辜的掀开被子，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他身上是有睡衣的。玩家们有系统这个玩家，rì常衣着想换就换。

打开门，看见林音站在门口，披着散发拘束的站在那里。

“刚准备睡呢，不过你要有事就说。”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找你聊聊，这两天感觉顺利过头了，反而有些担心。”

“没有人会嫌弃天上掉馅饼？何况我们也没有取巧，对战怪物的过程也是拼上xìng命在战斗。”

林音点点头，然后左顾右盼了一下，表情微微变化：“难道你不请我进去？让女生站在门口是很失礼的事情哦。”

这么一说白晓急忙躲开，让客人站在屋外说话的确很失礼，之所以忘记这一点，是因为这时候的林音有着与平时不符合的恬静，很美。

现在是渐进深夜的时间，白晓从教堂回来时已经挺晚的了。

现在的林音穿着一身白衣，衣服的样式当然也是简单的睡衣，单薄轻巧，刚好勾勒出她的身材，这属于平时看不见的风景线，让白晓眼前一亮。

纯净的白sè配合她的长发，组成了奇妙的黑与白的画面，在淡淡月光下显得十分和谐。

这个女孩用心打扮一下的话，一定是相当美丽的女子。

“又感到不安吗？”

“与其说是不安，倒不如说是一直都没有安全感，你难道不觉得疑惑吗？我们所使用的力量都是来自于系统，如果没有了系统，我们跟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

“这倒是，没有这个奇怪的游戏系统，我们就变得跟普通人一样了。”

“那个给与我们系统的人，也能夺走系统……”

完全无法反驳，也许是人类永远是个生xìng多疑的动物？此刻白晓也觉得林音说得对，但是白晓是一个积极乐观的人，就算是绝望，也要自己给自己创造积极乐观的思想。

所以他依然是那副自然的微笑，发自内心的阳光一般的笑容：“也不能说全部，我们所学到的战斗技巧和仪式，比如说剑术和魔法……我觉得这些不全部是依赖系统。”

随心而动的火苗出现在白晓的指尖，他轻轻舞动火苗在昏暗的房间里划出美丽的轨迹。

“天赋树这东西也只是参考物，或者说这些知识只不过是系统化和普遍化的经验，你看天赋树上的说明和我们平时使用的感觉，我们所收获的经验应该不是假的。”

“那又如何？”

“就像体育运动上的很多难以语言化的动作都可以通过教练的示范、矫正、指导来传授给选手一样，与其说是天赋给予我们力量，倒不如说是我们在学习如何使用这种力量。所以，我们未必会失去反抗的力量。”

也许真的是反抗命运也说不定，这个该死的世界何时能终结，谁的心里都没有底气。

但无论多么困难，至少身边还有一群意气相投，并肩作战的伙伴，为了朋友与明天，大家共同战斗着。

就连仓鼠一样的单静小妹也能鼓起勇气面对怪物，其他人又怎么好意思落在后面。

“我说，你总是那么乐观吗？”

“那么你又为何总是悲观？乐观不好么。”

林音在地球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看着怅然若失的她，白晓这样问自己。

“…………”

突然深呼吸了一口。

“？”

林音静静凝视着他，轻轻咬着唇，双眼渐渐湿润，含着泪，在月光下显得朦胧。

“你……”

微微抖动着双肩，林音又在哭泣。

“对不起，又让你难过了。”

“和你无关。”

“想哭就哭，我陪你，虽然不会一起哭就是了。想不想吃点夜宵我去给你买？”

“嗯……”

五分钟后白晓端着蛋糕和果汁回到房间，林音一言不发，很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这种样子真是小妹妹一样，白晓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有很多事情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成功的，可我就是属于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类型，大概是偏执，总之我就是这样的笨蛋。”

“笨蛋不会感冒。”

“呵…倒也没错。”

“谢谢，心情好多了。”

静。

沉默不语，默默欣赏她吃东西的样子。

“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当初我本来是打算独自离开，只是看在你们人不错才留下的。。”

“是么，那我还真是感觉荣幸。”白晓略感诧异，看着林音孤零零的感觉怜惜，“其实我对所有人都是这样，xìng格如此啦没办法，但我郑重声明我不是烂好人。”

“那么，我回去休息了，晚安。”

“嗯，晚安……”

看着丽人离去，白晓感觉一种无形的压抑感消失，稍微松了口气。

抛开队友的身份不谈，异世界的林音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重新躺倒床上，白晓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好坐起来去剩下的夜宵吃了再睡。

第二天，大家照旧集合前往地下第三层，寻找魔导jīng灵。

到了地下三层，这里的气氛立刻变得凝重起来，大量jīng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通道里，血腥味浓重，若为单静的防护结界撑着，众人可能走不出几步就昏迷了。

这里的情景恐怕只有用大屠杀来形容。

当他们在第三层走出几米远后，通道前方突然出现一个机械感十足的人影。

带着特殊面罩的jīng灵，只露出嘴部，背后展开尖锐的机翼，身体缓缓漂浮在半空，看起来好像是脚尖刚刚点地一般。而且身上与其说是穿着盔甲，倒不如说盔甲本身就是她的身体。

不会有人感到善意，她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双手装备着不同的武器，一把剑与一面小圆盾，闪烁的魔法光辉在通道里格外显眼，冷淡的声音更是让人心里发寒。

“jǐng告，jǐng告，发现入侵者，汇报女神……”魔导jīng灵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音符，随后垂下双臂，“无回应，执行当前命令：消灭任何一个入侵者！开始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