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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战俘集中营

朱成恍惚之间看见一个含羞带笑的娇俏身影来到自己身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待定神一看，却丝毫不假，一张笑靥如花却带着几分羞怯的俏脸正在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一只欺霜赛雪的素手大大方方的停在自己眼前。
眼前佳人一双杏眼明亮的如天边的明月，黛眉细细却略显笔直，带来三分英气。挺翘的小鼻梁之下朱唇弯弯，翘起好看的弧度。虽然一身粗布衣裳却是难掩女儿家青春动人的气息，身段高挑却不失窈窕，目测之下竟然只比朱成略低半头。

看着朱成发愣，那姑娘抿嘴一笑，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道：“小女子欧月儿，冒昧打扰。看将军一人在此独酌，所以斗胆邀请将军下场与大家共舞同乐。”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朱成，等待他的答复。

朱成前世也不是什么羞涩宅男，倒是经常自诩风流，自然不能惧了一个女子的邀请，当即起身哈哈一笑，自然而然的牵住了欧月儿的素手笑道：“佳人相邀，本将军若是推辞不就，岂不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与民同乐，这也是本将军的分内之事，月儿姑娘，你说是也不是？”

欧月儿本来就是天性活泼，今日族人有了归宿，心情极好。看朱成一人在此独酌，好像有些郁郁，过来相邀，本也存了些戏弄之意，想看看这位将军大人的窘态，没想到却被轻描淡写的破了她的小花招，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热，俏脸一红，便任由朱成牵着向场中走去。

看见朱成牵着欧月儿过来，莫干族人纷纷欢呼起来，为他俩让开位置。欧月儿原本还担心这么高高在上的武夫将军跳起舞来会姿势优美动作难看，却没想到朱成却是无师自通，不论是踢腿摆臀扭腰甩臂的动作都异常的娴熟，行云流水，比起自己来更多了一分昂藏男儿的阳刚之美，心中惊讶，一双妙目睁的大大的，竟然被朱成带着翩翩起舞。

看着小丫头一脸惊诧的表情，朱成心中暗笑。前世自诩为脂粉堆中的风流人物，朱成可是什么伦巴探戈国标都练习过的，虽然不敢说达到国际标准，但是用来勾引一下妹子们的放心那还是绰绰有余的。更别说这种最简单的集体圆圈舞了，那更是手到擒来，一学就会的。

朱成的平易近人，朴素作风让刚刚归顺的莫干人更是心生好感，望着他的时候眼神中不仅有崇敬更有亲切之意。而且作为一个将军，就连跳舞都跳的这么好，欢呼声更是此起彼伏。

欧寻宗看着牵着欧月儿欢笑起舞的朱成，眼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夜狂欢，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东方已经显出鱼肚白，众人才纷纷散去。

虽然一夜未睡，但是朱成却不觉疲惫，仍是精神奕奕。狂欢一夜的莫干族人们虽然有些疲累，但是心结已经解开，生活了有了新盼头，但是却也没有睡意。只是孩子们却早已经困得迷迷瞪瞪，许多在母亲的怀中就已经呼呼大睡了。

朱成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远方的天色。再过两日，史可法就要率领勤王大军渡江了。等到了扬州，他很快就会得到崇祯未死的谣言，并且信以为真，告知南京众臣。但是谣言毕竟只是谣言，很快，他们就会得到崇祯的死讯。一旦知道崇祯已死，太子也无踪迹，南京官场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就会开始议立新君。

如此算来，留给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最多也就十天左右。若是在这十天之内不能有所作为，那么这次机会就很可能丧失掉了。

也许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太平王爷，等到明年南京城破，朱由崧被俘，自己再顺应名义趁势上位，那也勉强算是个机会。但是那时已经局势糜烂，要想扳回局面，所费的力气就太大了。

朱成不是一个愿意等待的人，他不喜欢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掌控。有机会要把握机会，没有机会更要创造机会，等待只能是弱者的表现。更何况这次的自己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想想这两日的经历，也恍如一场梦一般。幸好两个世界时间进度是不一样的，这样他才能两不耽误，有足够的时间经营好这里，也因为可以自由穿梭的原因而不会耽误那边的事情。

等今天回去，就要开始行动了。

欧寻宗走过来，恭声道：“感谢将军给了莫干族人一个两千年来最美好的夜晚。将军的仁爱每一名族人都会铭记心间的。”

朱成缓缓转身，看着满眼感激的欧寻宗道：“你不用感激我，既然如今你们认我为主，那你们也就是我的子民。让我的子民快乐温饱，不再经受苦难，那是我的份内之事。相对的，既然成为了我的子民，那你们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足够了。以后这种感激之类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希望看到的是你们用自己的双手做出实实在在的事情来让我开心。否则，你们会看到我另外一面的。欧老，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欧寻宗闻言神色顿时凝重起来。他见朱成昨日谈笑晏晏，毫无将军的架子，虽然心中欢喜，但是却是无意识的有些看轻了他。方才朱成的这一番话却让他惊醒。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军并不是一个看起来年少得志就忘乎所以的人。这番话就是在给自己提前敲警钟，让自己和族人谨守本分。否则，他会不介意让自己看到冷酷的一面。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驭下之道，无过于恩威并施，让下属不会离心离德，同时也不会轻慢上司。这其中的分寸极为微妙，要把握好也不甚容易。

欧寻宗凝声道：“老朽明白，定然不叫将军失望。等天色一亮，就带领族人去砍伐树木，尽早将要塞建成，为将军分忧。“

朱成微微一笑，摆手道：“不需如此着急。昨夜大家彻夜狂欢，都有些疲累。让大家安睡一会。等天色一亮，本将军就要返回黑犀城，这里就交给你主持了。所需物资粮草我会安排人尽早送过来的。”

欧寻宗道：“老朽遵命。只是老朽年老体迈，恐怕诸事繁杂，不能独自胜任，还请将军酌情体谅。”

朱成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老头这话可不是撂挑子，而是表忠心，让自己派人留下了监督自己。话说的如此委婉，倒也不怪他。多年来为奴为仆，仰人鼻息生活，每说一句话都要字字斟酌，恐怕一不小心就招来祸患。

朱成笑笑：“欧老即使不说，我也会派人留下的。并不是因为对欧老不放心，而是为了防备其他势力。我会让成坤带人留下，欧老也可组织族中壮丁，交给成坤训练。平时可伐木做工，若是有事也可帮衬一二。”

朱成仔细观察过了，这些莫干族的汉子们虽然因为长期营养不良，都有些消瘦。但是普遍个头高大，如果营养跟的上，每天都能吃饱饭，假以时日，一定个个都能变成魁梧大汉的。这里的女人也都普通高挑，身材丰满，力气比一般的女子要大。到底是打铁的民族，都有个好身板。这训练好了，不仅是好铁匠，也是好民兵。

朱成话说的坦率，欧寻宗听着有些脸色发烧，逐渐也明白跟这位年轻将军说话坦诚相对即可，若是玩什么心思那是自己找不自在，当下一一答应。

天色一亮，腹中有些饥饿，吃过莫干人为他准备的烤鸡腿，粟米粥等早餐，朱成带着姜飞熊等亲兵押送着一干山贼俘虏返回黑犀城。

弩兵队长成坤和他的手下还有十名长枪兵被留下来了，主要任务是侦查监督从峡谷另一头来的危险，同时训练莫干族民兵。

欧寻宗要送他出谷，被朱成给拦下了。这些虚礼暂时不用讲究，他最关心的是早日将要塞建起来。

战马早就被姜飞熊从树林中寻回，另外从山贼的山寨中还缴获了十几匹马。这些马据山贼交代，是他们大当家从峡谷中捕获后刚刚驯服还没来的及骑，就全部便宜了朱成。

有了战马，亲兵们就变成了骑兵队，行进的速度快了许多。只是苦了那些山贼，被前后驱赶的跌跌撞撞，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些人可都是免费的劳动力，朱成已经打算回去建一个战俘集中营，以后反思战斗中俘获的战俘都塞进集中营，统一进行劳动改造。对于表现好的，可以根据本人意愿加入军队或者考虑授予民籍，发给户口本。这些人将来也是组织战场敢死队的最佳来源。一场仗下来若是侥幸不死那就算是有了良民身份了。

行了一段，太阳也升起来了，天气渐热，这些山贼们都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朱成嫌速度太慢，让姜飞熊带着人在后面押解慢慢赶来，自己带着崔大庸和黒鹞两人快马加鞭先行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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