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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老夫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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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府耿德金带着耿精卫回来后，就叫了耿府所有的少爷们进书房谈话了。

耿精灵可没闲着，她在跟着绣针奋战呢，都学了一阵子，可是她还没能绣出一朵像样的来，就是叶子都绣不好。不过她可不会就这样放弃了，想着灵心境的冰蚕丝，她一定要把刺绣给学会，不然灵心境里上好的冰蚕丝就用不上了。

而且如今耿精荣和耿精卫都跟她讨礼物，指名就要她亲手绣的手帕，她能不勤奋吗。从昨天开始到今天两天的时间，她都在准备着给耿精荣和耿精卫的手帕，然后，想了想又再加上耿精义和耿精卫的。

这不是她的第一次作品，她绣的第一条手帕耿德金给收了，自此耿精卫心里不平衡，就天天对着耿精灵叨念他的手帕。绣完手帕，耿精灵整个都感觉好累，整个人躺在床上就不想动了。

莲看了格格累成这样，也好心疼，心里埋怨着少爷他们让格格累成这样。她轻轻地走到床前慢慢地给耿精灵按按手脚，替耿精灵缓解因刺绣而有些酸麻的手脚。

耿精灵本来就有些累了，本来想进灵心境泡泡澡的，现在却给莲按着就睡着了。

正院，佟氏正开心地准备回礼。昨个儿耿精荣的高中和今早耿精卫的事，有很多亲戚朋友，老爷官场上同僚们都送了贺礼。

相比耿府的喜庆和热闹，二姨娘如今可没什么好心情，耿府的喜庆在她看来是异常的刺眼。耿精荣的婚事已经谈妥了，如今耿精义也准备开始议亲了，二姨娘如今对于耿精义的婚事也是忧心。

二姨娘此刻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和老夫人说着耿精义的婚事，只是二姨娘没有认识到她只是个姨娘，是没有资格决定耿精义的婚事的。

“姑母，大少爷的婚事近了，义儿如今也十六了，拖不得了。”私底下里，二姨娘还是愿意称老夫人为姑母，这样亲近一些。额娘是嫡妻才能叫的，妾室只能叫老夫人，她对这个称呼也恨极了。

“义儿的婚事，你担扰也是应该的，不过这事得和佟氏商量，毕竟她才是耿府的主母。”老夫人说完话看到侄女脸上愤恨的表情，心里也烦，她又何尝不希望自己的侄女过的好呢。

只是耿精义是庶子又没有功名，要找到门户高一点的很难，门户太低的老夫人和二姨娘也不愿意。

二姨娘心想着，原本自己大哥的嫡长女嫁给义儿也是不错的，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再侄女也跟她亲，不会被佟氏收了去。

二姨娘听了老夫人的话，心里恨到不行，要不是老夫人求娶了佟氏，她早就是表哥的嫡妻了。现在她一个姨娘连儿子的亲事都办不到，二姨娘想到这些对老夫人也是怨恨不已。不过现在非常时期，她还得靠着老夫人这棵大树，于是说道：

“姑母，大少爷的嫡妻是四品官员的女儿，我们义儿的妻也不能太差了。”

二姨娘一边是想孝仿老夫人给耿精义娶高门，可她也不想想自己儿子只是个庶子，而且还没有功名，高门女儿会嫁吗。

老夫人倒是看出了侄女的小小心思，心时也烦，眼睛一横，开口道：

“前几年郑夫人的女儿和义儿年龄相当，当时想为义儿求了郑夫人的女儿的，毕竟郑夫人的夫家也是从四品的官员。你得知此事后，却死活不愿，求到我这里。还说想让侄子的嫡长女嫁给义儿亲上加亲，我当时想着也成，怎么也得顾着罗氏。现在你要求娶高门嫡女，谁家的女儿愿意嫁呢，就是求到庶女了，在佟氏面前你也越不过去。”

二姨娘在老夫人那里碰了壁出来后，心里怨气更大，对正房恨的要死，也嫉妒的要死。老天怎么这么不开眼，好事尽是让正房得了，如今老爷也不像以前那样宠她了。

二姨娘想着自己以前的风光再看看现在的日子，心里一阵伤心和怨恨。

其实做为一个妾来讲二姨娘算好的了，老夫人是她的姑姑，又生了耿精义和耿精虹，府里的人也不敢怠慢她。

只是有的人就是不知足，当宠妾的时候就想压过正房，如今不像以前那样受宠了，却还看不清事实。

对于二姨娘，老夫人是愧疚的，二姨娘是她最疼爱的侄女。当时哥哥被调到偏远的地方做知县，二姨娘还小，她就把二姨娘带在身边养大。也等着及笄过后让二姨娘嫁给金儿，只是造化弄人，当年老太爷给了庶长子耿德瑞订了亲。

她当时就觉得自己和金儿的地位受到威胁了，才通过当时的儿时好友郑夫人帮忙求娶了比庶长子亲事还高一级的佟家女儿。

不想侄女早就对金儿爱慕生情，当时的情况下，她也只能委屈侄女给金儿做贵妾，做平妻是不可能的，佟家不会答应的。

现在看来侄女是不靠谱的了，义儿的婚事，她得好好看看。

其实早上得了消息时，老夫人也很高兴，嫡长孙高中，嫡次孙如今成了皇子的哈哈珠子，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只是老夫人高兴的同时，心里也异常的复杂和矛盾，还有隐隐的后悔。高兴的是耿府有了希望，复杂和矛盾的是嫡孙出头了，佟氏就压了罗氏一头了，等到她百年去了之后，那罗氏就更指望不上了。

耿精义只是耿府的庶子，而且能力不显，她能不忧心吗？

如今耿府和佟氏亲上加亲了，这离罗氏越来越远了，只要一想错过荣儿的亲事，老夫人就觉得心窝疼。而且耿精荣和佟淑宜婚期也近了，她又不可能再让罗家的女儿再给耿府做妾，有二姨娘一个就够了。

说到底还是罗氏不争气，兄长能力也平平，不然当初她才不会去求娶佟氏。如今耿精卫还小，刚好和她那才三岁的小外侄孙女相配，看来她得好好谋划谋划了。罗氏不能失了耿府这姻亲，特别是嫡孙们都很争气的时候，就更不能了。

对于佟氏，老夫人也复杂万分，高兴的是佟氏生的孩子都聪明，复杂的是佟氏如今腰杆挺了，也真正掌控了耿府了。儿子如今的心也在佟氏身上，怕是她这个老婆子做不得什么了。

旁边的李嬷嬷见了自己的主子自二姨娘离开后，一直坐在榻上思考着，面上尽是复杂的表情。她心里也明白一二分，嫡孙如今有出息了，老夫人也忧，嫡孙要是没出息，老夫人更忧。

半晌，老夫人是决定了什么似的对李嬷嬷吩咐道：“嬷嬷，你亲自去一趟罗府，就说我想念小侄孙女了，想让她在耿府住上一段日子。”

李嬷嬷听了后哪能不明白主子的打算，不过她什么也没说，领了命就离开了。只是在心里叹了气，看耿府如今的风向，主子的打算有些难了。

正院里，紫兰匆匆进来，向佟氏行了礼之后，在佟氏的耳边悄悄说了什么。佟氏听了之后，心里苦笑，卫儿也才五岁，老夫人就打算结亲了。佟氏心里又隐隐地庆幸当初荣儿的身体问题，不然怕是老夫人一定要跟把罗家的嫡长女嫁给荣儿了。

而且，要是在以前，老爷肯定同意的。荣儿是嫡长子，要是娶了罗氏的女儿，那她怎么会甘心。好在荣儿订了淑宜，婚事将近了，佟氏心里的担忧也放下了不少。她其实也怕罗氏会不管不顾地把侄孙女塞给荣儿做妾，毕竟长者赐，她也说不了什么。

不过不管如何，她绝对不会让卫儿娶了罗氏之女，她不会如了罗氏的愿的。虽然她对罗氏也没什么大的恨，可是想到府里的二姨娘，如果让卫儿娶罗氏做正妻，她就觉得隔应。

“夫人，怎么办啊，她们就要把人接回来了。”紫兰有些心急，罗家的女儿怎么配她们的小少爷呢。

“怕什么，卫儿还小呢，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其实佟氏心里也恼恨的，也不看看她罗氏是什么家门的，妄想嫁她儿子。

卫儿做了皇子的哈哈珠子，以后路子大着呢，罗氏这小家小户的也配。罗氏还妄想嫁耿府三代呢，不过佟氏转念一想，要是老爷知道了肯定也不同意的，老爷如今对儿子们的前途可是很看中的呢，想到这里佟氏倒不怎么在意了。

耿精灵美美的睡了一觉，只是一醒来，田就火烧眉毛地跟她报告：“格格，老夫人把二姨娘的小侄女给接回府了。”

“接就接呗，多大了”。

田比了比三根短短的手指道：“三岁了”。

“三岁？”耿精灵吃惊了，这是要做什么。

“是啊，如今已经在老夫人的院子里住下了。”

“哦，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耿精灵说完就把田给打发了。

田一走，耿精灵就问了慧知怎么回事。

慧知把老夫人的打算说给了耿精灵听，耿精灵听了就觉得好笑，想到老夫人是老了吧。这样也能想的出来，耿精义的亲事还没议，就来算计耿精卫了。

而且有她在耿精卫怎么可能会让她们算计成呢，怕是现在耿德金和佟氏都不愿意吧，特别是佟氏，更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娶罗家的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